在這座充滿了野心和慾望的都市宮廷裡,還有一位同寶珠一樣內心充滿了期待和野心的女人一直在等待機會,她就是大漢宮裡的劉太妃——三皇子的母親。
因爲那個姜秋水,明月皇上嫌惡三皇子;因爲那個姜秋水,三皇子被“流放”去了江南。爲什麼說是流放呢?這還用問嗎?住在皇城裡好好的,當着王爺,拿着皇家俸祿,守着自己的母親,共享天倫之樂,這有什麼不好麼?弄得那麼遠,母子分離,要見一面都要馬不停蹄地趕上十好幾天,這不是流放是什麼?
你說劉太妃能不恨那個姜秋水嗎?
更可恨的是,那個姜秋水失蹤了半年,她的兒子就跟着倒黴了半年,天天暗地裡都有人監視,出個門屁股後面都跟着一串神秘人,搞得三皇子整天人心惶惶的,還以爲有刺客要暗殺他。
最可恨的是,她的這個癡情的兒子從此就對女人不感興趣了,好說歹說娶了一個王公大臣的女兒爲妻,也不過是走走形式,把個花容月貌的王妃弄得經常獨守空房。
姜秋水啊姜秋水,你就是個狐狸精附體,本宮與你勢不兩立!
寶珠以商人的敏銳目光,早就瞅到了這一契機,也將劉太妃的心思分析了個透徹,於是有意無意想方設法地籠絡起劉太妃來。
寶珠是以“和氣生財”的商人的身份去接觸劉太妃的,一開始當然是從劉太妃的父親出入手。這時候林懷仁便派上了用場,他先是奉寶珠之命,出錢幫劉府小公子擺平了賭場上的事,然後和劉小公子攀上了關係。劉小公子便在劉父親劉相面前說了不少關於林家的好話。
於是,林懷仁又打着林府的頭銜來到了劉府,向劉老太爺拉關係——
“劉相,如果我們劉林兩家能冰釋前嫌,我林家願意傾盡家財、想盡一切辦法來“將功贖罪”,把你家劉四公子給弄回京城來。”
“我兒子雖然流放在邊疆,但憑老夫的關係還不至於讓他在那邊受苦,他還不是過的有滋有味的,就不勞林家了!”劉相還在賭氣。
林懷仁忙賠笑道:“是的,是的,劉相是什麼人物……莫說劉四公子只是在那裡鍛鍊鍛鍊,就是弄回京城來也是舉手投足的事……只是如今我們林家邊疆那邊剛好有熟人……又都是世家相交的,不如就……”
劉相雖然恨透了林冠玉,但經過林府這一系列的糖衣炮彈,恨意已是跑了一大半。又一聽林懷仁如此說可以弄回他的兒子來便心動了……林懷仁又奉寶珠之命,隔三岔五送來一些稀奇珍寶,劉相便就答應合作交往了。
果然林懷仁通過許多關係,收買了邊境衙役,將一個病死的流犯頂包了劉四公子,然後將劉四公子弄回了京城。劉四公子回來後,改了個名字,躲着照常做他的花花大少。
接下來,寶珠又請了京城著名的風情妓院頭牌來莊園裡教導茜雪的另類曲藝和舞技……茜雪本來藝術底子就好,悟性又高,又一心想要進宮陪伴“表哥”林冠玉,於是學習起來格外刻苦……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計劃中進行着。
這一天,適逢春末秋初之際,陽光明媚,人也神清氣爽。林府莊園裡請來了一個重要的貴賓來做客,這位貴賓不用說當然就是劉太妃和她的父親劉相了。
莊園裡自然是舉行了盛大的接待宴會,還專門從西域請來了具有異域風情的舞姬來跳舞。
酒過三巡,莊園裡平時領舞的舞姬卻不巧扭傷了腳腕,而劉太妃正看在興頭上……正當負責歌舞的管事急得滿頭大汗時,寶珠卻開口說了——
“太妃娘娘要是不怪罪的話,卑下有個妹妹最是能歌善舞的,她或許可以出來頂替頂替。”
事已至此,正被異域新奇舞蹈給吸引住了的劉太妃聽說她還有個妹妹會跳此舞蹈,當然很是高興,忙說:“好啊,難得你府上還有此奇人,儘管領上來便是。”
停掉的樂曲重新奏起——
一名嬌豔的黃衣女子,戴着面紗,踩着凌波微步出來了……伴着異域風情浪漫歡快的節奏,她輕展着如波浪般的手臂,扭着柔軟如無骨的腰肢,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發射出攝人心魄的誘惑。
衆人都如癡如醉地看着黃衣女子,幾乎忘了呼吸。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場沒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地想——她正在瞧着自己。
“我的天,本太妃還是個女人,若是個男人,這個場景,一定就被她攝了魂去了!”劉太妃禁不住感嘆出聲。
“嘖嘖……瞧瞧這小腰肢……這身子骨,莫非沒有骨頭麼,怎麼就那樣柔軟……”
“哎喲喲,連我這個老女人都受不了了,那雙眼睛簡直就是勾魂啊……”
劉太妃一邊興致盎然地欣賞舞蹈,手指一邊隨着樂曲在桌子上打着拍子,口裡還不住地自言自語。
坐在旁邊的寶珠正細心地觀察着劉太妃的一言一行,見她如此說,忙對着樂師揮了揮手,音樂聲戛然而止——
“怎麼了?”劉太妃問。
“太妃娘娘請進裡屋進一步說話。”寶珠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對着劉太妃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