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宣佈與秋水的喜訊。
“等等……等等……”秋水好緊張啊,左思右想竟選擇逃避:“還是別說好了!”
“秋水。”阿密眼帶笑意地拉住她,一隻手寵溺地撫上她的臉龐:“今日不說,明日還是要說的,孃親及韓夫人現在已經在大廳裡等着我們了呢!”
“我怕!”她怕鳳蝶會就此恨她。
“ 什麼呢,有我呢!走吧。”阿密只覺得好笑,這是個什麼樣迂腐的人啊!他不再容她找任何藉口,牽起她的手便踏入了大廳。
廳里老夫人、鳳蝶娘及鳳蝶都已落座,正在閒話家常。
首先注意到他們入內的是老夫人,僅一秒的訝異,她旋即滿心歡喜地笑開了嘴。
鳳蝶可沒老夫人般的喜悅,眼前映入的他們的親密樣使她震驚極了,手中的茶杯立刻端不住地落地,滾燙的茶水濺了她一身——
“啊……”
“鳳蝶!”鳳蝶娘斥責鳳蝶的莽撞失態。
秋水放開阿密溫暖的手掌,焦急地跑到鳳蝶跟前,問到:“妹妹,有沒有燙着?”她一邊扶起鳳蝶,一邊以袖子幫她擦拭淋溼了的裙襬。
鳳蝶可不領她的情,不發一言,憤恨地推開秋水……秋水一個重心不穩,跌坐於地上,令在場的人頓感錯愕。
他們全看到了鳳蝶刻意推開秋水的惡行。
“秋水……”阿密大步上前扶起秋水,忙問到:“有沒有跌傷哪裡?”
“我沒事……”秋水低着頭說。
怎麼會沒事呢?她傷了妹妹的心,知道妹妹的心正淌着血。她不要傷害任何人,但還是傷了!
一直以來,她沒把妹妹愛慕阿密的事告訴阿密,她這樣算不算自私呢?
“鳳蝶妹妹——”
阿密剛要說上鳳蝶幾句,韓鳳蝶倒先發制人,淚流滿腮地登視秋水,陰狠地咬牙罵道:“僞善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說完,她極狼狽地逃離大廳。
鳳蝶的恨意直直撞擊着秋水的心,害怕面對的一刻來的特別快,致使她招架不住:“妹妹,妹妹……”
她想要追出去,阿密卻一把拉住了她,“鳳蝶怎麼了?”方纔的紊亂令他尚理不出頭緒來。
秋水搖頭苦笑道:“妹妹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僞善者。”
一直以爲自己盡心盡力的奉獻是爲了家人,其實她不過是以此證明自己的存在罷了!
“秋水,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阿密雖然不清楚鳳蝶和秋水之間有何誤會,但就他所認識的秋水絕非僞善之人。
“鳳蝶這孩子如此莽撞任性,別理他。”鳳蝶娘相當尷尬地打圓場,再度爲女兒的任性莽撞行爲感到汗顏。
“阿密,你不是有要事商量嗎?”老夫人轉移話題問到。
阿密回道:“是啊。”
“別爲鳳蝶那丫頭傷神,將軍的事要緊。”鳳蝶娘深怕女兒方纔的使性子會壞了大家原先的好興致。
一提及開心的事,阿密難掩喜悅之情,再度牽起秋水的手,興奮地宣佈道:“娘,韓夫人,我與秋水表妹決定成親了。”
“啊?”鳳蝶娘訝異極了:“將軍與秋水……真是太好了,恭喜老夫人,恭喜將軍!秋水,真是太好了!”
雖是預料中的事,老夫人還是掩不住欣喜地笑開懷——
“呵呵呵……理當早日完婚纔是,這樣也好了卻爲孃的一樁心願。”
“秋水,娘……娘太開心了……嫁給將軍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造化啊……”鳳蝶娘喜極而泣。
“娘,你別哭啊……”鳳蝶對她的恨,秋水有苦說不出,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悲傷跟着鳳蝶娘落淚,“娘……”
她的喜要鳳蝶的悲來成就,這樣的婚姻她能心安嗎?
“傻孩子,娘哭是因爲高興,你怎麼也跟着哭了呢?”鳳蝶娘慈愛的幫秋水拭淚,不捨得女兒哭。
秋水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她的乖巧一直比親生女兒還令她貼心,鳳蝶與秋水相比,她是比較疼愛秋水的。
不是偏心,而是秋水對她的無微不至的照顧感動她極深。
“娘……”教她怎能不哭呢?她愛阿密也愛妹妹,愛情與親情的抉擇令她兩難。愛雖令人瘋狂,但她亦割捨不掉親情呀!
該怎麼做妹妹纔會諒解她呢?
“上次老夫人說對你的婚事早有安排時,娘就該想到的。”鳳蝶娘恍然大悟。
老夫人心情始終很好地笑道:“秋水,這翡翠墜子就交給你吧,這畢竟是你娘留給你的。”她早就決定要把這翡翠墜子還給秋水了。
“姨娘……秋水不能收!”既然是送出去的禮物,怎麼好再收回來呢?再說……算了,她發誓不去回憶自己的身世的。
“是孃親的一片心意,你就別再推辭,收下吧!”阿密自孃親手中接過翡翠墜子交到秋水掌心,並愛憐地爲她拭去腮邊未乾淚水,說到:“這輩子我都不惹你哭。”
他深情的誓言才說完,沒料到秋水哭得更兇了——“嗚嗚——”
他摟她入懷,逗趣地說道:“啊?我的誓言這麼輕易就被你給打破啦!”
“你——”秋水破涕爲笑。
兒子一向能輕易俘獲女人心,老夫人也被小兩口逗樂了,“阿密,你打算何時與表妹舉行婚禮啊?”
“但憑娘做主。”
“呵呵呵……當然是愈快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