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見到我反應就如同見到鬼一樣?
阿密將軍非常的懊惱,緊接着又自嘲——想來她眼中的鬼怪真是自己啊!昨日的玩笑是開過頭了,纔會害得她至今都神經兮兮的,看來我真的要好好解釋一下了,否則我堂堂大將軍就要背上採花大盜的罪名了!
一股愧意油然而生。
他又重新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廚房門口,這次他沒有隨便開口了,而是舉起手來,輕咳一聲,先引起她的注意再說。
韓秋水見他又進來了,不由得柳眉倒豎,整張臉都生氣到了變形的地步。
“秋水姑娘還在生在下的氣麼?”這次他的語調可是極端的討好了,誤會總是需要解釋清楚的嘛。
“氣?”韓秋水眼裡燃燒着兩簇熊熊怒火,若不是顧忌妹妹,她早就賞他一巴掌了。
“別以爲你是大將軍,我便會向你低頭。”
爲了戰鬥,韓秋水故做鎮定,逼自己不能在敵人面前顯露出心裡的害怕。
“哎……秋水姑娘 可否靜下心來聽在下解釋呢?”他滿臉滿眼都充盈這討好的笑,極具耐心地說。
有什麼辦法呢,遇到這樣腦袋一根筋,做事又執着的女人,他不得不這樣小心翼翼了,否則他的名聲便要毀在她的恨意裡了。
大漢族古代有個什麼人說過一句話“惟女人和小子難養也“,大概就是這種狀況了!
“解釋?解釋昨日那個意圖輕薄我的人不是你嗎?”
如果是道歉,她還會尊敬他幾分,至少那也是敢作敢爲啊。
“不,昨日的確是在下——”
韓秋水憤怒地打斷了他,嗤笑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既是你,我可沒忘了你是如何羞辱我的。”無恥的流氓!她在心裡罵了一句。
“靜下心來,請你回想昨日相遇之初的情景好嗎?”爲了洗清自己的清白,他只好耐着性子提示說。她的固執的確教他頭痛。
“你派人下水捉了我。”她回答得一點都不含糊。
他則搖頭微笑:“你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命令侍衛下水是爲了救你上岸,你難道忘了嗎?”
他的這句話貌似可以解釋她被強捉上岸是誤會,但韓秋水仍有氣,“好,就當你好心救我,但後來你對我施了什麼妖術?害得我動彈不得?”她沒好氣地問。
“是點穴。”他好心地告訴她。
她當然不能感謝他的好意,反倒惱羞成怒地暗斥他的多事——
“總之,你是個無恥的登徒子!這點你不敢否認了吧?”
她沒發現,是他的包容才使得她如此口不擇言,否則她這樣囂張和蠻橫便是以下犯上,他大可賜她一劍。
可是,他還是在不甘心地一心想要洗清自己的“污點”。
“不不不,先別把記憶跳得如此快速……”阿密將軍立刻引導她慢慢回想——
“你想想我救你上岸之後,你做了些什麼,又說了些什麼好嗎?”
他也奇怪,爲什麼自己今天這麼好的脾氣?
她一開始便認定自己是個壞人,他必須一一點醒她。
“不記得!”韓秋水倔強地撇開臉去,不去想昨天的不愉快。
“哎!”阿密將軍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姑娘不顧生命危險涉水中就只爲了一件被溪水飄走的衣裳——”
不提則以,一提又來氣!她衝動地打斷他——
“若不是你的出現,我已經撿回那件衣裳了!”
他多管閒事害得她失去了衣裳,難道她就得感激他嗎?
“好好好,我們的爭議點不在這裡。”他有些頭痛了,見她平靜了些才又說道:“或許是失了衣裳,你當時很生氣的就跑了,我追了上去,你不理不睬地越溪水而去,不知怎麼的,我在遠處見你神色不對,趕到你身前時你已然昏厥,這些你還記得嗎?”
“好……好像有這麼回事……”她不自覺地被他牽着走了。
“你昏厥後,我匆匆把你抱到樹蔭下,完全是出於好意要救你。”阿密將軍感嘆,自己是個表裡如一的大好人,卻一而再地被她認定爲壞人……
好吧,即便是懷人也沒關係,好歹也要是個殺人越貨的上點檔次的壞人吧,竟是個人人不恥的採花淫賊!這要傳出去,我堂堂七尺男兒顏面何在?再說,這世間的女子,只要我想要,還有不主動投懷送抱的嗎?用得着去做這等下三濫的事情嗎?
……
嗯,他說的每句話貌似都合情合理,但……不對,不對!
“既然你一開始便出於好心救我,又爲什麼……爲什麼後來……那樣……”難堪的話語她說不出來。
“輕薄你?”看她緋紅了雙頰,他便替她將話說了出來。
韓秋水點頭,毀她名節的事,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阿密將軍卻無端大笑起來,“哈哈哈——”
她以爲他是在恥笑她,這個討厭的傢伙真是有着無恥的本性啊!於是,她怒斥道:“你笑什麼?一點也不好笑!你以爲笑就能掩蓋你的心虛嗎?”
她恨不得撕下他的笑臉。
阿密將軍自覺失禮,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滿臉誠懇地說道:‘我得爲自己當時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向你道歉。“
若她的反應不那麼好玩,他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玩興想逗弄她了!
“惡作劇?道歉?”她一頭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