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水驚驚慌慌地從他的身旁鑽進房裡,緊張地叫到:“安德哥哥,你先關上房門吧!”
安德怔愣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忙機警地看看四周,見並沒有跟來人,這才依言趕緊關上了房門。
他沒看錯,站在他面前的人真是秋水,他雖然喝了許多酒,也有些兒醉了,可還沒醉到一塌糊塗的地步。姜秋水,這個在他心中唸叨了千百遍的人兒,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我這不會是做夢吧?
他使勁掐了自己的腮幫子一把。
“秋水,你怎麼上我這兒來了?今天晚上可是你和皇兄的洞房花燭夜呀!”安德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強忍着心頭的興奮,帶着一線希望地問到。
姜秋水看了他一眼,旋即低下頭,吶吶地說到:“我……我知道……只是我想……我想在你這兒躲一躲……”
“躲?”安德不解地望着她,問到:“爲什麼要躲?你想多誰?”
姜秋水咬了咬下脣,雙頰驀地泛紅,:“我怕,我怕皇上……也怕他對我……”她說不下去了,儘管她再天真,但對着個大男人,她實在也說不出那些牀笫上的事來。
“怕他對你怎樣?”安德心急地問。
“我……我……”姜秋水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整張臉早已紅透——
“哎呀,那種事我不知道該這麼說啦!”
安德頓時就領悟了她的意思,挺拔的身子猛地震動了一下,他鬱悶地拿起桌上的酒壺,猛往自己的嘴裡傾倒。
姜秋水擡起頭來,看到他正猛灌自己酒,並不知道他爲何要這樣做,於是忍不住走到他身旁,搶過他手裡的酒壺,嘟着嘴問到:“安德哥哥,你爲什麼要喝這麼多酒?難道你不知道酒喝多了會傷身嗎?”
安德微微一怔,飽含痛楚的眼眸凝視着他眼前這張關切的小臉好久好久……
“秋水,你喜歡我的皇兄——明月皇上嗎?”他突然問到。
姜秋水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喜歡!我很怕他,每次看到他我就心跳加快,緊張得不得了,然後臉會發紅……他讓我感覺喘不過氣來……”
她這是實話實說。
安德一聽,神色驀然一黯……但,他仍舊不死心地追問:“那我呢?你對我有什麼感覺?”
姜秋水頓時就綻出一朵甜美的笑——
“安德哥哥是最疼秋水的哥哥了,讓我覺得又踏實又安心。”
“就只是這樣?”安德的神色更加暗淡了。
“嗯!”姜秋水用力地點點頭,微笑地望着他,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手懇切地說到:“安德哥哥,你能帶我出宮嗎?我想出宮去找我的爹爹!”
安德的雙肩登時垮了下來,俊美的臉龐佈滿了苦澀,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從秋水剛纔的言談中他已經明白了,秋水已經是皇上大哥的人了,就算皇兄不是真的喜歡她,但她畢竟是皇兄名義上的皇后啊!況且,聽秋水剛纔描述的感受,貌似她的潛意識裡並不是不喜歡皇兄,她只是被皇兄的霸氣給嚇着了!
我算什麼呢?也許不過是秋水眼裡心裡可信賴的一個親人罷了!
想到這,他就沮喪,沮喪極了!
他能帶她走嗎?不能!她是自己的皇嫂!
他能帶她出宮去找她爹爹嗎?萬萬不能!帶着皇嫂私奔是個什麼罪名?秋水太單純,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但他,生在長在皇宮的三皇子,能不知道這是忤逆的大罪嗎?而且還是欺君的重罪!
就算秋水只把他當作是親哥哥,他也不敢!他只得無語地望着她,深深地嘆氣……
……
卻說皇上明月好不容易裝模作樣地打發走宮裡幾個與他交情頗深的皇子哥們,便迫不及待地回房——自從那一天他強佔了姜秋水以後,他對她的慾望非但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燃燒得更加熾烈了。
誰叫小林子不再身邊呢?這可怪不得他,是太后下令圓房的!再說,與自己的皇后圓房,本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等到小林子回宮來,我就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地說:“爲了大漢國的子嗣傳承,朕必須得這麼做!朕不這麼做,母后不允許,皇室不允許,朝臣不允許……呵呵……”
誰叫你不爲朕生一個龍子呢?你還跟朕賭氣!活該!
他想到這,便理所當然地,興沖沖地邁進了寢房,沒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一室的空蕩。
她,竟然沒有在房裡等他!
明月不悅地眯起了眼,目光頓時就陰沉地看到紫顫衣架上掛着的皇后喜服,和櫃檯上放着的鳳冠霞帔。
她換下了衣服會到哪裡去了?
看來,她是故意在躲着朕了!
你以爲你真的躲得了朕嗎?
明月俊朗的臉龐一沉,渾身上下凝聚着一股森冷的氣息,那如寒星般的眸子裡,是包都包不住的火氣。
他挺着高昂的身軀,大跨步邁出房間,對着門外大聲喊到:“來人啊!都死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