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秋水,拜見我們的皇上。”阿密趕緊扯了扯秋水的衣袖。
秋水這才醒悟過來,忙忙地從阿密身上起來,就要向流舒皇上叩謝。
“免禮。”流舒皇上忙說:“姑娘不用這麼客氣,冠玉郡主說好要來喝你們的喜酒呢!”
秋水臉微微一紅,將一雙羞澀的眼睛偷偷看向阿密,阿密也正好望向她,兩人含情脈脈的雙眼又膠着在了一起。
“哈哈哈——”流舒皇上見此情景,爽朗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阿密快選好日子,成親當日由我和冠玉郡主來替你們主持婚禮。”
“謝皇上隆恩!”阿密將軍喜滋滋地答道,在牀上行了個拱手禮。
“好了,阿密的內傷已無大礙,剩下的皮肉傷就交給大夫了。”流舒皇上起身,對衆人說:“現在本皇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看到阿密將軍和秋水姑娘這般柔情蜜意,他的心也飛到了自己心愛之人身上去了,他的愛人正親手煮菜等他回家一起享用呢!
“謝謝皇上!”
“謝皇上救命大恩!”
老夫人等恭送皇上到房門口。
“好了,就到此吧,不用送了!”流舒皇上最是不拘小節之人,他擺手示意讓大家停步,自己便又似風一般消失了。
……
“秋水,我沒事了。”阿密輕晃着秋水的手臂。
秋水總算擡起微微紅腫的雙眼,爲了確定他真的好了,她起身仔細地看着他:“嗯,看起來是好多了……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你沒事了!”她總算安心了。
“秋水,鳳蝶呢?怎麼沒見鳳蝶一道回來?”
突然耳邊響起了孃親的問話,秋水如雷轟頂般地怔住了。阿密纔剛復原的喜悅也隨着這句問話而瞬間消失無蹤,房內的氣憤瞬間變得沉重。
“怎……怎麼了……鳳蝶怎麼了?”鳳蝶娘焦急地問,她看出了秋水的不對勁。
秋水和阿密面面相覷。
半晌,阿密才痛心地說到:“鳳蝶她……墜崖身亡了。”
“啊……”鳳蝶娘神色大變,倒抽了一口冷氣,問到:“怎……怎麼會這樣呢?”鳳蝶再壞,始終是她的親生女兒。
“娘……你聽我說……”秋水擔心娘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不,不……”鳳蝶娘心裡一陣劇痛,腳步踉蹌,跟着眼前一黑,便向前倒去。
“娘……娘……”秋水快一步地扶住孃親,大叫:“大夫,我娘暈倒了!”
衆人又是一陣忙亂……
鳳蝶娘到底是鳳蝶的親孃,乍聞女兒慘死的消息一時急痛,昏厥了過了,等到大夫對她施行急救後,她緩緩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秋水正焦急地坐在她的牀邊,守着她。
鳳蝶娘掙扎着要做起來,秋水忙扶住了她,“娘,你躺着啊……”話未完,她的淚水簌簌地便流了下來。
“孩子,告訴娘……鳳蝶是怎麼死的……告訴我真相……”鳳蝶娘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問道。
秋水艱難地點了點頭,她不想說出真相,她不願意在已是病體纏身的孃親的身上再施與哪怕是一丁點的重力——
“娘,鳳蝶她,她是個孃親令人驕傲的女兒……”她嚥了咽口水,決定對孃親編織美麗的謊言。
“啊……是嗎?”孃親的眼底閃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爲了這些欣慰的光芒,秋水的謊言還得堂而皇之地編織下去——
“當時阿密將軍受了傷,妹妹爲了救我而捨身求仁,抱着盜匪頭子一道滾下了懸崖……妹妹她,她是大英雄……”
“是嗎?”鳳蝶孃的眼睛大放異彩,一向自私的鳳蝶要是真的是這樣光榮獻身,她這個做孃親的便不再遺憾了!
“嗯嗯嗯……”秋水流着淚不住地點頭,不住地肯定着自己的謊言,也肯定了死去的妹妹的“清白”。
“哈哈……好,好樣的!好鳳蝶……好女兒!”鳳蝶娘終於放心了,雖然失去女兒的痛還在心上肆虐,但一想到女兒死如泰山般的壯烈,她的嘴角又展開了幸福的笑容——
女兒終於做了一件令韓家長臉的事蹟了!
她欣慰,她滿意!
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如釋重負般地靠向了腦後的枕頭。
……
看着孃親安然地閉上睡眼,秋水這纔將懸着的一顆心稍稍放下,她小心地替孃親捋好了被子,然後轉身悄悄地退出。
她將自己編織的美麗謊言又告之了阿密,並請求他一道幫忙保守秘密,阿密爲她的孝心感動了,馬上傳令下去,所有的將士都對鳳蝶的死保密,將這個美麗的謊言永遠地傳頌下去。
……
鳳蝶娘到底還是病倒臥牀了,秋水這半月來除了日以繼日地陪伴娘親,又要照料受傷的阿密,可說是蠟燭兩頭燒,但她無怨無悔。
麥夫人心疼兒子受傷也心疼秋水照顧病人的勞苦,這期間她默默地籌備婚禮,準備在阿密傷好之後立刻讓他們成親。
在秋水衣不解帶的照料下,半個月後,阿密的傷幾近痊癒,鳳蝶孃的病也漸漸好轉,將軍府一掃鳳蝶死亡和阿密重傷的陰霾,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你真的捨得把這些牡丹花全拔掉嗎?”秋水扶着傷剛痊癒的阿密坐在涼亭裡,目睹僕人絲毫不留情的拔出園內的牡丹花卉。
阿密拉她坐於自己的身旁,點頭笑道:“是啊!”
“我要把這園子種滿屬於你的蒲公英,這園子只屬於你。”
秋水有些感動了,感動的鼻頭都是酸酸的,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這幸福來得太猛烈了——老天啊,我何德何能要受到如此好的一個男人的眷戀?
這幸福是真的嗎?
“你……你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我已非清白之身?而且……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結結巴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