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玉回了林府,這還了得,簡直就是在林府裡炸開了鍋——這既不是省親,又不是攜夫婿回孃家玩,而是被懲罰回來閉門思過的。
我的老天啊,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啊!
王夫人心裡又氣又急。原指望着這個皇妃娘娘享受榮華富貴呢,誰知道這丫頭又鬧哪齣戲呢!
可是,她如今是明妃娘娘了,再不是以前哦小妾女兒了,王夫人雖然不敢公然責備她,但很明顯地面露驚慌,接着就是不悅。
王夫人早就從侄兒王文翰處得知了冠玉和皇上鬧矛盾,被太后娘娘趕出宮來的事。幸好只是“回府反省”,不是被廢,林家的地位和榮耀還保存在,王夫人已經是念了一千遍阿彌陀佛了!
“孩兒不孝,惹母親操心了!”林冠玉淚眼婆娑地對王夫人說。
王夫人心裡可是一點都不同情她啊,她巴不得太后把眼前這個不聽教化的“女兒”,也像紫袖那樣被打成臘腸嘴,這才解恨!
真是煩人啊!跟她那個“作怪”的賤人母親有什麼兩樣,就只知道在家裡掛兩泡眼尿水裝可憐,有本事你就不與皇上爭強啊!到他面前去裝楚楚可憐啊!
王夫人心裡厭煩地想,但表面上還是極力地保持着慈祥的面容。
“沒事了……沒事了……只要沒出大事就好!”王夫人口裡這樣安慰着冠玉,卻將紫袖拉到了一邊,細細地問了一遍詳情,紫袖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就一五一十地說了。
“原來是賭氣啊!”王夫人長長地舒了口氣。看來自己的那個皇帝女婿心裡還是有冠玉這丫頭的,只是這分開的時間也太久了一些,只恐夜長夢多啊!
她懷着無比擔憂的心情,勉強安頓好了冠玉主僕三人,自行回到了自己的房裡,思忖了一會,又火速派人到王府去報信,商量對策。
“這個賤丫頭啊,真是沒令我們林家省心過!”聽到消息後就匆匆趕回孃家的寶珠向王夫人埋怨到。
“可不是嗎?都懸在頭頂上的皇后桂冠了,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一個乞丐丫頭奪走,可見這是命裡註定的事,小老婆生的賤種就只有這個命罷了,扶不正的!”王夫人也刻薄地說到:“好好一個皇帝在身邊,卻不知道珍惜……看來這丫頭終究是靠不住的了!今天是被勒令回來反省,誰知道明天又會不會真被攆出宮呢?”
兩娘母非但不感激冠玉這麼些年對林府所做的貢獻,反倒私底下不住地埋汰。好在冠玉現在還是娘娘的身份,要是這個“明妃”的頭銜被廢,恐怕這兩娘母立馬就要同她劃清界限,將她掃地出門了!
“這賤丫頭恐怕是靠不住的……”寶珠欲言又止地對母親王夫人說。王夫人一聽,大驚,忙問到:“莫非文翰在朝裡聽到一些不妙的消息嗎?”
“總的就是說冠玉如何如何任性,太后如何如何不喜歡她,據說這次太后發怒還差點治了她的罪,要不是皇上袒護着,後果不堪設想!”寶珠朝着冠玉住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說到:“你看到紫袖那丫頭的嘴臉了嗎?腫的跟豬嘴一樣,那可不就是被太后娘娘下令打的嗎?”
“啊!”王夫人一聽,驚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說出三個字來:“怎麼辦?”情況貌似很嚴重很嚴重呢!冠玉若是垮了,這林府可怎麼辦?小兒子子君那點小官還能撐得住什麼?這林府偌大的財產還如何能守得住?
她心急如焚啊!
“母親別急,你聽我說,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化解未來的危機——”冠玉說到。
“什麼辦法?”王夫人一把抓住了寶珠的手。
“你聽我說——”寶珠將嘴巴附在王夫人的耳邊,低聲說到:“冠玉這賤丫頭,娘你不要指望了,靠不住的……女兒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林家不是自祖上起就在老家鄉下有一處老宅嗎,還有一些田產和地契——”
寶珠望着母親的臉,繼續說到:“以前天下那麼兩代的變故,我們老家祖上的財產不還是保留得好好的嗎?依我看啊,娘你不如現在將府上的財產往老家鄉下轉移,然後在老家多置一些田產,以後就算這裡府上出了什麼差錯,也不過丟了這裡,咱們還可以退到老家鄉下去,依舊過我們的富貴日子,娘,你看如何?”
王夫人一聽這話,有道理啊!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又老邁了,兒子又不懂這些經濟仕途方面的事,府上又再沒一個貼心的家人來辦這事,這樣重大的事情倒是交給誰去辦啊!
於是,她嘆了口氣,說到:“女兒說的很是在理,可是家裡卻再也找不出一個妥當的人去辦這事了。”
寶珠聽了,笑了笑說:“娘,你倒是把一個能辦此事的人給忘了……”
“是誰啊?”王夫人問到。
不知寶珠怎麼回答,她所指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