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率領一萬五千殘軍敗退回了諸侯大軍駐紮地。
得知麾下大將祖茂陣亡,孫堅邪火直冒,狠狠地在中軍帳裡面發了一通脾氣。各路諸侯理虧,也沒有還嘴,反正讓人家罵罵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孫堅發泄了一通,這纔好受了一點。
三天後,各諸侯大軍均抵達虎牢關下。
擺好陣勢,各諸侯在大帳內商議如何進攻虎牢關。
恰在此時,斥候來報說,敵將華雄在陣前挑戰。
袁紹環視了一圈諸侯,不以爲意地問道:“敵將華雄挑戰,誰願前去應戰?”
袁術身後一將當即出列,立在帳下道:“小將願往。”。這員戰將名叫俞涉,是淮南名將,在袁術麾下驍勇僅次於大將紀靈。
袁紹也是知道俞涉的勇武的,見到俞涉出馬,立刻欣然應允。
俞涉隨即走出大帳,早就候在一旁的隨從立刻呈上大刀牽來戰馬。俞涉提刀跨馬馳出軍陣,隨之軍陣中戰鼓聲齊鳴爲其助威。
然而片刻後戰鼓聲便頓歇,帥帳中衆諸侯均微感詫異。只有一人心知肚明,這個人就是孫堅。他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這俞涉一定是被華雄給宰了。因爲他在華雄的手下吃了一個大虧,纔想起了出發前,曾炩曾經專門提醒過他,在見到華雄之時,絕不可單獨挑戰。他最初不以爲然,但是後來祖茂死在了華雄的手上,他纔再次想起了曾炩的話,這纔將華雄放在了心上。
片刻後,斥候來報說:俞涉和華雄戰不到三回合便被華雄給斬了。
諸侯聞言大驚,只有孫堅神色如常。孫堅也是知道俞涉的武力的,還趕不上祖茂,他死在華雄手裡,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此時,袁紹不禁對那華雄刮目相看起來。
袁紹神色凝重地掃視了一遍衆人,剛要說話時,韓馥出列道:“我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當即命令潘鳳出戰。
潘鳳手提大斧策馬出陣,然而片刻後斥候來報說:潘鳳也被斬了。
袁紹掃視了一圈衆人道:“誰敢再去應戰?”,衆諸侯紛紛垂首不語,無人敢應話。
袁紹也是無法,他麾下的高覽倒是一員猛將,但是相較潘鳳,也是所強不多,現在潘鳳也是幾個回合就死在了華雄手裡,他出戰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反倒是白白折損麾下大將,這生意,怎麼算怎麼不合算。
這時,站在孫堅身後的孫策上前說道:“小將願往!”
孫堅斥責道:“策兒,你小小年紀,上什麼戰場。這裡是大人的事情!”
孫堅現在是牢牢地將曾炩的話記在了心裡,他明白,既然曾炩讓他不可單獨挑戰華雄,那麼華雄肯定是強他不少,至少他是打不過華雄的。兒子孫策雖然勇猛,但是強自己非常有限,或者說和自己在伯仲之間,兒子出戰,勝算也沒有,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孫策固執的說道:“父親,孩兒要爲祖茂叔叔報仇!”
祖茂等五將,跟隨孫堅已經有整整六年了,那還是在孫堅討伐黃巾軍的時候,祖茂他們就跟隨孫堅作戰的。而且祖茂也非常喜愛孫策,將孫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一般。
見孫策說起祖茂,孫堅也是心中難受。孫堅說道:“那好,不過,爲父要幫你掠陣。”名爲掠陣,不過是孫堅打算在孫策萬一不敵的情況下,救出孫策。
孫策答應了。
袁紹看見孫家父子願意出戰,很是高興,大喜道:“文臺賢弟父子若能出馬,相信定能斬了華雄!”
孫策聞言雙目頓時一亮,整個人都變的異常興奮期來。
“是!”,孫策激昂地應道,隨即手提長槍快步出帳,這時,早有士卒牽來戰馬。
孫策跨上戰馬飛馳出陣。與此同時,孫堅也下座快步出帳,來到陣中一巨大戰鼓前。程普、黃蓋、韓當還有凌操緊跟在孫堅身後,其他衆諸侯也受其感染走出了大帳。
孫堅一把搶過一對如同大錘般的鼓槌,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掄開膀子擂起了戰鼓。戰鼓頓時大響起來,由於孫堅敲的這面戰鼓是引領鼓,所以所有戰鼓隨着它一起響了起來。剎那間,戰鼓聲響徹天地,讓聯軍所有將士頓時血脈沸張。
孫策策馬來到陣前,此時華雄正高坐馬上傲然而立,在他的戰馬下躺着兩具身首異處的屍體,分別是之前出馬挑戰華雄的俞涉和潘鳳。
“來將通報姓名!我不斬無名之輩!”,華雄以刀指着孫策一臉輕蔑地說道。
孫策冷哼道:“諒你不過一逆賊手下的走狗!竟敢如此囂張!我乃烏程侯之子孫策,今天定斬你頭!”
華雄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父親被我殺的丟盔棄甲,狼狽而逃,你不過一黃口小兒,居然也敢放此狂言!”
孫策不再說話,只是策馬而上,揮舞着長槍直取華雄。
見孫策奔馳如潮涌,氣勢如山崩,華雄頓時大驚。不敢再有輕視之心,華雄抖擻精神揮刀迎上。
兩人大吼着飛快接近,眨眼間便交錯而過,同時響起一聲鏗鏘大響。隨即兩人調轉馬頭再一次迎上,然後纏鬥在一起。頓時,鏗鏘聲連綿不絕,兩人大喝連連。
兩人交手二十幾回合不分勝負,雙方將士都被場中的大戰點燃了激情,一齊大喊起來,那聲音就如同天塌地陷般震人心魄。衆諸侯不禁齊齊色變。
不過,孫策畢竟年幼,後勁不足,漸漸露出敗相。
孫堅見勢不妙,忙棄了鼓槌,策馬持槍,殺入戰團。
本來,華雄一人強孫家父子有限,此時二人出戰,華雄哪裡是對手?
場中孫堅父子越戰越勇,華雄卻漸漸流露出怯意。華雄本想殺出戰團離開,但是孫家父子一心爲了報祖茂被殺之仇,哪裡肯放鬆?
要是華雄一心迎戰,倒是能夠多撐一會兒。但是現在他心中已經露出怯意,更是不濟。三人又纏鬥了十幾回合,孫堅一槍盪開華雄中門,隨即大喝一聲,長槍如同毒龍般直搗而入,華雄防備不及被一槍穿胸。孫策見父親一招奏功,也不搭話,長槍飛舞,直奔華雄的脖頸而去,長槍槍刃及體,華雄那顆頭顱頓時沖天而起。
戰場上頓時安靜下來,雙方的心情可不相同。聯軍一方羣情振奮,而董卓一方則士氣頓歇,人人面色煞白。
“全軍聽令!進攻!”,最先反應過來的曹操大喝道。
殺!!數十萬聯軍同時發一聲喊如山崩海嘯般洶涌而上。
士氣大挫的董卓軍根本無法抵擋,頓時被殺得人仰馬翻屍橫遍野。所有董卓軍將士爭先恐後地往關內逃去,而聯軍則緊隨其後銜尾追殺。
關上守將郭汜見狀大驚,他擔心聯軍趁機奪關,於是立刻命令升起吊橋,同時又命令關上弓弩手全力射擊,以壓制關下的諸侯聯軍。
關外的董卓軍絕大部分還沒能逃入虎牢關,吊橋便已經升起了。許多將士站在關下大罵,更多的則四下奔逃,場面一時混亂至極。
聯軍追至關下,關下的董卓軍士兵紛紛繳械投降。這時,關上箭石齊下,許多董卓軍士兵和聯軍士兵紛紛中箭倒地。
聯軍見無法趁機奪關,便暫時撤了下去。
這一仗聯軍大勝,不僅斬殺了虎牢關大將華雄,而且在之後的掩殺中殺死了兩萬多董卓軍將士。此時虎牢關的守軍只剩下不到六萬多人,而且士氣低落,衆諸侯都相信,破關指日可待。
這一仗,孫堅可謂立下首攻。孫堅父子合力陣斬華雄,這是最關鍵的。
在以後的日子裡,袁紹率領四十餘萬諸侯聯軍,連日對虎牢關發起強攻,可是卻是久攻不下,並且無論袁紹他們怎麼挑戰,守衛汜水關的大將郭汜、徐榮就是不出戰。
正在衆諸侯苦惱之時,太守孫堅從當地山民口中打聽到一條能繞過虎牢關的小路。
但當孫堅將這個情報告訴袁紹時,袁紹卻猶豫不決。廣陵太守張超語帶奚落地說道:“孫太守,還是謹慎爲好!想那董卓軍佔據虎牢關多時,難道還會不知道那條小路!一旦我軍中埋伏勢必前功盡棄,這種險不值得冒!”
不過還是有一個人支持孫堅,他建議應該派一支偏軍走這條小路。這個人就是曹操,曹操認爲,走小路雖然存在風險,但打仗哪有不冒險的,這條小路說不定就是制勝的戰機,不能不去試一試。
雖然曹操支持孫堅,但其他所有諸侯都不願意冒這個險。孫堅見此情景怒道:“爾等無膽鼠輩!既然你們不敢去,我自領兵走小路!”,說着便轉身出了大帳。
曹操快步追出去幾步,到大帳門口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就沒有繼續追孫堅了,而是返回了大帳。
半日之後,孫堅父子和麾下四將率領本部一萬五千軍馬,離了諸侯大營,向他打聽來的那一條小路摸去。
衆人對孫堅的離開並不在意,繼續進行着無意義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