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炩如同做夢一樣,暈暈乎乎的離開了蔡府。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次簡單的拜訪,卻是讓他成了蔡府的女婿。這樣的好事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餡餅一樣,把他給砸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曾炩打發跟隨他的無極衛先回無極商會了,他要慢慢的一個人靜靜,消化一下這突如其來的驚喜。
飄雪的洛陽城裡,很是靜寂。
風雪中,曾炩一個人慢慢的走着。他在回想這一天中發生的事情。
這時候,一箇中年人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響起:“小兄弟,可是有什麼疑惑不得解決?”
曾炩順着聲音看去,對方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人,一身儒士打扮,顯得很文雅。他臉龐白皙,用“面如冠玉”這個詞語來形容倒是恰如其分。那高高挺立的鼻樑讓這中年人顯出剛毅的氣質;他漆黑色的眼睛猶如一汪湖水,它們是如此深邃,令人難以捉摸,閃動着智慧的光芒,卻又在不經意間牽動着你的心,更爲這個中年人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光彩。
曾炩知道,眼前的這個中年人不會是一般人,絕對是一個智謀過人的謀士型的人才。
曾炩迅速的將漢末三國著名的謀士與其一一對照,諸葛亮?絕對不是,此時諸葛亮還是剛剛出生的嬰兒呢!那麼,像是周瑜、郭嘉等人就可以一樣去掉了。這樣算下來,倒是隻有兩三個人與其相符了,一個就是人稱“毒士”的賈詡賈文和,另一個就是程昱程仲德,最後一個有可能的則是“謀主”荀攸。不過,在仔細一對照,面前的人名卻是已經躍然紙上:毒士賈詡!
中年男人很是奇怪,眼前的年輕人給人的感覺太奇怪了,他明明在那裡,可是自己感覺他卻是不在這裡;他雖然身高八尺有餘,很單薄的身體,可是卻給人一種如同面對大山一般的感覺。
中年男人很鬱悶,這個古怪的年輕人居然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盯着他看。
而之後發生的事情,中年男人卻是有驚心動魄的感覺。而那年輕人只是問了一句話:“你可是賈詡賈文和?”
中年男人,不,應該叫賈詡,完全的驚呆了。很明顯,自己跟眼前的年輕人並不認識,而自己也並不是出名之人,更是初次來到洛陽,怎麼可能會有人認識自己?而且對方似乎很年輕,絕對不超過二十歲。
在後來賈詡的回憶錄中的《千年一遇》中,他記述了當時的情形:“我看見一個年輕人,他於風雪中漫步於洛陽城的街道上,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很是奇怪,爲什麼這樣一個年輕人會有如此表現。所以,我上前問他是否是有什麼疑惑,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盯着我看了大約十息時間,嗯,拿現在的計量單位應該叫半分鐘或者是三十秒,然後問出了讓我震驚無比的問題:‘你可是賈詡賈文和?’……於是,我和主公就這樣認識了。而後來我得知,當時主公是因爲意外得到文妃娘娘的愛情,想一個人安靜的走走,消化一下這份驚喜。”
看見對面那個中年男人的表情,曾炩知道,他猜對了。
賈詡也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很快就平息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賈詡平靜的問道:“小兄弟,你如何得知在下叫賈詡的?請問小兄弟認識在下嗎?”
曾炩笑道:“素昧平生。”
見到賈詡,曾炩的心思又開始活動起來。現在他的手下,雖然已經有了田豐和沮授這樣的一流謀士,可是還是沒有像賈詡這樣的超一流謀士的。要知道,賈詡可是三國的時候,可是聊聊的幾個可以和諸葛亮相提並論的人物。在曾炩的心裡面,諸葛亮、龐統、司馬懿、周瑜和郭嘉幾人,可稱得上是超一流的謀士,而其他的都相對他們差了一籌。現在,自己遇到了賈詡,那麼要是讓他從自己的手裡溜掉了,自己可是會後悔死的。雖然曾炩很自信,但是要是讓賈詡這樣的人才落到別人的手裡,自己絕對會做噩夢的。賈詡這樣的人,要是落到別人的手裡,比諸葛亮落到別人手裡都要可怕。這從他那“毒士”的綽號就可見一斑。
曾炩道:“先生,相逢就是緣,可否和小子同去喝一杯?”曾炩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酒樓。
賈詡道:“在下也正有此意,小兄弟,請!”
兩人一起朝酒樓走去。
在酒樓裡面找了一個雅座,叫了一壺無極勁酒和幾個小菜,曾炩就開始和賈詡聊了起來。
賈詡問道:“請問小兄弟乃是何方人氏?”
曾炩說道:“我乃中山毋極人氏,姓曾,名炩,字凌風。”
賈詡道:“小兄弟應該與中山的毋極商會關係匪淺吧?”
曾炩笑道:“那正是在下家裡的產業。”
賈詡道:“原來如此。”
曾炩問道:“不知先生爲何來洛陽?”
賈詡道:“賈某賦閒在家,如今看這大漢江山又是亂之將起,不想再蹉跎歲月,想來洛陽,看能不能謀到一官半職,也好爲我大漢盡一份心力。”
曾炩道:“不知先生如何得出如此結論?”
賈詡道:“小兄弟是想考較賈某吧!不瞞小兄弟,賈某聽聞這些年,北面的鮮卑烏丸以及西邊的羌人連年寇邊,而我大漢這幾年也是天災人禍不斷。如此天災人禍、內憂外患,必是大亂將起的徵兆啊!不知,如此說來,可能解答小兄弟的疑惑?”
曾炩道:“先生高論,小子拜服!”
賈詡道:“小兄弟過謙了,恐怕小兄弟是早就發現了這一徵兆吧?”
曾炩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曾炩問道:“那不知先生是否已經有了好去處?”
賈詡嘆了口氣,說道:“我來洛陽已經差不多半年了,可惜,賈某家中貧窮,沒有上進的資財啊。再加上賈某在京中並無熟人,這半年來,又是在蹉跎時光。眼見京中無望上進,又聽說董卓董大人在西涼招攬人才,我正打算回鄉去看看情況。”
曾炩一驚,暗自爲自己慶幸,這差那麼一點點就和這個奇才失之交臂了。
賈詡問道:“不知小兄弟來此何爲?”
曾炩道:“小子來此,也不是因爲正道。”
賈詡問道:“可是爲了西園之事?”
曾炩道:“先生厲害,一猜就中。”
賈詡道:“我知小兄弟家道殷實,而小兄弟又說來此不爲正道,便可猜知一二。不知小兄弟取得何職啊?”
曾炩道:“小子能力有限,但是卻又不希望家鄉父老受苦,希望能幫襯一二。”
賈詡道:“小兄弟真是仁義之人,賈詡佩服!如此一來,中山百姓是有福了。”
曾炩道:“如此劇烈的天災人禍,再加上其緊鄰幽州,也是時時處於鮮卑鐵騎的脅迫之下,何以算得上有福啊!”
賈詡道:“如今世道擾攘,能得一安寢之地,便已是難得,如何能奢求更多?”
曾炩道:“先生說的是啊!寧爲太平犬,莫作亂離人。身逢亂世,這就是他們的不幸。可是天道如此,盛衰輪迴,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這是誰都沒有辦法的,誰也沒有那阻擋的力量。”
賈詡道:“小兄弟說得好!寧爲太平犬,莫作離亂人,好,說的好!在這亂世當中,人的確是比不上太平盛世的一條狗了。再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的確不是人力能夠阻擋的。不過,賈詡觀小兄弟也不是平凡之輩,這亂世卻正是小兄弟大展手腳的好機會啊!”
曾炩笑道:“先生是勸小子當一個亂世梟雄了?”
賈詡道:“小兄弟此言差矣,何爲梟雄,何謂英雄?還是那句話說得好,成則爲王敗則爲寇。”
曾炩道:“先生說的是,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是不變的真理。可惜,小子就是想作爲一番,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賈詡道:“小兄弟,此言差矣。我想,憑令師的人脈,小兄弟麾下必定會是人才濟濟,還愁沒有人才嗎?”
曾炩道:“先生所言也對,不過,在下的師兄弟們雖然有不少才智之士,但是卻並無什麼出類拔萃的人才啊。不知先生是否有興趣,幫小子一把呢?”
賈詡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兄弟是看上自己了。
賈詡道:“小兄弟厚愛,賈詡感激不盡。可是,在下無才無謀,恐怕是有負小兄弟的厚望啊!”
看來,這個賈詡還是心有疑慮啊。
曾炩道:“先生過謙了,要是先生都是無才無謀,那麼我大漢朝就不會有智謀之士了。”
賈詡道:“那不知小兄弟對未來有何打算?”
曾炩知道,這個問題,要是他回答的不好,那麼,他是招攬不了賈詡的。
曾炩想了想,說道:“我大漢雖然土地遼闊,但是在我曾炩的眼中,還是太狹小了一些。蒼茫大地,有太多的地方等待着我去開發。”
賈詡點點頭,這小子,野心不小,居然還認爲大漢朝的土地不夠。不過,這正合自己的意思,人,要有野心,纔會有進去的動力。開疆拓土,纔是我漢族大好男兒應有的理想。只着眼於在家裡面內鬥的人,不值得自己的效忠。
賈詡向曾炩行了一禮,說道:“賈詡見過主公!”
曾炩笑了,他終於搞定了這個漢末三國時期最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