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招呼曾炩一行人道:“幾位,到俺老張家裡坐坐吧。”
曾炩笑道:“我們正是來找你的,就是你不招呼我們,我們也會厚着臉留下來的。”
張飛疑惑的問道:“你們是來找俺老張的?”
太史慈說道:“是啊,我大哥聽說涿郡有個好漢叫張飛,特意從毋極過來看看呢。”
張飛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俺老張會那麼有名!幾位,請!”
一行人隨張飛進了屋。
分賓主坐定後,張飛問道:“幾位,不知你們專程來找俺老張,是爲了什麼事情?”
太史慈說道:“是這樣的,我大哥即將到上任中山國相,他感到手下缺乏人才,聽說張兄弟武藝非凡,特地來看看張兄弟是否有前去發展一番的打算。”
張飛說道:“是這樣啊,這是好事啊,俺老張正愁在家裡呆的膩了,正想四處走動走動。只是按老張沒什麼熟人,也沒什麼門路,所以才一直窩在家裡,做那屠豬賣肉的營生。”
曾炩大喜,沒想到張飛也正有出去闖蕩一番的打算。這樣看來,招攬張飛是沒什麼問題的了,特別是自己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同。
張飛道:“無極商會聲名遠揚,俺老張佩服得緊。曾兄弟又是如此英雄人物,俺老張何其幸運,竟得曾兄弟親自上門邀請,要是俺老張再作女兒態,那就不是俺老張了。”
主要的事情搞定,曾炩一行人也放下心來,開始天南海北的胡侃起來。
大家談的很是合意,都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張飛是一個直爽人,開口道:“我們幾人談的如此投機,不如就禱告天地,結成異性兄弟吧?”
結義?曾炩心中晃過一個場景,很有誘惑力的啊,搶劫大耳賊,偶喜歡。
旁邊太史慈也贊同道:“翼德此言正和我意。老大,我叫了你這麼多年的老大,現在我們來做一回兄弟,怎麼樣?”
趙雲和張遼也是躍躍欲試。
曾炩笑道:“能有幾個如此豪傑做我曾炩的兄弟,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張飛大喜,笑道:“吾莊後有一桃園,此時花開正盛。不如我們明日在那裡禱告天地,我五人結成異性兄弟,然後協力同心,以圖大事?”
桃園結義?嘿嘿,這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不過,這桃園三結義變成了桃園五結義,我曾炩就是比大耳賊厲害,哈哈哈!曾炩在心中大笑起來。
幾人紛紛贊同。
這一天是三月二十一。
正午時分,張飛讓家僕把準備好的烏牛白馬等祭禮搬到了屋後的桃園中。
五人一字排開,焚香拜了兩拜,盟誓道:“念曾炩、太史慈、張飛、趙雲、張遼,雖然異姓,既結爲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鑑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宣誓完畢,五人決定兄弟排序。
太史慈說道:“我覺得應該讓我老大做大哥,大家覺得怎麼樣?”
趙雲、張飛和張遼對曾炩也是非常佩服,紛紛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曾炩笑道:“各位兄弟厚愛,曾炩銘感於心。但是我等既然結爲兄弟,自然得按年齡長幼排定,方不有違公心。”
幾人不同意,曾炩說道:“幾位兄弟既然尊重我曾炩,那麼爲什麼就不同意我的提議呢?”
幾人見曾炩堅持,也只得提議了。
曾炩說道:“那我們就報出自己的生辰吧,我先來,我出生於延熹九年十月初一。”
張飛說道:“我出生於永康元年四月二十。”
太史慈說道:“我出生於延熹九年十二月初九。”
趙雲說道:“你們都比我大,我出生於建寧元年一月二十一。”
張遼可憐兮兮的說道:“看來這小弟是我當定了,我出生於建寧二年五月初九。”
太史慈笑道:“老大,你推來推去,這大哥的位置還是你的,這下,你不會在推辭了吧?”
曾炩尷尬的笑了笑。
論定了兄弟排序,曾炩年長,做了大哥;太史慈其次,是二哥;張飛再次,是三哥;趙雲再次之,是老四;張遼年齡最小,是五弟。
幾人再次見了禮。
之後,幾人又在張飛家裡設宴慶祝。
正當談興正酣的時候,趙雲問曾炩道:“不知大哥對未來是否已有打算?”
曾炩點點頭,說道:“爲兄確實有一個打算。”
趙雲說道:“大哥可否將它告知我等兄弟?”
曾炩笑道:“我等既爲兄弟,當然可以了。我欲在中山行新政,農工商並重。我大漢自古至今,無不重農抑商,歷來存在農本商末之說,而我認爲農、工、商各有其本末,並非是凡農皆本,凡工商皆末。農、工、商各守其本而民皆富,各離其本則民皆貧。我所說的‘本’,是指農、工、商的本業、本務,即農桑、致用、通貨;所謂末則是農、工、商的末業、末作,即遊業、巧飾、鬻奇。這些末業在太平盛世可以大行其道,但是在現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是不能太多的發展的。”
曾炩繼續說道:“另外還得重視對百姓進行教化。我認爲對百姓進行教化,不僅是立國的基礎,也是提高大漢子民的道德情操,使社會風氣淳樸,安定社會秩序的根本。王者統世,必須要觀民設教,這樣才能變風易俗,以致天下太平。教化也有本末之分,只有對人們進行正直的教育,誘導向善,他們纔不會違法亂紀。反之,對人們施以奸邪的教育,就會敗壞社會的正直風尚,不利於大漢國的安定和富強。”
趙雲說道:“大哥,雖然我也覺得你的想法很好,但是,這必然觸動許多人的利益,很可能引起他們的反彈。”
曾炩點頭說道:“子龍說的是啊,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大漢國的豪強門閥勢力太大,而這些豪強門閥的眼裡,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對國家、人民和皇室都不放在眼裡。另外,宦官集團也是不可小視的一方大勢力,這些都是橫在我們頭頂上的刀啊。”
漢末,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非常之大,黨人與宦官,以爲門閥世族和皇室的矛盾都比較的大。
在大漢分崩前,有過兩件事情:
第一件是:中平元年,漢陽人閻忠勸皇甫嵩“徵冀州之士,動九州之衆,南下洛陽,剪除宦官,最終推翻漢朝自己稱帝”。被皇甫拒絕。
第二件是:中平五年,冀州發生的未遂政變,黨人領袖陳蕃之子陳逸,南陽許攸,沛國周旌,術士襄楷等於冀州刺史王芬結謀意圖乘靈帝重遊舊宅之機廢帝。
這兩件事情,表明黨人甚至某些士大夫的眼裡,東漢已經不再如“經”中所說的那麼神聖了,他們開始爲了自己集團的利益,已經開始不把東漢放在腦子裡面了。
而之後董卓把持朝政,天下門閥世族以及豪強門紛紛開始自立,割據一方。此時袁氏最早提出所謂的“政在家門”的口號。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依託汝陽、穎川、南陽一帶的其他家族和門生故舊,在漢末的政治舞臺上發揮了非常巨大的力量,如與何進的結盟。然而董卓的入京主政,使得,袁紹和袁術分別出奔冀州和南陽。
袁紹和袁術利用家族影響,在冀州和南陽迅速建立了龐大的勢力。這裡袁紹集團除了袁氏宗親,還有三部分組成:一爲一同從洛陽出奔得逢紀,許攸等;一爲韓馥的穎川老鄉,荀堪、辛評、郭圖;一爲河北豪強,如沮授、田豐、審配、崔琰、牽招、王修。其中就勢力而言,河北豪強勢力最強。
而袁術也得到了孫氏、下邳陳家,河內張家等的支持。
但是袁術也因爲急着稱帝而導致豪強反叛,與建安四年病死。
而袁紹因爲“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親戚子弟”、“袁氏政寬,在職勢者多蓄聚”。而導致內部豪強權貴派系林立,最終在官渡因爲內部問題而轟然倒下。當然也與袁氏最早喊出“政出家門,想代漢而自立”導致很多門閥豪強不滿而離開投奔曹操有關。如穎川之士多投奔曹操。
而曹操集團那,一是自己曹家和夏侯家的譙沛集團;一有因漢獻帝而投奔得名士如楊彪、孔融;一是穎川集團如荀氏、種氏、陳氏等等。
相比之下,曹操與穎川集團的關係,雖然出了一些問題,修復的較好。沒有如袁紹般自廢武功。
而其後的司馬氏代曹,本身也是門閥鬥爭內部妥協的結果。
曹操後期,因爲思想分歧不惜殺死崔琰、孔融,逼死逼退穎川的荀氏、種氏,雖然提攜了陳羣,但是曹魏和世家大族的矛盾開始激化。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司馬氏得穎川世家以及河北士大夫們之助,一步步擊敗曹爽集團(譙沛集團的延續),從而權傾朝野,直至篡位。
由此可見,豪強、門閥世族、以及士大夫們在曹魏代漢以及司馬代魏事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如果說曹操是領頭羊,那麼骨架就是這些豪強、門閥世族以及士大夫們。
其勢力的強大,可見一般。
這也是爲啥,晉之一朝,門閥世族的影響力是何等的巨大。
因爲他們本身就是一個利益的結合體,要互相分享利益。
曹魏就是因爲太過於打壓這些豪強、門閥世族以及士大夫門而迅速被司馬氏所代替的。
這些都是前車之鑑,曾炩一直在爲此憂心忡忡。要想崛起,不論如何,是避不開這些人的。
其實,現在曾炩就已經開始和這些人打交道了,沮授、田豐、審配等人都已經來到了曾炩的手下,只是暫時還未和他們產生利益上的衝突而也。
最後,曾炩說道:“現在先不說這些了,我想,只要我掌握住了民心和軍隊,那麼,他們再厲害,也不得不低下頭來。要是實在不行,那麼我也只得下狠手了。”
趙雲說道:“這的確是沒辦法的情況下的最好的辦法了,畢竟,到了最後,還是的靠手裡的實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