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蠻族大軍過來的,正是徐晃率領的漢軍。。
所有漢軍全都騎在馬背上,跟在徐晃的身後,一邊策馬疾馳,一邊揮舞着手中的戰刀。
遠遠看見漢軍來了,蠻王並沒有半點擔心,望着越來越近的漢軍,他臉上的神‘色’是一片淡然。
“大王,是否迎戰?”看着漢軍越來越近,一個蠻族頭領湊到蠻王身後,小聲提醒了一句。
“無妨!”朝那蠻族首領擺了擺手,蠻王淡然的說道:“漢人行軍作戰,向來喜好列陣迎敵,他們必定會在到了離我等只有兩三百步的地方停下!”
蠻王如此說了,那首領雖說心底還是有些忐忑,卻也沒敢再多說什麼。
一旁的夫人看着漸漸‘逼’近的漢軍,也是沒有吭聲,夫妻倆人神‘色’間是一片淡然。
率領千餘名漢軍,一路策馬疾馳,徐晃是片刻也沒逗留。
凝望着越來越近的蠻兵,他將手中大斧朝前一指,高聲喊道:“弩箭準備,我等直殺上去!”
得了命令,千餘名漢軍紛紛從背後取下弩箭,一邊策馬飛奔,一邊在強弩上搭起了羽箭。
在強弩上搭起遇見,漢軍將士們紛紛瞄準了正前方的蠻兵。
蠻兵人數衆多,隊列卻是極其散‘亂’。
衝向蠻兵,漢軍將士們一個個平端着強弩,一雙雙眼睛死死的凝視着黑壓壓望不到盡頭的蠻兵。
遠遠看着疾速衝鋒的漢軍,蠻王和夫人也是覺着有些古怪。
這支漢軍已經衝到離他們不過兩三百步的地方,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倒一個個平端着強弩,完全是出乎了蠻王對漢軍的瞭解。
夫妻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神‘色’中都流‘露’出了一絲不解。
緊緊的鎖着眉頭,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蠻王朝後招了招手喊道:“迎戰!”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許多蠻兵持着盾牌像是‘潮’水一樣向前涌去。
直到這時,蠻王心內還是有着一種念頭,認爲對面衝過來的漢軍,不會直接殺上他們,必定會選擇一個合適的距離停下列陣。
率領漢軍將士們,一直衝到距離蠻兵只六七十步的地方,徐晃將大斧掄了一圈,高聲喊道:“放箭!”
隨着他的一聲大吼,跟在他身後衝鋒的漢軍將士們,紛紛摳下了弩箭的機簧。
一支支箭矢呼嘯着飛向了對面的蠻兵,夾雜着勁風,落進了蠻兵的陣列。
隊形散‘亂’的蠻兵,雖然持着盾牌,可盾牌與盾牌之間的縫隙很大,漢軍發‘射’的箭矢飛向他們,頓時便有成片的蠻兵被羽箭‘射’中,倒在了地上。
戰馬飛馳,‘射’出一蓬箭矢,漢軍與蠻兵之間的距離已是又近了十多步,當將士們搭起第二蓬箭矢的時候,他們與蠻兵之間,只剩下了三十餘步。
由於距離拉近,漢軍‘射’出的箭矢更加有力,倒在羽箭之下的蠻兵,人數要比先前那一輪更多一些。
“殺!”第二輪箭矢飛出,徐晃揮舞着大斧,怒吼了一聲,率領將士們衝進了蠻兵之中。
戰馬撞在最前列的一個蠻兵身上,那蠻兵雖說手中持着盾牌奮力抵擋,可人的力量哪裡能擋得住戰馬的衝擊力,隨着“蓬”的一聲悶響,那蠻兵凌空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翻轉了幾圈,重重的摔進了後面的人羣。
衝進蠻兵隊伍,徐晃手中大斧舞的是虎虎生風,把一個個蠻兵劈翻在地。
一個蠻兵手持盾牌,見大斧兜頭劈了下來,他連忙持盾去擋,沉重的大斧劈砍在木質的盾牌上,盾牌立時被砍成了兩截,持着盾牌的蠻兵,也被大斧給劈的顱骨破開,腦漿鮮血飈‘射’而起,一頭摔倒在了地上。
掄着大斧,徐晃一路劈殺,不知不覺中,已經殺到了蠻兵的縱深處。
跟在他身後衝鋒的漢軍將士們,這時也是策馬撞上了蠻兵。
在戰馬的衝擊力之下,成片的蠻兵被撞飛出去,掉落在後面黑壓壓的人羣之中。
衝進蠻兵之中的漢軍將士們,一個個揮舞着手中的朴刀,奮力劈砍着擋在他們面前的蠻兵。
成片的蠻兵涌向漢軍,隨後便被漢軍成片的砍殺。
騎在馬背上的漢軍將士們,裝備要比蠻兵‘精’良許多,可他們的人數終究還是太少了一些,衝殺了一會,漢軍將士們的前進勢頭,便被後面涌上來的蠻兵擋住,只能騎在馬背上,原地劈砍。
蠻兵人數太多,一個個漢軍被他們用簡陋的短矛戳中,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去。
成片的蠻兵在漢軍的劈砍下倒了下去,也有一些漢軍將士,掉落馬背之後,被涌上來的蠻兵捅成了蜂窩。
一個漢軍士兵,騎在馬背上,揮起戰刀朝着戰馬前的一個蠻兵砍了下去。
那蠻兵擡起盾牌,擋住了劈向他頭頂的朴刀,隨後把手中短矛朝前一戳,戳中了漢軍胯下的戰馬。
戰馬被蠻兵戳中,碩大的身軀隨即向着側面倒了下去,馬背上的漢軍一個沒坐穩,一頭摔了下來。
掉落在地上,那漢軍兵士正要爬起來繼續廝殺,戳翻他戰馬的蠻兵提着短矛朝他撲了上來。
手中短矛一‘挺’,蠻兵使足了渾身的力氣,朝着他的‘胸’口紮了過來。
掉落馬背的時候,漢軍手中還持着他那面圓盾,見蠻兵的短矛紮了過來,他連忙擡盾去擋,在擋住短矛的同時,手中朴刀順勢朝前一遞。
隨着“噗嗤”一聲輕響,鋒利的朴刀深深的扎進了蠻兵的‘胸’口,從他的背後透了出去。
‘胸’口被朴刀扎穿,那蠻兵一臉不敢相信的瞪着躺在地上的漢軍兵士。
猛的從蠻兵‘胸’口‘抽’出朴刀,躺在地上的漢軍兵士一個翻身爬了起來,持着朴刀衝向另一個蠻兵。
在蠻兵的進攻下,一個個漢軍將士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他們中的一些人,掉落馬背之後,沒能再爬起來,被蠻兵圍住一通猛戳,永久的留在了這片被鮮血洇紅了的土地上。
衝殺了一陣,徐晃提着大斧,渾身早已染滿了蠻兵的鮮血。
一斧劈翻了一個朝他撲過來的蠻兵,他將大斧一橫,衝着蠻王所在的地方瞪了一眼,向正與蠻兵廝殺的漢軍將士們喊道:“撤!”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馬背上的漢軍將士們,一邊同蠻兵廝殺,一邊兜轉了戰馬。
那些掉落戰馬,還在奮力拼殺的漢軍,則發出了一聲聲嚎叫,奮力劈砍着擋在他們身前的蠻兵。
漢軍殺進了蠻兵陣列之中,卻並沒有殺的太過縱深,沒用多會,他們就在蠻兵之中殺出了個缺口,向着來時的方向衝了過去。
掄着大斧,徐晃就猶如一臺並不算巨大的絞‘肉’機,一路殺出了重圍。
從蠻兵之中衝出去的漢軍,有戰馬的策馬飛速疾馳,那些失去了戰馬的,一個個翻身跳上同伴的馬背,與同伴乘着同一匹馬,撤離了沙場。
在漢軍的衝殺下,地上躺了無數蠻兵的屍身,只是偶爾會間雜一兩具漢軍的屍體。
這一陣,漢軍雖說並沒有完勝,卻是討了很大的便宜撤走。
看着遍地的死屍,蠻王兩眼瞪的溜圓,向身後招了招手,額頭上冒着冷汗說道:“把死人都給燒了!”
得了蠻王這句話,許多蠻兵跑向了遍地的屍體,將一具具雙方兵士的遺體擡起,又有一些蠻兵砍伐來了許多木柴,堆起了高高的柴垛,將一具具屍體丟在柴垛上。
屍體堆放在柴垛上,看着蠻兵將柴垛點燃,蠻王扭頭向一旁的夫人小聲問道:“夫人,我等出兵,可是出的差了?”
被‘婦’人訓斥了一通,蠻王滿臉通紅,沉默了一會,才向身後喊道:“來人!追擊漢人!”
聽說要追擊剛纔那撥漢人,隨軍出征的頭領和酋長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並沒有半個敢‘挺’身而出,說出願前去追擊的話來。
“金環三結,阿噲喃,董荼那!”見沒人應聲,蠻王高聲喊道:“你等三人,領兵前去追擊!”
蠻王開口點將,被點到名的仨人相互看了一眼,騎着馬走上前來,齊齊應了一聲,引領兵馬,一路朝着漢軍後退的方向去了。
看着他們領兵離去,蠻王又對其他酋長與首領說道:“待到燒完了屍體,我等便即刻跟上!”
剛纔被漢軍衝殺了一陣,數萬蠻兵想到那場廝殺,一個個還都是心驚‘肉’跳。
跟隨在蠻王身後的蠻兵們,看着金環三結等人引領隊伍離去,一個個都在心內暗自慶幸着,蠻王沒有讓他們前去追趕漢軍。
漢軍那股拼殺的猛勁,在數萬蠻兵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領着本部近萬蠻兵,金環三結等人一路追趕漢軍,卻沒敢追擊的速度過快。追出三五里之後,阿噲喃回頭朝身後看了一眼,向金環三結說道:“大王領軍在後,並未跟隨上來,我等若是追擊太快,萬一與漢人廝殺起來……”金環三結緊鎖着眉頭,凝望着前方,壓低了聲音對阿噲喃和董荼那說道:“放緩行進速度,莫要同大王離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