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河岸邊,成羣的漢軍用大車拉來剛砍伐下的樹木。
樹木的枝杈並沒有砍去,綠油油的葉片還掛在上面,從河岸對面望來,是蔥翠一片,就好似岸邊突然生出了無數低矮的灌木。
站在河岸邊,望着對面正忙碌着的漢軍,諸葛瑾是滿頭的霧水。
漢軍運來如此多的樹木,說他們要搭橋,諸葛瑾絕不會有半點懷疑。
可搭橋要用樹木,至少枝杈也應該砍去,偏偏漢軍將士們並沒有把枝杈砍掉,而是不僅留下了枝杈,還留下了枝葉。
望着河岸對面的漢軍,諸葛瑾眉頭緊鎖,揣摩着諸葛均的意圖。
可想了好半天,他都沒想明白,這些有着枝杈,由於樹杈沒被砍掉,明顯頭重腳輕而且還沒經過烘乾的樹木,究竟能用來做什麼!
漢軍將士們,將成車成車的大樹從遠處的樹林運到河邊,卸在河岸上。
越來越多的樹木被堆積在河岸上。
從樹木的數量,諸葛瑾揣測,倘若漢軍搭橋,至少能搭出一條足夠數十人並排衝殺的寬闊橋面。
可漢軍始終沒有搭橋的意圖,更沒有半點要在河面上搭橋的跡象,更是讓諸葛均摸不着頭腦。
“監視敵軍動向,若有異動,即刻向某稟報!”望着河岸對面的漢軍,諸葛瑾向身後站着的一個江東軍軍官吩咐了一句。
軍官抱拳應了一聲,諸葛瑾轉身從河邊離開。
鬱河附近的地形,他也是着人探查過,而且每隔一段路程,江東軍就會安排一隊眼線,除了固定區域的眼線,諸葛瑾還派出了數隊人馬,沿着河岸邊巡查,提防漢軍從別處渡河。
整條鬱河東岸,幾乎都被江東軍掌控着,漢軍好似根本沒有任何渡河的機會。
諸葛瑾嚴防着漢軍渡河,諸葛均也離開了帥帳,來到鬱河岸邊。
所有強弩手都是弩箭上搭起了箭矢,他們的箭壺中,也滿滿的插着羽箭,做好了隨時向江東軍發射箭矢的準備。
望着河岸對面,諸葛均曉得,諸葛瑾必定是在岸邊佈設了眼線,無論他選擇從何處發起進攻,江東軍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
諸葛瑾領軍廝殺,或許進攻不足,但他防守絕對不輸於許多成名戰將!
“將軍,可要將樹木烘乾?”正望着河岸對面的江東軍,諸葛均的身後傳來了個漢軍偏將的聲音。
並沒有回頭,望着河岸對面,諸葛均點了點頭,對那偏將說道:“烘乾,當着對岸敵軍的面烘乾,要他們曉得,我軍是要用樹木做筏子渡河!”
“諾!”應了一聲,偏將轉身離去。
漢軍將士們依舊在向岸邊運送着剛砍伐的樹木,另外一些漢軍,則是生起了一團團的篝火,將樹木架放在篝火上,以文火烘烤起來。
烘烤樹木,很講究距離與翻轉,倘若翻轉不及時,受熱不勻,許多地方就會被烘烤成焦炭。
若是距離太遠,又烘烤不幹,樹幹與火焰之間的距離太近,樹幹同樣會被烤成焦炭。
篝火點起,每隻被烘烤的樹木旁,都有着數十名漢軍將士,費力的拖拽着樹木,時而翻滾,時而前後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