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幾個黑衣秦軍渾身都在打着哆嗦,就連那低階軍官,也是沒敢吭聲。,: 。
“殿下問話,速速回答!”跪在地上的幾個黑衣秦軍只是渾身哆嗦着,沒一個人敢回答劉辯的問題,王柳衝他們一瞪眼,喝了一聲。
若是尋常的‘女’子衝他們怒喝,這幾個黑衣秦軍必定不會當做回事。
可衝他們發出低吼的是王柳,事情便不是那般模樣。
她一聲低喝,竟是如同一股從千年冰川吹出的風掠過那幾個黑衣秦軍身邊似得,讓他們一個個都打了個‘激’靈,比先前更是哆嗦的厲害了些。
“回……回稟殿下!”被王柳喝了一聲,黑衣軍官嘴‘脣’劇烈的哆嗦着說道:“昨日之事,確是小人等處置……只是……”
“且莫說只是!”不等那黑衣軍官把話說完,劉辯就背朝着他擡起一隻手止住了他的話頭說道:“只說你等如何處置。”
“小人等擔心屍體遺留街頭,會引得城內百姓不安,因此先將屍體收斂。”從劉辯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了濃重的殺機,那軍官身子趴伏的更低說道:“原本未打算將‘婦’人拿下,到了官府,被令伊責罵一通,方纔來到街市找尋!”
“擔心城內百姓不安!”放開託在手中的‘婦’人雙手,劉辯轉過身,凝視着那幾個黑衣兵士的時候,眼睛眯了一眯,眸子中瞬間閃過一抹殺機,冷聲說道:“處置了屍身,莫非百姓就能安穩了?本王且問你等,是誰將人打殺於街頭?又因何將人打殺?你等可有擒獲兇手?”
劉辯連着問了好幾個問題,把那幾個黑衣秦軍給問的趴伏在地上,渾身只管哆嗦,一個個連話都說不出了。
“快說!”幾個黑衣秦軍渾身正哆嗦着,數名王府衛士跨步上前,紛紛將腰間長劍‘抽’出半截,其中一人厲喝了一聲。
被劉辯安撫的‘婦’人,見幾個黑衣秦軍跪伏在地上,心內也已是慌了。
雖說秦軍從不擾民,這次進入洛陽,遇見這種事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可在百姓的心中,對軍中將士還是多少有幾分忌憚。
見事情眼看着就要鬧大,那‘婦’人顫巍巍的小聲對劉辯說道:“殿下……殺人者並非這幾位軍爺……”
“包庇兇嫌,與殺人同罪!”曉得‘婦’人是擔心日後遭到這幾個黑衣兵士報復,劉辯冷冷的說道:“若今日說出個緣由,本王尚且可從輕發落,若說不出個緣由,便同兇嫌一處問罪!”
劉辯話說的森冷,話語中絲毫不帶半點感情,幾個黑衣秦軍聽着,只覺得後脊樑上一陣陣的涼意直網上躥。
“是……是孫誠!”心中懼怕,又聽劉辯說出若說出緣由,可饒他們活命,應話的軍官渾身哆嗦着說道:“孫誠在城內開了家布莊,專做些絲綢、麻布營生,他們夫妻二人擺的攤位乃是在孫誠鋪子側旁,那孫誠覺着是佔了他家地界,因此纔將鹿‘肉’給討了去,卻不想竟是將人活活給打死了!”
“你等既是曉得,因何不當場擒獲兇嫌?”擰着眉頭,劉辯又向軍官追問了一句。
方纔王榛已經把事情緣由告訴了他,對整個經過大致有了個瞭解的劉辯,問這句話,無非是想聽聽這幾個兵士如何說。
“孫誠乃是洛陽令孫丙之弟!”幾乎是整個身子都趴伏在地上,軍官渾身哆嗦着說道:“我等開罪不起!抓捕‘婦’人,也是孫丙下的命令!”
看着那幾個兵士,劉辯沒再言語。
跪伏在地上的兵士們已是把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之所以會有這等事發生,均是因那洛陽令而起。
和幾個兵士過多糾纏,對事情並沒有甚麼好處。
“啓稟殿下,孫丙與孫誠帶到!”正神‘色’冷厲的盯着那幾個兵士,一個衛士跑到劉辯身旁,抱拳躬身稟報了一句。
“將他們帶上來!”一轉身,劉辯跨步走上王府正‘門’前的臺階,向那報訊的衛士吩咐了一句。
衛士應了,轉身朝後面一招手,立刻便有另外幾名衛士,押送着兩個人到了劉辯面前。
站在劉辯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是大約四旬左右,穿着一身絳紅文官官袍的文士,另一個,則是相貌與穿着官袍的文士有三五成想象,約‘摸’只有三十歲出頭的漢子。
穿着官袍的,劉辯是認得,此人正是徐庶委任的洛陽令孫丙。
而站在孫丙身旁的漢子,劉辯卻不認得,不過從相貌也能看出,他便是孫丙的兄弟孫誠。
“你是孫誠?”瞥了孫丙一眼,劉辯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向孫誠問了一句。
“回殿下,小民正是孫誠!”雙手抱拳,身子躬的如同一隻大蝦米,孫誠誠惶誠恐的應了一句。
“說說昨日之事!”看那孫誠,身子骨也是不顯得有多健壯,劉辯真有些想不明白,就憑着他這樣的人,竟是能將體格健壯整日上山狩獵的山野漢子給活活打死了,朝那孫誠擺了擺手,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衛士前去家中將他帶來,說是秦王要召見之時,孫誠心內就已是一片七上八下,猜到可能是因爲昨日之事。
從劉辯口中得知他的猜測沒錯,孫誠那顆原本就懸到嗓子眼的心陡然一緊,身子弓的更低,嘴‘脣’動了動,只朝一旁的孫丙看了一眼,竟是沒敢立刻迴應劉辯。
“殿下問話竟敢不答!”孫誠偷眼看着孫丙,沒有立刻迴應劉辯,一旁的王柳杏眼一瞪怒道:“莫非想死不成?”
被王柳喝了一聲,孫誠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對劉辯說道:“小民昨日着實於街市同人打架,只是未曾想,那人好似身子骨不好,推搡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你胡說!”孫誠的話剛落音,被劉辯擋在身後的‘婦’人就青着臉喊道:“我家夫君平日裡身子骨好得很,每日還會去山上打獵。是你……”
擡手指着孫誠,‘婦’人眼窩中的淚水再度涌出,聲音也發顫的帶着哽咽:“我家夫君未有還手,是你用鐵鏟拍了他的頭顱,將他活活拍死!”
擡手朝‘婦’人虛按了一下,劉辯止住了她憤怒的咆哮,王榛則走到‘婦’人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此事本王定當查個水落石出!”凝視着孫誠,劉辯冷笑了一下,隨後扭頭向一旁的孫丙問道:“城內出了人命,你這洛陽令如何處置的?”
“回稟殿下,人命方出,下僚便着人查勘,緝拿兇嫌……”抱拳躬身,孫丙誠惶誠恐的對劉辯說道:“那‘婦’人……”
“莫非‘婦’人殺了她的夫君?”不等孫丙把話說完,劉辯的眼睛就猛然一瞪,向他喝問了一聲。
“無有!”劉辯一聲厲喝,把孫丙嚇的渾身一‘激’靈,趕忙抱拳躬身答了一句。
“既是無有,他們在作甚?”怒目瞪着孫丙,劉辯先是擡手指着那幾個跪伏在地上的黑衣兵士,爾後又指向孫誠向他問道:“他又如何會在家中,並未被擒至府衙?”
劉辯叱問孫丙時,滿大街的百姓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遠遠看着這位秦王喝問屬下官員。
秦王時常離開官府,百姓們對他也是頗爲熟悉。
在街市之上,還真是極少見到這位秦王發飆,如今陡然一見,又如何不會鎮住滿街的百姓?
躬着身子,孫丙額頭上已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過他卻不敢擡手去擦,只是一味的渾身發抖。
“將徐庶叫來!”瞪着孫丙,劉辯向一旁的衛士吩咐了一句。
一個衛士應了一聲,轉身前往徐庶的府衙找尋他去了。
“身爲地方官,還是在本王的眼皮底下,袒護當街殺人之兇嫌,你這官做的,着實是太大了一些!”前去召喚徐庶的衛士離開後,劉辯眉頭緊鎖,冷聲對孫丙說道:“自今日起,你也不用做甚麼洛陽令了,與你兄弟去牢獄中住上數日,待到本王查明真相,若果真是仗勢凌人,你兄弟二人便一同上路!”
說完話,劉辯將袖子一拂冷哼了一聲。
“將孫丙、孫誠等人拿下!”劉辯鐵青着臉,站在‘婦’人身後的王榛向附近的衛士們喊了一聲。
一衆衛士應了,上前將孫丙、孫誠和那幾個黑衣兵士全都扭了起來。
“殿下饒命!”被衛士們扭住,孫丙只是一臉懊惱的低着頭,孫誠卻是慌的連忙喊道:“小民並非存心殺他!”
孫誠還在向劉辯討着饒,扭住他的一個衛士擡腳朝他後退彎踹了過去,喝了一聲:“跪下!”
‘腿’彎被衛士踹了一腳,孫誠雙膝一屈,一頭跪倒在地上。
衛士將他踹跪在地,孫丙等人也被其他衛士扭住,一個個給按在地上跪着。
不過片刻光景,接到劉辯召喚的徐庶便匆匆趕了過來。一見孫丙被衛士押着跪在當街,徐庶愣了一下,先向劉辯見了禮,爾後有些詫異的問道:“殿下……這是……”“此事便‘交’於你調查!”扭頭看着徐庶,劉辯對他說道:“將原告民‘婦’留在府衙之中嚴加保護,若是少了根寒‘毛’,全府衙連坐!調查出原委,告知本王,若果真存有欺凌良善,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