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的手掌沿着那起起伏伏的曲線在遊動着,觸手即是滑膩,就算是最好的絲絹也比上它的溫潤柔滑,尤其是胸前的那一對雙峰,飽滿挺拔,極富彈性,盈盈一握,觸手極是溫軟,不禁讓劉澤愛不釋手。
他這一番撫弄,蔡琰嚶嚀一聲,悠悠轉醒,不過她實在太困了,翻了個身,沒有睜眼,依到了劉澤的懷裡,尤如是小鳥依人一般。劉澤軟玉溫香滿抱懷,嗅着那如蘭似麝的幽幽馨香,心中大動,美人在懷,這種感覺真是好真實。
他親吻着愛妻的檀脣,忽然想起一事,問道:“琰兒,你不說有禮物給我嗎?”
“什麼?”蔡琰似醒非醒,嘟囔道。
“你不是說有一份驚喜要在新婚之夜送給我嗎?”
蔡琰總算是全醒了,秋水似的明眸含情脈脈地看着劉澤,略帶着一絲的羞澀。“昨夜我已經給你了呀。”
這回倒是讓劉澤一頭的霧水,不明覺歷。
蔡琰含笑掀開了被子,露出了她那一對修長雪膩的玉腿,劉澤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那誘人的大腿上,而是投在了榻單上,幾滴殘紅點點,在淺色的榻單上極爲的刺眼。
劉澤的頭在一瞬間如雷轟頂一般,他完全驚呆了,這是神馬情況?蔡琰竟然是完璧之身?天吶,這怎麼可能?昨夜的幾度纏綿,蔡琰輾轉承歡,呻喚哀啼,自己也覺得曲徑通幽荊棘難行,不過在昏暗中,劉澤有一個錯覺,覺得這是蔡琰這幾年一直獨身的緣故,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蔡琰竟然是處子之身。
短促地呼吸了幾下,劉澤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但他似乎還沒有從這突如其來巨大的幸福之中清醒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蔡琰嬌羞地擁在他的懷中,緩緩地道:“琰兒當年嫁入衛家,洞房之夜便是獨守空房。衛家人推託說衛仲道染了肺疾,暫不能圓房。幾個月後,琰兒才從下人的口中無意中得知衛仲道在洛陽時被人毆傷,手斷足殘。肋骨都斷了幾條,更被人踢環了下身,從此不能人道,所以琰兒從未與他同過房。不到兩年,他便病死了,衛家的人便罵我是剋夫的掃把星,我才憤然回到了陳留。”
劉澤恍然大悟,敢情衛仲道是個廢人,怪不得蔡琰嫁入衛家近兩年居然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在古代尚不知道避孕爲何物的時代。一對生理正常的男女結婚後兩年沒有生育,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
“琰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劉澤不無愛憐地擁抱着她,唏噓不已。一人女人嫁作人婦,不但要獨守空房。還要飽受非議,她纖弱的雙肩承受着太多太多的苦楚和煎熬。劉澤的心裡不禁有一絲的顫動,他似乎明白蔡琰爲什麼會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哀莫大於心死,還有什麼比心死更大的痛楚。
蔡琰卻是平淡地笑笑,也許這些年來她經歷的太多了,淚水也幾乎流乾了。此時的她恬靜無波。“其實,對我而言,這卻是一個最完美的結局。感君其誠,贈君完璧,不知道對你而言,這算不算是一個驚喜?”
說實話。劉澤並沒有什麼處-女情結,所以不管蔡琰是待字閨中還是孀居寡處,他一顆心從未有過改變,不過是男人就有自私的一面,他總會希望自己的女人清白無瑕的。劉澤自然也不能免俗,儘管他對這種缺憾看得很淡。但真的確定蔡琰是處子之身的時候,劉澤還是被巨大的歡愉所包圍了。
“是的,對我而言,沒什麼比這更大的驚喜了,感謝上蒼將天下最美的女神賜給了我,而且她還是這般完美無瑕,今夕何幸,今生何幸!”
劉澤忽然想到一事,不禁問道:“衛仲道是他的表字,他可曾叫做衛路的?”
蔡琰微咦一聲,奇道:“你怎麼知道?”
劉澤幾乎有一種撞牆的衝動,劉澤啊劉澤,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仲道仲道,不正是合一個路字嗎?劉澤此時恨不得跳下榻去,抱住張飛的那個黑臉蛋親上幾口,張飛的那一腳真可謂是驚世駭俗石破天驚,一腳踢出個完璧無瑕,一腳踢出個新天新地!
於是劉澤便將當日衛仲道如何強搶民女、張飛如何踢壞衛仲道的事原原本本地講給了蔡琰聽,直聽得蔡琰瞠目驚舌,匪疑所思,許久才幽幽地道:“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想不到這一切冥冥中早有天定。”
劉澤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好過,道:“琰兒,今天是回門的日子,我們還是早些起來準備吧,今天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岳父的。”
“什麼大禮?”蔡琰好奇地道。
“你一會兒就知道。”劉澤故意賣了個關子。
兩人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在衆護衛的簇擁之下回到蔡府。蔡邕早已備下酒宴迎候着。蔡琴拍掌大笑道:“姊姊穿得真漂亮。”
蔡琰含笑道:“小丫頭,等你出嫁之時,也是這般模樣。”
蔡琴卻是嘟了嘴,跑到劉澤的另一側,拉住劉澤的胳膊道:“沒有象姊夫這樣的人,我纔不會嫁。”
衆皆大笑,蔡琴的頑劣衆人皆知,都不以爲意。
酒宴之後,劉澤對蔡邕道:“岳父大人,小婿還有一份禮物相贈。”
蔡邕卻是擺擺手道:“潤德何須客氣,這衣食住行,潤德安排的已是周全至極,只要你能善待琰兒,我願足矣,至於其他的勿要再破費了。”
劉澤含笑道:“岳父請隨我來,看到之後你便明白了。”
蔡邕一頭霧水,還是同劉澤蔡琰一起來到了位於平原城中的一座府邸之內。府邸內外全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守衛,見劉澤過來,齊齊地行禮。
劉澤微微頷首,沒有言語,引了蔡氏父女徑直來到府中的一座閣樓前,推門而入,道:“岳父大人,請看!”
閣樓裡面是一排排的書架,書架之上,整整齊齊地碼放着一卷卷的竹簡,一眼也望不到頭。蔡邕花白的鬍鬚微微地在顫動,雙目卻是炯炯發亮,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書架前,翻着那一卷卷的藏書。
“這是穀梁傳……這是禮記注詮……這是九章算經……”蔡邕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這本不就是潤德你送給我的拜師禮……呂氏春秋嗎?天吶,這……”
蔡琰也是滿臉的激動,驚喜地道:“當時洛陽西遷,父親因爲帶不走這些書遺憾懊喪痛不欲生,想不到夫君你竟然找回了這些書,當時洛陽亂兵肆虐,你是如何做到的?”
劉澤含笑道:“我知道這萬卷藏書是岳父的畢生心血,假如毀於戰火不但是蔡家之損失,更是我們大漢民族之殤,所以我纔不惜一切代價派人秘密保護之。除了蔡家藏書一本不少之外,還有幾萬卷皇家典冊我也一併從大火之中搶救出來。我知道岳父爲續寫漢史憚精竭慮,有這些皇家的典冊資料有極大的參考價值,可以助岳父一臂之力。”
蔡邕撫摸着這些書卷,老淚縱橫地道:“潤德知我呀!當年洛陽之火讓我萬念俱灰,以爲今生再也無緣看到這些藏書了,想不到潤德有心,我還有親眼目睹之日。”
劉澤道:“岳父的這些書卷,大多都是絕品孤本,方今亂世,保存不易,如果能夠刊印成冊的話,廣爲傳誦的話,這些孤本纔不致於失傳。”
蔡邕搖搖頭,道:“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如此浩秩繁雜,謄抄不易,若用多人謄抄的話,又極易產生謬誤,以訛傳訛,只怕這些書會面目全非。”
劉澤含笑不語,帶蔡氏父女出了藏書閣,往東面的一間工坊而去。
這間工坊正是印刷工坊,現在工坊內刊印的正是《論語》,劉澤引蔡邕父女一一參觀印刷工序。這間工坊採用的是流水線生產模式,第一道工序是排字。排字間是整個印刷工坊最大的一處,四面的都是帶有小格的架子,每個小格內都存放着數目不等的方形陶泥字。匠人們將一個長方形的用鐵板製成的方框置於平案之上,熟練地將一個個方塊字模放入鐵框之內,很快地就排滿一版,然後兩端用螺栓緊固。
劉澤的活字印刷完全取自於宋代畢昇的發明,不過他也略做了一些改進,畢昇在排版時採用的在鐵板上放鬆脂、蠟紙灰等物來固定活字,比較繁瑣,劉澤便採用鐵框來裝活字並用螺栓來緊固,整個版面牢固結實渾然一體。不過這幾根小小的螺栓卻讓劉澤大傷腦筋,在工匠坊經過反覆的試驗和試製,最後才用青銅鑄造的方式生產出了這些螺栓。一顆在後世小小的不起眼的螺絲釘,擱到漢代卻不得不大費周章,再一次讓劉澤感嘆提高科技水平的必要性。
排版之後經過校對便進入到了印刷工序,工匠在字模版面上均勻地塗上油墨,用白紙覆蓋其上,輕壓之後,白紙上變出現了清晰的字跡,每一版字模視需要可印數百或數千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