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何事驚慌?”諸葛亮看到劉澤神色突然大變,不禁問道。
劉澤神色凝重地道:“方纔司馬懿口出狂言,就算他失敗我們也未必能如願以償,當時我沒有注意到他的弦外之音,現在回想起來,司馬懿恐怕在臨行之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並做出了安排,此時司馬懿兵敗的消息想必已傳回了上邽。”
諸葛亮臉色也沉了下來,道:“主公認爲郭淮可能要棄隴西而逃?”
劉澤點點頭,道:“司馬懿此次偷襲葫蘆谷算得上是孤注一擲,司馬懿本人估計看得也很清楚,若得手就能取得隴西大勝,若失手就將一敗塗地,所以司馬懿臨行之前定然做出了安排,假如他有什麼不測,便會讓郭淮立刻棄守上邽,將隴西的大軍撤到關中,與曹洪兵合一處。以郭淮的能力,想要守住隴西基本是不可能的。”
諸葛亮立即吩咐潘鳳取地圖過來,平鋪於桌面,軍事地圖上已經詳盡地標註了敵我雙方的兵力對峙情況,現在靖軍的主力都集中在葫蘆谷一帶,對上邽的魏軍並未形成合圍之勢,如果郭淮現在棄城而逃的話,靖軍沒有合適的阻擊力量。
這段時間,劉澤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葫蘆谷上,如何引蛇出洞,如何圍而殲之,劉澤的確是煞費苦心,能夠解決掉司馬這個厲害角色劉澤已經是憚精竭力了,在兵力的佈置上,就難免會顧此失彼,放鬆了對上邽的圍困,此時郭淮要逃,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阻止。
如果被郭淮逃到關中,隴西一地雖然輕鬆地拿下來。但在後續地進軍關中上,靖軍必將會面臨很大的困難,曹洪和郭淮兵合一處,必然會加強關中的防禦力量,這個結果,可是劉澤如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就地解決魏軍隴西人馬,爲下一步的戰略行動打好堅實的基礎,是劉澤急待解決的問題,所以必須要把郭淮截留在隴西。
劉澤和諸葛亮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盯在了地圖上那個不起眼的小點上。
“街亭!”劉澤重重地將手指戳在地圖上,“必須在街亭截住郭淮,一旦被郭淮越過隴山,再想剿滅他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街亭是隴山的一處隘口,連接着隴西和關中平原。是進出隴西和關中的咽喉要道,郭淮東逃,街亭是必由之路,也是靖軍唯一截殺郭淮軍的機會。
“按我軍現在的駐紮位置,距離街亭最近的,只有嚴顏所率的第九軍團第二十五師,他們在散關以西,距離街亭有八十里的路程。總兵吳壹因爲負了箭傷。目前在南鄭歇養,第二十五師暫由都督嚴顏親自統領。如果飛鴿傳令的話,嚴顏定然可以搶在郭淮之前趕到街亭。只是有一點擔憂,第二十五師只有一萬人馬,能不能擋得住郭淮的十萬大軍?”諸葛亮很快地就報上了最佳的作戰方案。
一比十!這絕對是一個最爲懸殊的兵力對比,劉澤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離此最近的。還有哪支軍隊?”
“除了第二十五師,離街亭最近的,就是黃忠所轄的第八軍團一個師,目前在臨渭以南,距街亭二百六十多裡。再次就是趙雲所部,只略微比葫蘆谷近一些,也有三百多裡的路程。”
劉澤沉吟了一下,二百六十多裡,太遠了,加上傳信的時間,等到黃忠趕到街亭的時候,只怕魏軍早到了,何況黃忠的第八軍團主力俱在葫蘆谷,他一個師過去,也未必能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
“即刻給嚴顏所部傳令,要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街亭,不惜一切代價阻擊郭淮所部!”劉澤已經沒有時間再做考慮了,簡短而沉着地發佈了軍令,“命令趙雲、馬超、張任、魏延各率本部人馬,接令後立即起程火速趕往街亭!”
潘鳳接令之後,立即快步趕往傳信營,傳信營負責通信事務、傳遞情報,分爲驛馬傳送和飛鴿傳書,近處的趙雲馬超等部快馬傳信即可,而遠處的嚴顏部就得飛鴿傳書了,不過嚴顏部離葫蘆谷也不過才四百多裡,飛鴿傳書的,也不過才兩三時辰就可以到達了。
給嚴顏的軍令是特急的,潘鳳自然得首先辦理,按慣例,書信用密碼寫好,綁在鴿子腿上放飛就行,潘鳳知道這是急務,一個勁地催促,信鴿隊的人也是手麻腳亂,以至忙中出錯,本來是該放飛往第九軍團的鴿子放成了第八軍團的鴿子。
這個錯誤沒人注意到,潘鳳看着振翅飛走的鴿子,略略安心,急匆匆地趕往驛馬站。
“啓稟都督,剛剛接到靖王大營的特急密令,只是……”中軍拿着剛剛譯出來的密令來到黃忠的帳中,吞吞吐吐地道。
黃忠道:“既是密令,拿來與我看。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
中軍將密令呈了上去,道:“……好象是發錯了。”接到密令之後,譯文員仔細地核對了兩遍,確定這封密令發錯了對象,但也只得先呈給黃忠處理。
黃忠接過來一看,這封密令是發給第九軍團嚴顏的,但這麼會發到第八軍團來,黃忠不禁好生奇怪,如此重要的命令,竟然出現如此大的疏漏,可以說是致命的錯誤,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問題。
密令的內容很簡單,要求嚴顏立刻率領第二十五師趕赴街亭,阻擊一切來犯之敵。敵人是誰,有多少數量,密令中一概沒提,但黃忠感覺到這道命令絕不簡單,按軍令等級劃分,這道軍令是最高等級,屬於十萬火急的那種,這應該是一次極其重要的軍事行動,而且是萬萬耽擱不得的,可這道密令竟然會鬼使神差地發到黃忠這兒,沒有奉令,黃忠自然不敢擅自率軍前往街亭。
“速派飛騎將這道軍令轉送給嚴顏將軍。”黃忠將信函交還給了中軍,中軍剛轉身要走,黃忠又叫住了他。“等等,我親自送去。”
黃忠原本計劃派人送去,但想了想,自己的駐地與嚴顏的駐地相隔了百里的路程,中間有魏軍的哨騎經常出沒,這道軍令既然相當重要,倘若落到魏軍的手中,那可是要出大事的,於是黃忠決定親自送過去,以保安全。
黃忠點了百名飛騎親兵,將大營事務交由總兵穆順代理,提了寶刀,胯下汗血寶馬,投東而去。一路奔馳,黃忠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百里處的第九軍團駐地。
“漢升兄,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嚴顏一見到黃忠就打趣道。靖軍諸將中,也只有黃忠和嚴顏和年紀相當,兩個人又脾氣相投,相處地很是融洽。
“甭提了,也不知怎麼搞到,大營那邊把該給你的密令送到我那兒了,鬧了這麼大個烏龍。”黃忠跳下馬,掏出信函來直接遞給了嚴顏。
“定然是潘鳳搞出來,回頭非得詐他一頓酒不可。”嚴顏笑侃着,不過目光剛接觸到信函的內容,他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總兵吳壹因傷回漢中休養了,他將副總兵張翼傳了過來,下令道:“立刻集合隊伍,準備出發!”
很快地,第九軍團第二十五師全體一萬官兵就已經是集合完畢了,嚴顏對黃忠道:“漢升兄,既然來了,可有興趣到街亭一遊?”
本來將信送到,黃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但想想熱血澎湃的街亭之戰,黃忠也不禁心動了,便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嚴顏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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