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被她全身散發出來的濃烈的陰沉肅殺之氣嚇住了,下意識一個寒噤。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容芳嗎?怎麼忽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麼可怕?
她一步步的向她走來,帶着死亡的氣息。她拄着柺杖,行動不便,被她逼得無路可退。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此刻的容芳,像是被惡魔附身了一般,雙眼猩紅,神情癲狂,她忽然從包裡抽出一把尖利的水果刀,“我想要你的命。”說着,她握着刀的手高高揚起,狠狠的朝她刺了過去。
桑妤頓時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容芳竟然帶刀而來。她,要殺她。
“不要——”她失聲驚呼,臉色一下慘白。
冰涼的刀子,划起雪亮的弧度,晃花了她的視線。
她抓住了容芳握刀的手,試圖阻止。一邊大喊着:“來人,快來人吶。”
如果她的腿沒有受傷,她是不怕她的。可此刻的容芳,就像個瘋子一樣,她根本招架不住。她被她逼到了角落,避無可避,眼看着那刀子就要刺了下來,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一顆心拔涼拔涼。
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隨之,一道威嚴震懾的沉喝聲在門口響起:“住手。”
清冷逼人的氣息旋風般襲來,容芳手裡的刀子一下子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奪了去,人也被帶到了一邊。來人身手敏捷,動作一氣呵成。容芳始料未及,呆愣了幾秒之後,整個人已被來人鉗制住。
“放開我,放開!“她瘋狂的掙扎着,臉孔猙獰,好似地獄的魔鬼。
桑妤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容臻那張怒氣沉沉的俊臉。
“容,容臻。”她驚魂未定,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了沙發上,滿身都是汗水。
門口一大堆人一涌而入,桑母和何逸飛在最前面。
桑母驚慌的奔了過來,一迭連聲的道:“閨女,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快讓媽看看……”
桑妤勉強一笑:“媽,我沒事。”
桑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女兒,確定她沒有受傷,一顆心吊着的心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真是造孽喲。”她嘆息着搖頭,一臉的後怕。
容芳還在掙扎,一邊叫囂着:“桑妤你這個賤人,你把我害成這樣,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啪”,容臻狠狠的抽了她一個耳光。
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力道之猛,打得容芳眼冒金星,半邊臉迅速的腫高,脣角甚至溢出了一縷血水。她一下子就被打清醒了,捂着疼痛腫脹的臉頰,她神色驚駭的看着容臻:“大哥?”
容臻閉了閉眼,痛心疾首的道:“別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樣喪心病狂的妹妹。”說着一揚聲:“來人。”
李烈領着幾個保安越衆而出:“老闆。”
容臻一身冰冷的氣息,“把三小姐帶回去,押進祠堂,等候發落。”
李烈應聲,“是。”然後朝容芳走了過來。
容芳一聽要把她關進祠堂,頓時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李烈迅速將她帶走。
容臻走到桑妤面前,深吸一口氣,道:“還好吧?”
桑妤扶着柺杖站起來,蒼白着臉,微笑着,道:“還好。你來得很及時。”
容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她擁進了懷中。
“對不起。”他在她的耳旁,喃喃的道。
是他的疏忽,讓她差點遭受大難。電話裡聽到派去盯着容芳的人說她去了天佑醫院,他當即丟下正在談的生意,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他無法想象,如果他晚來一步,容芳那一刀下去,結局會怎樣。
“對不起,對不起。”他呢喃着,聲音裡竟然夾雜着一絲顫抖。
“不,別說對不起。”桑妤在他的懷裡,含淚而笑,“我就知道,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會讓我失望。”
容臻緊緊的抱着她,似乎要將她整個嵌入自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