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她顧不得去想這些。
“一言難盡,”她嘆了口氣,“對了,那個,他怎麼樣了?”
何逸飛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誰,他給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好在沒傷到骨頭,對方用的槍也是東南亞的仿貨,殺傷力不大,子彈打進不深,目前傷勢暫無大礙。”他聳了聳肩,“你要相信,我是個優秀的外科大夫,這種小手術對於我來說,還不在話下。”
是個外科大夫?難怪容臻中了槍不去醫院,而是叫他過來。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桑妤問,電視裡的人中了槍之後貌似都躺在牀上起不來的,還有會發高燒甚至燒壞腦子什麼的。長這麼帥一個男人,要是燒成了傻子,可就可惜了。
何逸飛笑了笑,道:“對於阿臻來說,不過是個小手術。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中彈,以往比這更嚴重的他都挺過去了。不過這次失血過多,可能需要一段長時間的靜養才能恢復元氣。你可以上樓去看看他。就在你房間的隔壁。”
他說得輕描淡寫,桑妤卻聽得心驚膽顫。難道那個男人還有黑道背景?上天,她這是遇到什麼人了?!
她勉強笑道,“不不,我絕對沒有懷疑你的醫術的意思。既然他沒事了,我就不必看了。他剛做完手術,想必還在休息,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她放下手裡的茶杯,堆上一個笑臉,“那個,能拜託你一件事兒嗎?送我回酒店,太晚了,我不想太打擾你們。” 這個叫何逸飛的男人看上去斯文無害,但物以類聚,他能跟容臻這樣的人做朋友,想必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而且,這些人太危險,跟在他們身邊隨時都有可能送命,還是離遠點好。
何逸飛怔了怔,“你不等阿臻醒來嗎?”
“不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桑妤心虛的笑笑。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這麼晚了想必出租車也不好打,只能厚着臉皮求人家送她回去。
“這樣吧,”何逸飛想了想,“傭人已經在做早餐了,等吃完早餐,你自己上樓去跟阿臻說一聲吧,畢竟你們是一起來的,你要走了,打聲招呼也是應該的吧?”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跟阿臻是什麼關係,但如果他就這樣放走了她,阿臻那兒他也不好交代。
他都這麼說了,桑妤沒有理由拒絕,只得道,“那好吧。”
傭人很快擺上了早餐,桑妤和何逸飛對面坐着用餐。
早餐很豐盛,但她吃得索然無味。
何逸飛挑眉看她,“怎麼,不合口味?”
“不是,”桑妤勉強笑笑,“是沒什麼胃口。”
何逸飛點點頭,“理解。”她畢竟是一個女子,經歷了昨晚那樣的事之後,又換了新環境,對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難免有些不適應。
“對了,”何逸飛用餐巾擦了一下嘴,“還不知道小姐芳名呢。”
“桑妤。”
何逸飛笑笑,“好名字。”
桑妤淡淡一笑。
何逸飛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你跟阿臻?”
桑妤忙道,“不過是初次見面,萍水相逢而已。”
何逸飛笑笑,沒有再追問。他看着桑妤那雙眼睛,有片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