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颯小爺喝高了,醉熏熏的拿着一把吉他站在ABC酒吧的圓形舞臺上。他當然不是來給客人們表演節目的,他明顯就是來砸場子,因爲他此時正拿着吉他見什麼砸什麼。
張闊看着舞臺上揮舞着吉他的冷小爺,除了苦着臉,別無他法。經理李剛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現在酒吧裡最大的管事便是他。當然即便李剛在,碰到這種棘手的事,出一般是他處理的。
他到不是沒有想到壓制冷颯的方法,一般酒吧處理這種醉酒鬧事的最直接方式便是叫幾個保安上去把人摁住。可冷小爺是什麼人啊?用這種方法顯然不行。在A市混得人,有幾個不知道冷家的?何況ABC高層的管理人員都知道,這裡的老闆是冷冽,而冷小爺正是冷冽的親侄子。
張闊軍人出身,初到A市的時候,有些落魄,是冷冽把安排進ABC,一來便做了副經理,同時還暗地裡幫冷冽做其他的生意。他看起來便很勇武有力,格鬥競技也是一頂一的好手,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相反,他爲人也很聰明。最起碼在這間全城最大的酒吧裡,人們提起他張闊的時候比提醒經理李剛的時候要多,足見他做人處事要比李剛成功得多。
張闊初步估計了一下冷小爺砸壞的東西的價值,不多,大概也就是十幾萬左右,這點損失對於ABC來說是九牛一毛,壓根就不用放在心上。最讓他頭疼的是冷小爺越砸越起勁,嘴裡還嘰嘰呱呱地喊着英文。他這個大老粗沒有學過英語,聽不懂,但是其中一個單詞叫“***”的,他還是知道一點兒的。
底下的人已經鬧成一鍋粥了,跟冷颯一起來的人帶頭起着哄,其餘的客人裡也有喝得面紅耳赤的便跟着一起瞎叫喚,形式越來越亂。那些人裡已經有人開始亂扔酒瓶子了,還有高揚着椅子準備跟冷颯一起砸的。這些人,張闊有些認識,有些不識,不過光看那幾個認識的便知道個大概齊,都是些二世祖,家裡要麼有權要麼有錢。
他覺得自己的頭都有些隱隱作痛了,如果再不冷颯停下來,大家會真以爲他這ABC是個軟炮,是個可以隨意捏得主。
正頭疼的緊,底下有個調酒師戳了戳他的手,俯耳跟他喊:“張哥,打電話給夏小姐吧,這事找她出面最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闊明白,這點小事是絕不能麻煩冷冽本人的。強制措施也萬萬不能用,誰都知道楊豔豔是個不好惹的主,再說了這楊豔豔最寶貝她這個小兒子了,若是讓冷小爺少了一根頭髮絲,這位A市有名的厲害貴婦肯定會沒完沒了,唯今之計只有找夏敏君,由她出面制止冷颯最適宜。
張闊找來敏君的電話,打過去卻發現對方久久都未接,他也執着,便一遍一遍地打,好不容易接通,卻聽不清楚,等對方一聲怒吼“你丫的能不能找個清淨的地再給我打”,他纔回過味來,是自己這邊太吵了。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腦袋瓜子一拳,真是越急越亂,自己這裡鬧成這樣,對方怎麼會聽得清楚他說話呢?找了塊清靜的地,把情況跟敏君詳細地說了一遍。敏君氣得破口大罵,惡狠狠地說道:“張闊,你丫找我,就不能有點兒好事啊?”張闊陪着笑臉,說着好話,只求她大小姐能夠快點來把冷小爺弄走。敏君對着電話又罵了他一通,他只陪着笑,什麼也不說。他知道,敏君向來吃軟不吃硬,你只要陪笑臉,她是沒有辦法拒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