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有某人欣賞就夠了,何必讓我錦上添花呢?”黎阿寶不怕死的回擊道,急得寧心忙去捂她的嘴。
也幸好牧清風和歐陽生的注意力集中在黃夫人和張美芯這對活寶身上,沒聽到這曖昧的話。
不過洛靖祺的目光始終落在寧心身上,見她看過去,還衝她一笑。
寧心紅了臉,但不可否認心裡很甜,耳邊響起黎阿寶戲謔的聲音:“真甜蜜,心心你和牧嘉琛趕緊離婚吧,我都等不及做你和洛少的伴娘了。”
因爲牧嘉琛不同意舉辦婚禮,兩人只領證了事,因此黎阿寶也沒做得成伴娘,這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
“對了,你嫁了洛少,一定要幫我們唐恆加薪呀,以後唐恆負責賺錢養家,我就負責貌美如花。”黎阿寶美滋滋地幻想道。
寧心聽她越講越離譜,忍不住去擰她嘴巴子:“還加薪?啊呸!你看他把你帶成什麼樣子了?沒扣他工資你就去禱告吧!”
“黑心老闆娘!”黎阿寶氣鼓鼓地說道。
洛靖祺見她們姐妹兩個打打鬧鬧的,不復昨天的鬱悶悲觀,他也跟着心情大好。
看到黃經理冷眼看着老婆和情人掐架,一點沒有男人的擔待,他不由得眸色漸深,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不管是你的老婆還是三兒,你最好把她們看嚴實點,下次再胡言亂語……”
洛靖祺說話輕輕柔柔的,旁人看着只當兩人在咬耳朵,黃經理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可沒忘記半個月前黎璐向他請假說要回去給他的好朋友送東西,他沒批准,然後洛少的特助,那位唐先生打了個電話,幾分鐘之後他就接到了老丈人的電話,說把紫蔓賣給了洛氏,他說失業就失業了。
辦理交接的時候這位洛少親自到場了,當時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橫着來的,黃經理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奇怪的他卻聽懂了,這位目空一切的洛少在給寧心出頭。
洛靖祺見他冷汗直冒的樣子,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滿意地笑道:“聽說黃經理離開紫蔓後自己看了個小作坊,生意還不錯的樣子,做什麼來着?有機會本少爺給你介紹些生意。啊,對了,不知道黃經理可拜完佛了?”
什麼介紹生意,分明在暗示他趕緊走吧,別吵吵鬧鬧的影響他老人家的心情。
黃經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忙不迭地點頭道:“拜完了,多謝洛少指點。”說着也不管回去會不會給河東獅老婆罰跪搓衣板,或者美豔的情人不再鳥他,他給兩人一人一個巴掌,以生平從未有過的男子氣概拖了他們就走。
天可憐見的,他可不想養家餬口的作坊再被這囂張的惡少給三言兩語攪合了。
三人走遠,歐陽生慢慢踱步至洛靖祺身邊,神情古怪地說道:“殺雞用牛刀,洛少這回真讓我刮目相看了。”那神情說是鄙夷吧,聽着又有點酸酸的味道,反正他很不爽洛靖祺這
麼做就是了。
洛靖祺橫了他一眼,並不理睬,他願意這麼寵寧心,和他歐陽生有半毛錢的關係?
牧清風見兩人同樣的驕傲,同樣的唯吾獨尊,心中的滋味越來越苦澀,爲什麼他有一種越來越配不上寧心的感覺?
“既然拜完了,我們也走吧,這日頭太毒了。”牧清風催促道,直覺想把寧心和這兩人分開,甚至不惜把牧老爺子給搬了出來。“爸昨天給我打電話說這兩天就回來了,你總得回家露露臉纔是。”心裡頗有些怪她不回家住的意思。
黎阿寶聽了心中惱火,覺得好友這學長越來越不上道了,不由言語相激道:“我生病心心纔在醫院照顧我的,要不我跟牧爺爺說聲?”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阿寶同志還沒嫁唐恆呢,諷刺人的本事倒是學了十成十,當然,跟唐恆那個無良的上司也是一模一樣。
寧心斜了好友一眼,搶過話頭道:“二叔,剛纔說好一起在寺裡吃個齋飯的,吃完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牧清風說的對,她到底還是牧家婦,總還得遵守牧家的規矩,老這麼不着家也不好,況且明天禮拜一還得去洛宇補課呢。
說到補課,寧心更是一陣頭疼,洛靖祺那少爺剛纔在和善堂非逼着她下個月和他一起去美國出差,美其名曰補課,還非補不可。
她真的是要喊娘了,幾天的行程,她該找什麼藉口?
她兀自苦惱着,牧清風卻聽着一喜,覺得只要人還呆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把她的心贏過來。
寧心見他毫不掩飾的欣喜,不由皺了皺眉,暗道不能逃避下去了,得跟二叔講清楚才行。
牧二爺高興了,洛大少爺自然不樂意了,孤男寡女的,寧心怎麼可以坐牧清風的車回去?難道她不知道這個名義上的二叔在覬覦她嗎?
從沒認爲自己錯過的洛大少爺自然也沒意識到,寧心的最大覬覦者正是他老人家。
就在衆人陷入各自的思緒中時,唐恆託着兩杯西瓜汁回來了,那鮮豔的顏色看得人就很有食慾。
他見衆人情緒都不高,不禁詫異地問道:“怎麼了?熱中暑了?”都一副蔫頭巴腦的神情。
“你這兩杯西瓜汁是給誰喝的?”洛靖祺問道。
“當然是我一杯,璐璐一杯。”唐恆很自然地回道,看到洛靖祺臉色越來越沉,他才後知後覺自己這特助的失誤,不由話鋒一轉,補救似的笑道:“開玩笑呢,我和璐璐喝一杯就行,還有一杯是給寧老師的。”這樣說他大少爺應該開心了吧?
沒想到洛靖祺卻冷笑一聲,氣鼓鼓地說道:“唐公豹,你身爲本少的工作秘書兼生活秘書,你就是這麼做事的?”
惡劣的少爺真是傷不起啊,這躺着也中槍。
唐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他又在不爽什麼,倒是黎阿寶歡快地搶過了他手中的一杯西瓜汁,遞給寧心之後,自己就着他手喝起另一杯來。
“真甜!真好喝!”無憂無慮的阿寶同志咂了咂嘴,又催促唐恆道:“你不是也要喝麼?喝吧!”
還是自個兒的女人心疼自己啊!唐恆激動萬分,自然不會落了黎阿寶的面子,就着她喝過的地方喝了起來。
怪不得現在的商家設計出雙人杯,情侶共飲真得感覺非常好呢。
洛靖祺、歐陽生幾人看着眼角均抽了抽,對他們這種赤果果地秀恩愛非常不恥,當然也非常嫉妒。
“對了唐恆,洛少叫你唐公豹是什麼意思?” 冷不丁黎阿寶問道,雙眼迷茫,顯得十分疑惑。
唐恆卻險些沒被西瓜汁給嗆死,邊咳嗽邊回道:“你聽錯了,什麼唐公豹?有人會取這麼難聽的名字嗎?”
洛靖祺十分鄙夷,但看在那杯給寧心的西瓜汁份上,他也就大度地不去揭穿了。
經過黃經理這一茬,衆人自然失了遊玩的興致,簡單用過齋飯後,寧心便自動自發爬上了牧清風的車。
看着那輛絕塵而去的車,洛靖祺氣得一腳重重地踹在了法寧寺門口的百年銀杏樹上。
歐陽生順手抓了片空中飄下來的落葉,狠狠地把它碾落成碎片後,走到洛靖祺身邊道:“一邊照顧未婚妻,一邊抽空去接觸高建昌,我不得不承認洛少身邊能人輩出呢。”
高建昌是牧野商貿除牧家人之外最大的股東,只是唐恆接觸高建昌的事十分隱秘,歐陽生怎麼知道的?他現在提出這事是什麼意思?洛靖祺眼睛眯了眯,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打算以靜制動。
歐陽生對他的無禮也不介意,甚至笑了笑,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洛靖祺嫌惡地皺了皺眉頭,口氣不善道:“本少沒空跟你打啞謎,有屁快放!”
真是不知好歹!歐陽生差點吐出一口血,也不再兜圈子,拉長了臉道:“你不就是想收購牧野的股份麼?我剛好也十分感興趣。”
什麼?洛靖祺不解地看着他。
不僅是歐陽生討厭他,他也十分討厭對方,或許是處在對手的位置,洛靖祺自認爲自己還是挺了解歐陽生的,只是這一次,他有點鬧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歐陽生盯着太陽眺望了一下遠去的車子,答非所問道:“牧家那些老的小的,剛好我也不喜歡。”
寧心跟着牧清風回到牧家時,太陽已經下山了。
意料之中,牧嘉琛果真沒有回來,不過牧清遠破天荒居然在家,看到弟弟和兒媳婦一起回來,兒子卻不見所蹤,他也不在意,只吆喝着月姐開晚飯,模樣有點兒猴急。
因爲是週末,牧嘉嘉也在家,看到寧心居然回來,自然十分開心,上前挽着她的手便往餐廳裡走。
後面牧清風見寧心歡歡喜喜地和家裡每個人打招呼,唯獨對自己卻是一副撇清的態度,他內心中的憤懣不知如何形容。
本來她願意坐他的車回來,他是十分欣喜的,可她講的那些話卻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