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因那一巴掌徹底消停下來,她臉偏向一邊,散落的頭髮遮在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無聲無息的,若非她胸膛還在起伏着,還以爲她死了。
徐偉發扯開她的外衫,露出裡面包裹在精緻內衣下的胸脯來,白皙、高聳,一鼓一鼓的,煞是誘人。
徐偉發邪肆而又噁心地添了添了嘴,以爲她最終屈服在了自己的淫威下,狂妄地笑道:“這樣才乖,你聽話爺自然多多疼你,要不然有你苦頭吃。”
他急不可耐地在她胸上揉了兩下,又去扯她下面的褲子。
寧心被江小媛那個變態關在箱子裡五天,吃不飽睡不好,早就瘦了一大圈了,所以褲子很容易就給他拉了下來。
一雙腿兒果然如他想象中那般纖長、滑膩,一絲贅肉也無,徐偉發吞了吞口水,撲上去就想一舉攻城,冷不丁對上寧心那雙冰凌凌的眸子,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彷彿從十八層地獄裡透出來的一樣。
饒是徐偉發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也被她眸子裡的寒意驚得心頭一跳。
就在這當口,寧心卻突然發難,操起手邊不知從哪兒摸到的鐵棍,對着徐偉發的頭就是一陣猛敲死打,嘴裡瘋了似的嚷道:“你這個畜生、變態,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人在困境中被激發出來的爆發力讓人無法小覷,徐偉發被打的“嗷嗷”直叫,額頭上的血流了一手又一手,可在寧心密集的棒打之下,他竟然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抱頭鼠竄。
詭異的是,門外給他“護法”的幾個混混居然一個都沒進來救他,外面就像入了修羅地獄般死氣沉沉。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心緊緊握着鐵棍的手才被人抓去,有人在她耳邊輕柔地說道:“夠了,放鬆,他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洛……洛靖祺?”寧心瘋狂的雙眼漸漸聚焦,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這個臉上佈滿心疼的大男孩。可她的手卻始終緊緊拽着那根鐵棍。
洛靖祺先是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後覆上她的手,強行拿走那根鐵棍,心存感激道:“謝謝你的堅強,謝謝你在最後關頭仍舊沒有放棄自己。”
雖然不知道這房間的牀下面何以會藏着一根鐵棍,但寧心若沒有自救,他一定來不及救她,雖然不管怎樣他還是會要她,可今晚的事必定成爲兩人一輩子無法彌補的憾事。
寧心覷了一眼倒在角落裡被她打得一動不動的徐偉發,一晚上強撐的堅強終於在這一刻全部分崩離析,她撲倒在洛靖祺懷裡嚎啕大哭,傷心委屈的就像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阿濱背過身去,不敢去看目前還衣衫不整的未來老闆娘,但他忍不住提醒道:“少爺,要不我們先上去吧,顧爺帶着公安局的人正在上面。”
洛靖祺替寧心拉好衣衫褲子,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哄着她道:“這裡太悶,我們先上去再說。”
可寧心擔驚受怕了幾天,今晚又差點
被人強暴,那淚水哪兒止得住?她擡手一指如一團爛肉般的徐偉發,兇狠地說道:“洛靖祺,我不想放過江小媛和他!”
她和他們無冤無仇,憑什麼要受他們如此對待?
洛靖祺眉頭一凜,卻不是對寧心的要求有任何不滿,只是心疼她受的災難,看這些人把她逼成了什麼樣兒。不過說起來寧心還是第一次懇求他做一件事,他能不滿足她嗎?
“阿濱,把徐偉發給我帶到皇朝去!”洛靖祺道,冷戾的語氣可以預見徐偉發的下場絕不會好。
“少爺,顧爺把公安局黃局長請來了。”阿濱爲難道。
顧爺便是洛家姑爺顧明朗,徐偉發雖然十惡不赦,但私扣人質是違法的,梅老爺子在A市能頂半邊天,但也不能當着黃局長的面公然違法亂紀,否則洛靖祺也不會特地請了荊立寒的人來。
以阿濱以前的行事作風,不要說一個徐偉發,就是十個他也照樣拆了他的骨頭,可他現在端的是洛靖祺的飯碗,不能不設身處地爲他着想。
寧心不是不懂分寸的人,聽他這麼一說便有些猶豫。哪知她妥協了,洛靖祺卻不幹了。
不能私自處決徐偉發是麼?也行,但讓黃局長把他帶走之前還是能東些手腳的。
“那把他的手腳給本少爺廢了!還有他的**也一起毀了吧,省得留着下了陰曹地府還要禍害那些漂亮女鬼。”洛靖祺淡淡地說道,語氣平淡的好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
若不是心裡的害怕還沒完全消去,寧心真想笑出來,何時不可一世的洛大少爺也信鬼神一說了?
等洛靖祺抱着寧心上岸時,津塘渡口這場看似兩方黑道份子火併,實際是洛大少爺衝冠一怒爲紅顏的戰爭的已經結束了,黃局長手下公安局的人正在進行收尾工作。
喬鏘父子因爲得到消息比較晚,此時才趕過來,他們見寧心安然無恙地呆在洛靖祺懷裡,父子倆均鬆了口氣。
顧明朗看到侄兒愛若珍寶地抱着寧心,他眼睛眯了眯,卻什麼表示也沒有,若無其事地繼續跟黃局長閒談。
洛靖祺先是看了一眼阿祖,後者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童威已在黃局長來之前帶人撤離了,他才把寧心放了下來,輕聲在她耳邊道:“這次救你荊爺也出了不少力的,下次帶你見見他和他家人。”
兩次被綁架,兩次都麻煩了荊立寒,寧心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聞言點着頭道:“嗯,下次我一定好好謝謝他。”
洛靖祺雖不再抱着寧心,但他的手卻始終緊緊地攬着她的腰,好像在向世人彰顯着什麼似的,惹得黃局長若有所思地朝他們看過來好幾次。
而寧心也不再顧忌,任由他去。經過這次意外她也想通了,管別人說什麼閒話,也別去猜洛靖祺對她的愛能持續多久,至少這一刻他是真心愛自己的,這就足夠了。
寧心突然回攬着洛靖祺,嫣然笑道:“阿祺
,我們結婚吧!”稱呼也變了,雖然和別人稱呼洛靖祺的一樣,但從她的嘴裡出來,卻透着一股別樣的親暱。
在這屍體遍佈,如修羅場般的津塘渡口,她的笑就像夏花般開得燦爛,又像流星般難能可貴。
洛靖祺自然十分歡喜,當着人家原配丈夫的面便與她吻上了,衆人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駐足觀看。
不近女色的“出水蛟龍”,原來也會有被女色迷上的一天。
“這小子,真讓人想揍他啊!”歐陽生咬牙切齒地說道,但他並沒有真的走過去揍人,男人的風度他還是有的。
可憐堂堂市長家的二公子第一次喜歡一個女人,還沒表白就已經失去表白的機會了。
牧嘉琛看着星空下的那對璧人,絲毫沒有被人戴綠帽的憤怒,有的只有無盡的懊悔,和無窮的愧疚。
寧心這次受難,與他那個風流成性的父親脫不了干係,不知道渡口的事一了,洛少要怎樣報復他們牧家呢。
牧嘉琛苦笑兩聲,卻牽動了嘴角的傷,疼得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哥哥。”牧嘉嘉擔憂地喊道。
她身上的衣服全被那兩個小混混扯爛了,被江小媛打的地方血已經凝固了,只是樣子十分狼狽,牧嘉琛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包着,自己卻露出了他和那兩個小混混幹架時一身的青青紫紫。
但這樣的牧嘉琛,卻有了真正做人大哥的範兒,比起他以前只知道圍着劉婷璦打轉的紈絝樣有男人氣概了不少。
“你放心,我沒事。”牧嘉琛安慰妹妹道,“畢竟是我……和牧家對不起她在先,明天我就和去民政局離婚,放她自由。”放手,並不代表不愛,而是因爲更愛了。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不是互相折磨,而是默默地看着對方快樂、幸福。多麼沉痛的教訓,可他卻在差點失去妻子和妹妹,在家庭即將面臨災難的時刻才懂得。
牧嘉琛嘆了口氣,睜着被血水半糊了的眸子看了看遙遠的天空,心想他也該振作起來,最起碼他還不是全然沒有希望。
等劉婷璦生了孩子,不管是男還是女,他都要好好撫養他長大,劉婷璦,就給她一筆錢讓她遠遠地離開吧。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因爲自己那一推,那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已經沒了。
“祖哥!”有人叫阿祖,他離開了一小會兒,最後拖過來一個人道:“洛少,這女人怎麼解決?”
江小媛!寧心看着她的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她兩次被綁架都與這女人脫不了干係,而她還不清楚自己哪裡得罪了她。
洛靖祺不用問也知道她的心思,光憑一個江小媛策劃不了這麼多事,現在報仇是一回事,關鍵要從江小媛身上問出真相,否則敵人在暗,寧心在明,永遠是個不定時炸彈。
爲了外公和洛家的聲譽,他私下處決江小媛是不可能的,但法辦她之前抓去審問一下還是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