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萱和喬憶見了臉都紅了,絕對是被這對夫妻氣紅的,糖人……他怎麼不說老爺子還要喝奶瓶呢?
偏生陳管家還“嘿嘿”地解釋道:“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老爺這種了,只是沒想到讓喬夫人喬小姐等久了,我代老爺向兩位道歉。”
這下好了,把過錯都推到洛老爺子頭上,她們是能把他拎起來揍一頓還是咋滴?而且洛老爺子此時腦袋耷拉着,他們講了半天話都沒吵醒他,可見是真的睡着了,陳管家才帶他回來的。
喬憶這下還有什麼好說的?被這對夫妻狠狠擺了一道,偏生她找不到一點理由來反駁他們,真是有氣也撒不出。
丈夫那榆木腦袋總算開竅了一回,陳媽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個贊,與他一唱一和道:“反正等都等了,兩位不如吃完宵夜再說?那時老爺子說不定醒了。”
說不定?萬一沒醒呢?她們豈不是要在洛家再待一個晚上?喬憶氣得那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下去,手臂一甩,便衝出了洛家門。
海景房中,洛靖祺呆若木雞地坐在衛生間門口的地上,聽着裡面水聲陣陣,卻掩蓋不掉傷心欲絕的哭泣聲。
想起剛纔的情景,他的臉上露出晦澀的苦笑來,雖然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可他到底吻遍了寧心的全身,她一定覺得很髒,所以才哭着跑到衛生間去一遍又一遍洗刷身體吧?
他並不後悔,就算兩人是親姐弟,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個女人,無法眼睜睜看着她嫁人,或者乾脆看不見,所以當她親口說她要和阿祖結婚時,他纔會腦袋被驢踢了這麼傷害她。
眼角溼溼的,他用手一抹,居然發現是一把淚。
然後他諷刺地笑了,這世界上竟還有讓他洛靖祺哭的事麼?
他狠狠地擦乾,然後站起來敲門:“寧心,你開門,我們談一談。”
門裡的哭聲停止了,但門卻沒有開,就像兩個人之間,好似始終有個東西橫阻着,讓他們看不到未來的路,也看不到彼此,有的只有永遠流不盡的水,好像無奈的淚。
門裡始終沒有動靜,洛靖祺英挺的眉毛不自覺地糾結在了一起,寧心的倔他不是不知道,他怕的是她會做傻事,畢竟自己在她眼裡等同於負心漢。
任憑外面的人把門拍得震天響,寧心只不理,呆呆地站在花灑下面,任由乾淨的水沖刷着她的身體,那上面佈滿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洛靖祺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他不知道兩人是親姐弟嗎?怎麼還可以對自己的姐姐再做出這樣的事?
寧心欲哭無淚,用手不停地搓着那些印記,好像這樣就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而在外面就得不到迴應的洛靖祺,終是採取非常手段破門而入。
他見到裡面的情景,本來想要出口的道歉的話,當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一絲不掛地那具美麗的胴體,一眨不眨。
寧心愣了幾秒鐘,實在沒想到他會衝進來,然後快速地蹲下身子,蜷縮着不讓自己暴露太多的春光。“出去,你給我滾出
去!”她歇斯底里地喊道,簡直要瘋掉了。
“我我……去外面……等……等你……”洛靖祺結結巴巴地說道,第一次這麼狼狽,然後和衝進來時一樣,又快速地衝了出去。
寧心看着那扇已根本起不了作用的門,哭着揮舞了一下雙手,也不知道想打自己還是想打洛靖祺。
她終究不敢再耽擱,邊哆嗦着身體邊穿上衣服,來到客廳時發現他正在跟人打電話,依稀聽他提到“老權”兩個字。
洛靖祺見到她來,便無心再打電話了,道了句“這事你看着辦吧”,便匆匆收了線。
她面無表情地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甚至不看他一眼,目光定定地看着玻璃牆外的夜空,彷彿要把那裡看出一朵花來,等待着他最後的“發落”。
洛靖祺張了張嘴,竟發現自己有些詞窮,面的別人能輕易操控一切的他,唯獨對這個女人毫無辦法,從一開始就是,她就是一種毒藥,讓他中了便再也拔不出來。
“渴嗎?喝杯水吧!”洛靖祺倒了杯水遞過去。桌子有些大,憑洛靖祺近一米九的身高也要微微站起來些才能把水杯放到她面前。
什麼時候自己竟讓她這麼忌憚了?連坐位置都要離他這麼遠。
目光一閃,洛靖祺斟酌着道:“剛纔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些的事。”
聽他還敢提剛纔齷齪的事,寧心氣憤得身子一顫,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面前的杯子,裡面的水有些燙,她忍不住縮了一下。
洛靖祺誤以爲她是不相信自己,苦笑道:“難道我在你心中就真是那麼禽獸不如的東西嗎?我是聽你提到阿祖,所以才失了理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想到你是負氣纔會說嫁阿祖那樣的話的,你們倆怎麼可能?無論如何阿祖他不會背叛……”
“我說的都是真的!”寧心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阿祖只是想跟我結婚而已,而我……已經跟你毫無關係,所以他並不算背叛你。”說着目光緩緩地移向他的,透着堅定。
“你!”洛靖祺被那目光刺得心裡一痛,一時分不清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彷彿傍晚他醒來時看到她看自己到入迷的目光是一種幻覺。
“阿祖從沒跟我說過要娶你,他也是奉命去保護你而已,他是我的手下,我決不允許他這麼做!”洛靖祺的目光漸漸冷冽了起來,“你想用這個來勸我放手的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寧心氣得差點尖叫,很想把他腦袋劈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憑什麼不允許?就算是犯人也有結婚的權利!你知道我們這五年經歷過什麼嗎?你憑什麼替他做決定?”
這五年,的確是洛靖祺心裡的另一道傷疤,而且聽寧心的意思,好像這五年中她和阿祖發生了一些事情一樣,難道兩人日久生情了?
阿祖喜歡寧心他是有所察覺的,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正可以利用這份喜歡讓他更加盡心地保護寧心,可如果寧心告訴他她也喜歡阿祖的話,他想他會崩潰的,崩潰到殺了這兩人。
洛靖
祺越想越覺得心裡有團烈火要噴涌而出,胸脯起伏不定,額頭青筋畢露,看着寧心的目光猶如伺機而動的猛獸。
寧心真正被他嚇到了,甚至全身緊繃得隨時準備奪門而出。
洛靖祺對上她驚恐的眸子,這才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差一點……差一點又傷害到她了。
他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道:“阿祖曾在他母親墳前發過誓,若沒有找到喜歡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你別害他破了誓。算了,明天我就把他調走,重新派人來保護你。”語氣仍有些生硬,顯然對阿祖的成見已深。
寧心不知道阿祖是否真的發過那樣一個誓言,但她現在不敢問,甚至不敢拒絕他調走阿祖,洛靖祺脾氣一上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她深有體會。
“走吧,我們去海灘上散散步。”洛靖祺繞過桌子來拉她的手,表示剛纔的話題結束。
寧心幾乎是被他拖着走到外面的,身體僵硬極了。這個男人她愛不得,也恨不得,如今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過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直到洛靖祺氣息平穩,他才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打算。
“我不會娶喬憶的。葉梓萱來了一趟洛家,爺爺就病發了,然後逼着我跟喬憶訂婚。因爲我爸和你媽的事……我們註定沒法在一起,喬憶既然挖空心思想要得到我,那我跟她訂婚也無妨,只是她想成爲洛少奶奶,哼,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果然只是想要報復喬憶,並不是真的要跟她結婚。心中的猜測被證實,寧心不免一驚,但她一點都不高興。
而洛靖祺語氣平淡,彷彿就在說今天天氣如何,根本就不知道剛纔的話地一個癡心愛慕他的女人來說有多殘忍。
不過喬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寧心不會違心地幫她說些懇求的話。
洛靖祺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停下腳步認真地看着她道:“心心,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
寧心直接傻了:“洛靖祺……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娶別人,你也不嫁人,我們依然在一起,只是像朋友,像親人一樣,讓我照顧你,好不好?”這是他早上看到寧心挽着阿祖時突然做下的決定。
既然無法放她離開,那不如就把她牢牢鎖在身邊,看着她,陪着她。
“洛靖祺,你是不是瘋了,你明知道我們……”寧心憤憤地甩開他的手,想說出兩人的姐弟關係,話到嘴邊還是壓了下去,“我媽是間接害死你爸的兇手,這樣你就不怕你爸九泉之下也不瞑目。”
“所以我們不結婚,不親熱,只是單純的在一起。”洛靖祺回道。
那兩個人將面臨永無止境的痛苦!
寧心煩躁得想把他推到海里去清醒清醒,折騰大半天,既然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洛靖祺看着她笑了,笑得猶如地獄裡的撒旦:“寧心,你這輩子休想再逃離我,如果誰再幫你……”說着他湊到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我會讓他枉爲人!”
寧心突然覺得心底有股冷氣上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