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州秦家。
又是一個夜晚,晚飯後。
“安安,念念,走了,回房間洗澡睡覺。”這一個多月,秦崇聿每天晚上都會親自給兩個孩子洗澡,然後給他們講故事,哄他們睡覺,等他們睡着他這才離開,今晚依舊如此。
晚上八點半,兩個孩子已經睡着,秦崇聿離開兒童房,回到自己的房間。
餘生正窩在*上吃着蘋果看着電視,見他進來,她將才吃了一半的蘋果隨手很準確地拋進了離*邊距離不近的垃圾桶,嬌嗔淺笑,“親愛的,人家等你好久了……”
狐媚般的眼睛眨着,纖細的手指已經解開了綢緞睡袍的帶子,那奧凸有致的身體半遮半露地呈現在男人的面前,帶着極致的*。
然而秦崇聿的眼底卻盡是冷漠,甚至還帶着冰冷,說道:“等一下,我今天買了個好東西,在車裡,剛纔兩個孩子在沒好意思拿出來,等我一下,馬上就過來。”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臥室,逃命一般。
餘生站起身來到窗戶邊,看他進了車子,不一會兒又出來,手裡提着一個小的手提袋。
裡面會是什麼?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男人不但有令女人癡迷的容貌和身材,還有令人神魂顛倒的*上功夫,他更是個極具手段的*高手呢!
秦崇聿衝樓上晃了晃手裡的東西,然後快速跑進了屋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我去洗澡,十分鐘就好。”回到房間將東西放下,秦崇聿就匆忙進了浴室。
餘生打開他隨手扔在*尾的盒子,從裡面掏出了一件黑色的*玩意兒的東西,展開後,眼睛一下子瞪直,臉跟着紅透。
看來今晚,又是一個瘋狂的不眠夜。
她忽然發現,她有些貪戀這個男人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秦崇聿從浴室出來,腰間裹着條白色的浴巾,手裡拿着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來到*邊,*地摟住臉頰紅透的女人,“喜歡嗎?”
女人的臉更紅了,低着頭“嗯”了一聲。
“那就穿上讓我看看。”
“……好。”
趁着餘生換衣服的時候,秦崇聿起身擦着頭髮,隨着擦頭髮的動作,他的身體也跟着晃動,以至腰間的浴巾有些下滑,露出了那顆性感的黑痣。
門在這時候從外面推開,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崇聿好看,啊--”餘生尖叫着拉起被子捂住身子,一臉慌張地看向門口。
只見餘平安走了進來,睡意惺忪的模樣,一直走到*邊,“媽媽,我想跟你一起睡覺。”
秦崇聿知道,這孩子又夢遊了,以前不知道,就這段時間,每天晚上睡覺他都會夢遊,而且每次都是他正跟餘生將要做事的時候。
“安安乖,你要跟弟弟一起睡覺,保護弟弟。”秦崇聿彎腰將兒子抱起來,扭頭對驚慌的餘生說:“夢遊,我把他送回房間。”
兒童房裡,秦崇聿將餘平安放回*上,又給他蓋好被子,安撫他閉上眼睛專心睡覺,豈料他不但不閉眼,還一直盯着他看。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間,浴巾還裹着,還以爲浴巾什麼時候掉了讓這小子看到了不該看的玩意兒呢,“看什麼,閉眼睡覺。”
等餘平安閉上眼,秦崇聿站在窗戶邊朝樓下看了看,車子還沒離開,隱約可以看到,車裡有個紅點在閃動,不用想,那人又在自殺式的瘋狂抽菸。
他無奈地搖了下頭,這才離開兒童房回到臥室,走到門口,臉上盡露厭惡之色,卻在推開門的瞬間換成了欣喜的笑。
“把門反鎖。”餘生交代。
秦崇聿不以爲然,卻還是反鎖了門,“小孩子而已,不用怕,再說了,你是他媽媽,看到了又有什麼。”
又是一個瘋狂而又糜爛的夜晚。
凌晨五點,才睡下不久,餘生突然醒來,桌上調成振動的手機“嗡嗡”直響,她拿起來看了眼身邊熟睡的男人,起身走到浴室,關上門,這才接通。
幾分鐘後她面色凝重地從浴室出來,來到衣櫃前翻找着今天需要穿的衣服。
“怎麼了?天還沒亮。”秦崇聿迷迷糊糊地問。
餘生怔愣一下,之後說,“剛纔主編打電話臨時安排我出差,說是有個緊急的拍攝,機票已經訂好,七點的飛機,我要準備一下。”
“現在幾點?”秦崇聿坐起身,“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送我,現在才五點多一點,你再睡一會兒,我開車去機場就行。”
“那好,到了給我打電話。”秦崇聿打着哈欠又鑽進了被窩。
簡單而又迅速地收拾完,餘生開上車子急匆匆地離開秦宅。
在她離開後,臥室裡睡着的男人坐起身,大開*頭燈,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秦先生,她已經離開,說是去機場。”
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男人不停的點頭,然後下*站在地上,燈光下,他腰間的那顆黑痣,泛着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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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想讓餘生跟他一起回去,面上說是因爲古先生思念孫女,可實際上他是存有私心的,他清楚地知道,兒子這次所闖下的禍,必死無疑,而且他也痛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可作爲父親,他還是希望兒子可以得到救贖。
而餘生,則是唯一可以救贖他的人。
“對不起司先生,請你轉告古先生,倘若將來有機會,我必去拜訪他。”餘生恨司灝宇,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所以豈會爲他求情?
司南帶着司灝宇回a國,餘生也離開海島。
兩天後,餘生一個人悄悄回到j州,沒有驚動任何人。
到家的時候是中午,很累,她簡單地洗了洗就睡了,想着睡到下午趕上接安安放學。
可一覺醒來已是黃昏,幼兒園早就放學了。
現在去秦家不大合適,最好是讓秦崇聿主動來找她,這樣她才能佔據主動權,只是該如何讓秦崇聿來這裡呢?她有些頭疼。
肚子餓了,兩天沒吃東西,她決定先吃些東西再想。
來到廚房,一打開冰箱,她愣住。
看着滿滿的一冰箱新鮮的蔬菜,她的眉頭皺起又舒展,難道秦崇聿就在這裡住?如果是這樣,那麼事情好辦多了。
正想着,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好在房間裡的燈沒有開,她迅速跑到臥室,用最快的速度將有些亂的*收拾好,然後躲進了衣櫃。
“爸爸,媽媽出差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媽媽了。”是秦唸的聲音。
在司灝宇被司南帶走的當天,j州的餘生以出差爲由匆匆離開。
“都跟你說了,媽媽過兩天就回來了,念念就不要問了。”緊跟着是餘平安大人般的口氣,還真像個哥哥。
秦念悶悶不樂,“哦,可是昨天媽媽走的時候我都沒有見到媽媽。”
秦崇聿睨了眼兩個孩子,似是想說什麼,可一開口卻變成了抱怨,“你們兩個不要再說了,趕緊把書包放在沙發上,來廚房給我幫忙,都是你們兩個,嚷着要吃烤麪筋,要不然這會兒早就吃過飯了。”
晚上放學他去接餘平安和秦念,問他們晚上想吃什麼,兩人竟異口同聲,要吃烤麪筋!
外面的不想讓他們吃,所以他打算買了麪筋和調料,在家給他們做着吃,乾淨衛生關鍵是他想學學,以後好給阿盛做着吃。
一想起她吃着他親手烤的麪筋那幸福的小模樣,他的心裡都是滿滿的。
在烤麪筋店,他跟着那師傅學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然後信誓旦旦地跟兩個孩子保證,他烤的絕對比麪筋師傅考的好吃。
雖然心有懷疑,可兩個孩子還是決定相信他一次。
所以,從放學到現在,兩個多小時,他們纔到家。
“知道啦,爸爸。”秦念吐吐舌頭,悄悄地趴在餘平安耳邊說道:“爸爸現在是不是很像媽媽?話好多哦!”
而後,兩人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秦崇聿蹙眉,絕對是在說他的壞話,兩個小壞蛋!
沒有人進臥室,餘生暗自鬆了口氣,可一想到一會兒他們進來睡覺找衣服看到她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想到了門口的電閘。
聽着幾個人都進了廚房,她悄悄溜出臥室,躡手躡腳來到門口,輕輕地將電閘拉下。
“啊!”秦念叫了一聲。
“爸爸,怎麼停電了?”
秦崇聿看了眼窗戶外,別人家都在亮着,估計是跳閘了,“念念別害怕,安安,你拉着弟弟,爸爸去看看。”
秦崇聿出來的太快,以至於餘生只打開了一道門,外面的那道門還沒打開。
“誰?誰在門口?”
餘生顧不上再小心謹慎,倉促地打開門,跑了出去。
藉着門外的燈,秦崇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急忙追了出去,“阿盛!我知道是你!你快停下來!”
餘生拼了命地跑,就像是逃命一般,下了樓便躲了起來。
任秦崇聿怎樣的叫喊她都不出來,其實她就在附近,她躲進了那個大垃圾桶裡,此時裡面酸臭的味道令她一陣陣的噁心,但她卻緊緊地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阿盛,我知道是你回來了,就是你,這一個多月裡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念你……”
“阿盛,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太沒用連我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阿盛,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我不該那樣對你,我就是個混蛋,我對不起你……”
“阿盛,求求你出來,你出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不演戲了,我不要什麼權利和地位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你出來……”
秦崇聿就站在垃圾桶的旁邊,那一聲聲呼喚哀求就像是拿着一塊堅硬而又鋒利的石塊,狠狠地砸在餘生的心上,鮮血淋漓。
一個多月來的羞辱在餘生的腦海裡如電影一遍遍的回放,有些事情以爲可以計劃算計,可到頭來始終是人算不如天算。
司灝宇那個王八蛋,她一定會親手閹了他!
她抱緊自己,貝齒咬着嘴脣,咬出了血,順着脣角一股股流下,可她卻絲毫沒有發覺,仍舊死死地咬着,將臉使勁地埋在膝蓋裡,渾身顫抖。
頭頂上的垃圾桶蓋子何時被人打開她都不曾察覺,這一刻她只想躲起來,躲在自己的世界裡,與任何人再無半點的糾纏,什麼狗屁的復仇,統統都與她無關,她只想跟她的兒子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她的兒子,他如今在哪兒?過得好不好?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長高?有沒有想媽媽?
看着躲在這裡的女人,看着她自我保護的姿勢,看着她瑟瑟顫抖的身體,秦崇聿的心已經碎的再也無法粘合。
“阿盛……”那從喉嚨裡溢出來的顫聲,一出來就帶着濃濃的血腥的味道,那是心在哭泣,是痛!是悔!
秦崇聿顫抖的手一直伸着,卻不敢去碰觸那顫抖的身體。
他怕!怕一碰她就會消失,讓他拼了命也找不到!
“阿盛……”這一聲呼喚,就像是牽引着靈魂的吶喊!
淚,拼了命地流出來。
餘生渾身猛地一顫,頭埋在膝蓋裡埋得更深。
不!他一定找不到她的,一定找不到!
“阿盛……”男人顫抖溫熱的手撫在肩頭,餘生的身體再次一顫,繼而更是拼了命地抖着。
“阿盛……”秦崇聿的手慢慢地抓緊她,將垃圾桶內的她輕輕地抱起來,橫抱在懷裡,緊緊地貼着他的身體,這一刻,他多麼想將她揉進他的身體,這樣她就不會再不見了,這樣他就能好好地保護她了。
她瘦了,抱在懷裡,那麼輕,那麼輕。
他無法想象她究竟是如何從司灝宇那裡逃出來的,更無法想象這一個多月她是如何熬過來的,但她知道,她一定呼喊過他,期待着他能夠出現,可他,他竟連她在哪裡都找不到!
“阿盛,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阿盛不怕,崇聿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餘生依舊緊緊地閉着眼睛,雙手捂着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渾身顫抖不已。
夜色很濃,因爲悲傷,所以怎麼也化不開。
樓梯口,餘平安拉着秦唸的手靜靜地站在那裡。
“爸爸,媽媽怎麼了?”秦念問,小小的他不明白爲什麼媽媽回來會躲在垃圾桶裡,而爸爸又爲什麼哭?
秦崇聿俯下身在餘生的髮絲上親了親,“媽媽沒事,安安,帶弟弟上樓。”
餘平安沒有說話,默默地牽着秦唸的手走在前面,一步步地上了樓。
回到家裡,秦崇聿想將餘生身上沾着污穢的衣服脫去,可她卻死死地護着,眼中有恐懼但更多的是不安。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秦崇聿撇過臉,眼淚止不住的流,他無法想象消失的這一個多月裡她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折磨,他不敢想象!
一想,他就恨不得宰了自己!他就恨不得將司灝宇一刀刀凌遲!
突然,餘生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她蹲在牆角,緊緊地抱着自己,嘴裡喃喃地喊道:“崇聿,崇聿救我,崇聿你在哪兒,你來救我……”
秦崇聿的心就像是被生生的撕扯開,那鮮血淋漓的痛楚是比死亡還要可怕數以萬倍,他無力地跪在地上,不敢上前。
他不敢想,這一個多月裡她這樣呼喊過他多少次!而又是多少次的失望與絕望!
“阿盛,是我,我是崇聿啊……”他終於小心翼翼地上前,卻被她刺蝟般地躲開,“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阿盛,阿盛你看看,真的是崇聿,你看看我……”
餘生緩緩擡起頭,偷偷地看一眼又埋下頭,“不是!你不是!崇聿他不會來,他不會來。”
“真的是我阿盛!”秦崇聿一下子緊緊地將她顫抖的身體抱在懷裡。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餘生尖叫着,拼了命的掙扎抵抗。
秦崇聿的臉上脖子上被抓出了一道道鮮血淋淋的印子,可他仍舊沒有鬆手,他再也不會鬆開,再也不鬆開。
漸漸地鼻息間被熟悉而又安全的味道填滿,餘生漸漸地安靜下來,顫抖着手捧起男人的臉,眼淚無聲的流着。
“崇聿……”
這一聲低顫的呼喚,使得秦崇聿再也忍不住哭出聲響。
餘生驚慌失措地用依舊顫抖的手給他擦着眼淚,“你不要哭,男人不能哭……”
秦崇聿抿着嘴點頭,“我不哭,不讓阿盛難過,我不哭。”而後他咧着嘴笑,可眼淚卻無法止住。
門口,秦念哭成了淚人,餘平安卻一滴淚都沒有流,他安靜地站在那裡,緊緊地握着弟弟的手,一言不發。
李峰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站在兩個孩子的身後,眼中有東西在閃爍。
最後他彎腰探身上前將門輕輕帶上,“叔叔給你們做飯吃,想吃什麼?”
“叔叔,我媽媽和爸爸怎麼了?”秦念問。
李峰彎腰給他擦着眼淚,“念念不哭,媽媽和爸爸是好久沒有見,一見面太高興了所以才哭。”
“可是媽媽和爸爸一點都不高興。”
“沒有啊,他們是高興的,不信你問哥哥。”李峰看向餘平安,這個孩子太過於沉着冷靜,才四歲啊!將來長大了,無法想象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李峰叔叔說得對,媽媽和爸爸沒有不高興,念念就不要亂想了,還想不想吃烤麪筋?讓李峰叔叔給我們做。”
“烤麪筋?”李峰有些頭大,這真是難爲他了,他除了會煮個麪條,還是那種下了麪條打一個雞蛋的那種最簡單的,別的什麼都不會,“能不能吃點別的?比如雞蛋麪?”
餘平安嫌棄地翻他一眼,“煮麪條我也會!就吃烤麪筋,念念吃不吃?”
秦念抹了抹眼淚,鼻音濃重地說:“吃。”
“還是讓你們的爸爸做吧,我不會。”李峰站起身。
“我說着,你做。”在秦崇聿跟着烤麪筋師傅學習的時候,餘平安在旁邊也在學習,也許是遺傳了餘生的好記性,他記下了麪筋師傅說的所有的話。
李峰愕然,怔怔地盯着這個纔有他的腿長那麼高的奶娃娃,他剛纔沒聽錯吧,他要他按着他說的做?
“快點把衣服脫了,然後去做飯,我跟念念都快餓死了。”餘平安極不耐煩地看他一眼。
李峰愣是呆了許久纔回過神,將身上西裝外套脫掉丟在沙發上,挽起黑色襯衣的袖子,許是嫌襯衣紮在褲腰裡有些礙事,他將襯衣從褲腰裡拽出來,渾身活動了一下,“走吧,安小主,您說着,奴才我做着。”
“這才差不多。”似是李峰的衣服有些掖着了,餘平安走過去給扯了扯,擡頭看他一眼,這才走進廚房。
這廚房實在太小,就李峰自己站着都有些伸展不開,別說再跟着兩個小傢伙,“念念啊,你出去看電視吧,叔叔跟哥哥做就行。”被一個人嘲笑笨就算了,他可不想被兩個小傢伙都嘲笑,那以後多沒面子,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秦念站着沒動,他纔不要出去呢,他要吃烤麪筋。
餘平安扭頭對他說,“念念先去寫字,等第一個烤好我就拿給你吃。”
秦念這才點頭,美滋滋地出了廚房,到了外面又不忘交代,“哥哥,李叔叔是個大饞貓,不許他偷吃。”
餘平安應道:“我知道了。”
廚房裡,小的指揮着大的,怎麼看怎麼有意思。
“李峰叔叔,我問你件事,你不可以撒謊。”餘平安突然說道,上一秒還在指揮着李峰放調料,這一秒就換了話題。
李峰扭頭看他一眼,“這麼嚴肅,什麼事你問吧,李叔叔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餘平安皺着小眉頭,似乎是對這麼貧嘴的男人有些不滿,“李峰叔叔,你結婚了嗎?”
“呃?”李峰笑了笑,“你說這事啊,我還以爲什麼事呢,沒呢,整天被你爸爸整得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跟誰結婚?”
“那你有女朋友嗎?”
李峰樂呵了,停下手裡的活扭頭看着餘平安,“你是不是打算給我介紹一個你們幼兒園的小妹妹?好啊,有沒有照片,讓我先看看,長得漂亮的話十八年後必定娶回家。”
餘平安一臉的嫌棄,“十八年後你都是老爺爺了,那麼老了誰還嫁給你。”
李峰不樂意了,“那你不是給我介紹女朋友的,你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幹嘛?”
某人故作神秘地看他一眼,轉動了一下烤架上的麪筋,這才說道,“這些天在家裡的那個女人不是我媽媽對不對?”
李峰一愣,收起了剛剛的嬉皮笑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個鎮定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孩子,顯然在他問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他的媽媽很久了,“你,你怎麼知道的?你爸爸告訴你的?”
餘平安又翻了下烤架上的麪筋串,一臉的平靜,“沒有。”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身上沒有媽媽的味道。”餘平安從烤架上拿起一串烤麪筋,放在旁邊的盤子裡,然後看了眼李峰,“我還知道李峰叔叔天天晚上去爸爸的房間跟那個女人睡覺。”
李峰當即就愣住,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孩子,許久沒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