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羨慕這個年紀輕輕便身價無可估計的女人,可作爲當事人的餘生,卻愁眉苦臉。
病房裡,餘生躺在*上,用被子蒙着頭。
餘平安說:“阿盛,你不能逃避,你要面對現實,再說了,那麼多財產,以後我們是有錢人了!”
一想起那麼多錢,餘平安這個小財迷兩眼直放光。
秦念也跟着說:“對啊媽媽,有錢了我們就可以換大房子住!”
餘平安說:“阿盛,天上掉餡餅,不撿白不撿。”
秦念說:“媽媽,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
餘平安衝秦念翻了個大白眼,一臉的嫌棄,“你呀,沒事多看看書,用錯場合啦!”
秦唸的臉紅了紅,不服氣,“我哪裡有用錯場合了?”
“不虛心接受別人的批評,難以進步!”
“哼!”秦念索性頭一甩,給餘平安一個後腦勺,他纔沒有用錯場合,上次媽媽說爸爸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
餘生很是頭疼,趙振山遺囑的事就已經夠她煩的了,現在這兩個孩子還在一邊瞎嚷嚷,簡直讓人煩透了!
“好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一會兒?”她掀開被子,因爲被子下的溫度太高,她的鼻尖冒出了一層汗,有些口渴,“安安,去給媽媽倒杯水來。”
“好嘞!”餘平安屁顛屁顛地去了廚房。
秦念爬到*上,伸出小手給餘生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液,說:“媽媽,你不要發愁啦,要是不想要了再給增外祖父不就得了!”
“給?”餘生輕嘆一口氣,人都死了,怎麼給?到底是怎麼回事嘛,趙振山的遺囑怎麼可能遺產繼承人是她呢?她跟他又沒什麼關係,想想都頭疼,已經是第四天了,秦崇聿沒有回來。
“念念,這幾天你有見到爸爸嗎?”她還是自欺欺人地想也許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秦崇聿回來過。
秦念悶悶不樂地垂下頭,“爺爺說爸爸生病了。”
“生病?”沒人告訴餘生,她以爲他一直在處理趙蘭的後事,所以沒時間管她,原來他生病了,嚴重嗎?現在在哪兒?
“奶奶死了,爸爸很傷心,所以就生病了。”秦念趴在餘生肩上,眼淚豆直掉,“媽媽,你會不會也死了?你死了念念也會傷心,也會生病的。”
小小的年紀,秦唸對死亡的概念還很模糊,陸蔓的死沒人告訴過他,所以他也一直覺得媽媽去了外地,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在他的印象裡那個媽媽已經很模糊了,他完全已經把餘生當做了他的媽媽,而陸蔓那個媽媽在他的心裡只是第二個媽媽。
死亡,餘生一點也不陌生,因爲就她自己,都好幾次在死亡的邊緣掙扎。她緊緊抿住嘴脣,將秦念抱在懷裡,跟他保證,“媽媽不會死的,媽媽還要看着你跟哥哥長大呢。”
“那爸爸會死嗎?”秦念問。
這時候餘平安倒好水回來,對秦念道:“秦念,閉上你的烏鴉嘴!爸爸媽媽都不會死,以後不許你胡說八道!”
被哥哥訓了秦念噘着嘴小嘴,很不開心,不再說話,悶悶地趴在餘生的懷裡。
“阿盛,今天秦先生就該回來了吧?”餘平安說。
“不知道。”餘生接過水杯,心裡沉甸甸的。
趙蘭死了,趙振山跟着也死了,這對秦崇聿的打擊太大了,而他估計以爲這兩人的死都跟她有關。
所以他這幾天一直不回來,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因爲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在父親的這場復仇的遊戲裡,死了一個陸蔓,一個趙蘭,一個趙振山,接下來的會是誰?秦立?秦成?秦崇聿?
想想都可怕,她幾天她一直都睡不着,她既怕秦崇聿會因爲趙蘭的死想不開,又怕父親趁機再對他做什麼,所以整日都惶惶不安。
她想他,想見到他,可給他打電話卻一直關機,她原本可以讓護士推着她去找他的,可她沒有勇氣,他怕她又跟上次那樣將她趕走,她害怕。
所以她就等,煎熬一般的等。
餘平安看她又在發呆,就說:“我回房間了,有事你叫我。”
餘生回過神,“呃?好,去吧,別亂跑。”
“嗯。”餘平安離開病房的時候將門給順手帶上了,然後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徑直朝電梯口走去。
秦崇聿在一樓的病房裡,他知道。
此時,秦崇聿已經醒來,靠在*頭,目光呆滯,面無表情。
餘平安走進病房,房間裡沒有其他的人,他來到*邊,看着秦崇聿,看了好一陣子問:“你還好吧?”
良久,秦崇聿纔有了一絲反應,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餘平安說:“你媽媽去世了你很難過,可是,你難過阿盛也難過,阿盛難過我也不開心,所以你要儘快好起來,阿盛需要你,她已經兩個天沒睡覺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暫且還不想見她。”秦崇聿的聲音冷淡如水,夏日的天,卻讓人感覺周身寒意。
餘平安很不高興,表現在臉上,“不想見她?爲什麼?因爲你媽媽去世你難過?這不是理由。”
秦崇聿一臉疲憊,不願跟他多說,就說:“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
餘平安點頭,“是,我是還小,但我知道一個男人如果總是讓一個女人傷心流淚,早晚那個女人會不要這個男人。”
秦崇聿沒說什麼,也許餘平安這話他聽進去了,也許沒有,他拉起被子躺下,矇住了頭。
“你睡吧,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夠去看看阿盛。”
餘平安轉身離開,關門的時候他看了眼*上的男人,眉頭皺起,他對秦崇聿這樣無動於衷的反應十分生氣!
但看在他現在沒有了媽媽,他就原諒他這一次,但僅此一次。
秦成和唐乙寧提前結束了蜜月旅行,於中午回到j州。
秦成還沒見到餘生就被餘平安叫住,“大秦,有件事需要你出面。”
上午見過秦崇聿,之後一直到中午也沒見秦崇聿回來,餘平安知道他的話沒起作用。
秦成看着一臉老成的孩子,挑眉,“什麼事,說吧。”
“秦先生的媽媽不是死了嗎?秦先生已經好幾天沒來看阿盛了,阿盛兩天沒睡覺。還有秦先生他外公也死了,可那老爺子的遺囑繼承人竟然是阿盛,阿盛也在爲這事犯愁,你看看怎麼辦?”
秦成抿起嘴,回來之前他已經聽說了一些,一直沒明白趙振山的遺囑爲何繼承人是阿盛,不過趙蘭死了秦崇聿幾天不來看阿盛,這件事說不過去。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房間吧,我去找你爸爸。”
“你跟他說,如果他還是不想見阿盛,那以後就別見了,省得大家都糟心。”
秦成皺眉,這說話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太,狂妄了?才一個四歲的孩子而已。
“安安,以後不許這麼說話,你還是個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
餘平安的神情頗爲嚴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很犀利,“我知道你跟秦先生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說出的話都這麼像,我是不懂你們的世界爲什麼那麼複雜,但我知道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是不能被原諒的!”
“……”秦成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秦成來到秦崇聿的病房,他正靠在*頭抽菸。
秦成走過去將他夾在指間準備送到嘴裡的煙奪走,捻滅扔進了垃圾桶,“不是已經戒了嗎?怎麼又抽了?”
“你別管我!”秦崇聿語氣很不好。
秦成睨他一眼,拉了把椅子在*邊坐下,“你以爲我想管你?”
秦崇聿很不客氣,“那就趕緊出去,別煩我!”
秦成咬了下嘴脣,忍住了發火,說:“你媽的事我聽說了,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我當然知道蹊蹺!”秦崇聿脫口而出,隨即臉色僵了下。
秦成皺眉,“你知道是誰?”
“……”秦崇聿選擇沉默。
“你覺得是餘建勇,所以你纔好幾天都不見阿盛。”秦成平靜地陳述了一件事實,不是用問的語氣,而是肯定,以至於秦崇聿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在秦崇聿從秦立那裡得知顧雅跟秦立的關係不久,秦成也知道了這件事,是秦立打電話告訴他的。
那天晚上秦立打電話,聲音很小,打了很久便是給秦成。
電話裡秦立將他對秦崇聿說的那些話又跟秦成說了一遍。
“崇聿,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你媽去世這件事,正因爲如此你纔會亂了方寸,餘建勇想要殺你媽,你覺得他會笨到用車禍的方式嗎?你父親中毒,阿盛之前出事,全都是毒藥,餘建勇是爲了復仇,而他想要的並不是死亡那麼簡單的一個結果,如果那樣,你覺得你爸媽你甚至我還能活到現在嗎?他要的是過程,是一種讓人生死不能的過程,你明白嗎?別讓別具用心者得逞,不然後悔都來不及了。”
秦成頓了頓又說:“有件事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但是現在你媽已經死了,我也沒必要再隱瞞,在阿盛出事後我曾收到一封電子郵件,是一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你媽跟王大雷,我讓人做了鑑定,照片不是合成的。”
秦崇聿皺眉,“你也收到了照片?”
秦成反問,“你也收到了?”
兩人默契般地選擇了沉默。
後來,秦成說:“我讓人查了發郵件的ip,是從j州發出的,一個酒店。”
“我的也是。”
“那應該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這件事你問過你媽了嗎?她承認了嗎?”
秦崇聿點頭,卻又忽然記起了一個細節,“我問我媽王大雷的時候,她的反應是她並不認識一個叫王大雷的人,只是在見到照片的時候很吃驚。”
“你說你媽並不認識王大雷,只是認識照片上的人?”
“是。”
秦成想了一會兒,臉色十分的暗沉,“看來這件事並非是表面上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也許製造車禍的人並不是你媽,而是你媽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秦崇聿已經有些崩潰了,“不是我媽那會是誰?餘建勇嗎?”
現在他十分的懊惱,如果他誤會了阿盛,那怎麼辦?她肯定會很難過,她兩天都沒睡覺了,一定在生他的氣。
怎麼辦?
秦成說:“是不是餘建勇現在不好說,但不管怎樣,崇聿我都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別被一些事情的表象給欺騙了。”
秦崇聿點頭,“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去看阿盛。”
秦成皺眉,臉色有些不悅,很明顯對他的態度不滿意,“不是看,你是她丈夫,你要多陪陪她,她現在不能行走,最容易胡思亂想,剛纔安安找我,說她兩天都沒睡覺了。”
秦崇聿有些羞愧,低下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就好,三十多的人了,遇到事情多用腦子思考,別一味的主觀臆斷。”秦成說完起身離開了,走出房間又折回來,“醫院門口有家燒烤店。”
“我這就去。”秦崇聿掀開身上的被子,迅速換了衣服,走出病房。
秦成捏了捏眉心,無奈地搖頭嘆息,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沒腦子呢?
沒多久,秦崇聿買了烤麪筋烤雞翅回到醫院,在餘生的病房外猶豫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房間裡只有餘生自己,秦崇聿看了看四周,訕笑:“阿盛,怎麼沒見叔叔和安安他們呢?”
餘生沒理他,專心地看着手裡的書。
秦崇聿走近她,將手背在後面,“阿盛,你猜我給你買了什麼?”
餘生連眼皮都沒擡,壓根視他爲空氣。
某人十分受挫,在*邊坐下,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東西伸出去,心裡祈禱她可千萬別給摔了,“阿盛,你看,我買了烤麪筋,還有烤雞翅,雖然不是辣的,但味道很不錯,我嘗過了……”
餘生合上書,靠在*頭,表情很冷,“你以爲你媽的死跟我有關,所以你怨我恨我,你不理我,怎麼?現在不怨了?不恨了?”
秦崇聿有些無地自容,“我……”
餘生有些咄咄逼人,“你什麼你?我說錯了嗎?”
秦崇聿斂眸,“對不起。”
“秦崇聿,你跟我說過不信任是婚姻最大的敵人,你媽出事了,你第一個想到的兇手是我,你信任我嗎?你有問過我嗎?”
“對不起--”
“你不要打斷我!”
“可是--”
“你別說話!”
“我知道--”
“你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任何的解釋,四天的時間,你冷靜了,我也冷靜了。”
秦崇聿的嘴巴再度張開,卻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堵了回去,“你現在不出聲或許我還能讓你在這裡再坐一會兒。”
秦崇聿的嘴張了又張,最終選擇閉上,握着麪筋和雞翅的手心裡全是黏黏的汗液,垂着頭一言不發。
可突然,手被一扯,麪筋和雞翅被奪走,擡眸看去,已全部在餘生的手裡,她說:“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走,東西一奪走就趕他走?纔不走!
餘生沒理他,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吃的時候,還不時地瞅他一眼,好在他還算有眼色,起身給她接了杯水,溫度適中,放了一支吸管,她吃幾口,他把吸管放她嘴邊她喝一口水。
一眨眼的工夫,麪筋和雞翅全進了肚子,可餘生似乎並沒吃過癮,也不說要,就一個勁的舔着竹籤。
“沒吃過癮?”秦崇聿心中大喜,看來美食的*還是有作用的,尤其是對一個吃貨來說,這一招是必殺技。
吃人家的嘴短,餘生點頭,“嗯”了一聲,她討厭自己這樣的沒出息,可有時候就是管不住這張嘴巴,好了,如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還有何理由生氣?再說,從他進來開始她就已經不生氣了。
知道她已經消氣,秦崇聿繃着的神經終於放鬆,站起身,“我去買。”
餘生淡淡道:“不吃了,已經吃不少了。”
“那多喝點水。”秦崇聿笑着又接了杯水,問:“兩天沒睡覺?”
餘生白他一眼,糾正,“三天。”
“一會兒就睡,我陪着你。”
“不用。”餘生沒給秦崇聿多想的時間,解釋,“你不用管我,明天你媽下葬,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秦崇聿神情複雜,看着她,心裡如海浪翻滾,擁她入懷,他說:“對不起。”
“我以後都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對不起,那是做錯了事後纔會說的,她不需要,因爲婚姻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
“我以後不說。”
“應該是不做。”
秦崇聿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的妻子,看似已經消氣,可這心裡的火還大着呢!
算了他還是少說話爲妙,免得又撞槍口上。
第二天,趙蘭下葬,葬禮很低調,因爲她跟秦立生前離了婚,按理不能葬入秦家墓地,秦崇聿不同意,跟秦立大吵了一架,執意將母親葬在了秦家墓地。
秦立本就身體虛弱,這下被氣得臥*不起。
第三天,趙振山下葬,與趙蘭的葬禮相比,他的葬禮十分奢華,轟動整個j州。
李甜本來因爲趙振山對她和孩子們做的事十分的痛心和絕望,但當知道她死了的時候,她險些崩潰,因爲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尤其是在相依爲命的奶奶離開後,趙振山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和支撐,可如今他卻死了。
她拖着虛弱的身體帶着耳朵失聰的趙龍來到趙家墓地,卻被趙振山的手下趕走,因爲他們一直認爲是因爲李甜的*導致的他們老爺的死亡,所以那些人都恨她和她的孩子。
之前秦崇聿並不知道趙龍以及李甜腹中的孩子不是趙振山這件事,甚至在葬禮舉行之前他還在心中疑惑,爲何李甜和趙龍不見蹤影,現在知道原來出了這事。
“你們都住手!”秦崇聿喝住正欲打李甜的男人,走上前將李甜扶起來。
李甜哭了,哭得很傷心,既爲趙振山的死,也爲他的不信任,“崇聿,你外公說我揹着他偷男人,說龍龍和我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可我真的沒有,我沒做對不起他的事,龍龍真的是他的兒子……”
秦崇聿跟她不熟,但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他也有過親子鑑定被人做了手腳的經歷,更何況外公跟他說了一些事情,所以他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餘建勇在親子鑑定結果上做了手腳。
目光注意到李甜幾日前還微凸的腹部如今竟然平坦了,他皺眉,“你腹中的孩子?”
李甜緊緊捂着嘴,淚如雨下,“……小產了。”
秦崇聿嘆了一口氣,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中,李甜跟她的孩子是最無辜的,“事已至此,請你節哀,外公雖然不在了,但你放心,我會替他照顧好你們母子。”
“秦少爺--”趙振山的手下阿健與說話被秦崇聿制止,“如果你們還當我是外公的孫子,就請你們善待李甜母子。”
“可這個女人在外面偷男人氣死了老爺,我們恨不得宰了她!想要我們是善待她?不可能!”
李甜情緒激動,“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振山的事!”
“親子鑑定結果擺在面前,你還想抵賴嗎?當日真該弄死你!”
“好了!現在想要證明龍龍到底是不是外公的兒子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比我清楚!”秦崇聿睨着那男人,別人不知道,他又怎會不知道,外公根本就沒有火化,如今躺在這棺木中的並不是一罈骨灰,而是一具屍體。
阿健臉色驚了一下,下意識去看那正準備下葬的棺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崇聿的聲音壓得很低,“只需要幾根頭髮就可以。”
阿健猶豫了一會兒,“這麼多人,如何打開?”
“可以讓他們都離開。”
半小時後,外人全被支開,趙振山的棺木被打開,他安靜地躺在裡面,放佛沉睡。
“振山……”李甜趴在棺木上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滾落,砸在趙振山的臉上,“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真的,請你相信我……”
秦崇聿拔掉了趙振山的幾根頭髮,又從趙龍的頭上也拔掉了幾根頭髮,自己各留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交給阿健,“我們都去做,看結果是否一樣。”
阿健是個豪爽忠心之人,當即表態,“如果趙龍是老爺的兒子,我阿健這輩子就侍奉其左右!”
趙振山的事處理完後,秦崇聿準備離開,卻被李甜叫住,“崇聿,龍龍的耳朵現在聽不到了,你是耳科醫生,你能不能給他看看。”
秦崇聿皺眉“聽不到?怎麼回事?”
李甜抿着嘴脣,那天的情景她不願回憶,那幾耳光是她的痛,更是龍龍一輩子的噩夢。
秦崇聿沒有再追問,單看李甜的表情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說:“一會兒你帶着他跟我去醫院。”
“謝謝你。”這一聲謝謝包含了李甜太多的情緒,感激,感動,心酸,心痛……
秦崇聿微微扯了下嘴角,揉了下趙龍的腦袋,“龍龍是外公的兒子,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