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茜樺在喊完便氣沖沖的走了,留下夏唯一人坐在那裡。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夏丹萍的電話打過來,她才發覺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夏唯走出去,外面竟然起風了,她攏了攏單薄的針織衫,伸手攔另一個計程車。
車子到達的時候,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嘩啦啦的聲音,像是瓢潑的一般。
夏唯走到樓上,在一扇門前敲門。
“茜樺,我是夏唯。”
夏唯縮在門前快睡着了,門纔打開,韓茜樺一臉鬱色的站在那裡。夏唯扶着牆站起來,“茜,茜樺。”
韓茜樺見她渾身溼透的狼狽樣子,心裡有再多的氣也終是不忍,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轉頭進去了。
夏唯猶豫了一下,跟着走進去,正在換鞋的時候,韓茜樺拿着浴袍毛巾走過來,扔給她。
“進去洗洗,看成什麼樣子了!”
夏唯洗好出來,見韓茜樺在沙發坐着,走了過去。
“茜樺。”
韓茜樺給她一杯熱牛奶,“喝了。”
夏唯坐下來,拿起牛奶小口的喝着,一杯牛奶喝完了,身子也不似那麼冷了,擡頭看看茜樺,她的表情依然不好。
“我本想着早告訴你的,可是,我怕你接受不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韓茜樺啪的一聲合住雜誌,扭頭望向她,目光堅決:“如果你還拿我當朋友的話,立即取消婚禮!”
夏唯的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連連搖頭。
“不,我不能。”
韓茜樺惱了:“爲什麼不能?那紀昭南是誰啊,你認識嗎?他是溶月的未婚夫,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當結婚是過家家啊,過得好就玩,過不好就散?那紀昭南又是什麼人,你以爲他能輕易放過你?”
韓茜樺是個聰明的女人,只要冷靜下來想一想,就猜到了她結婚的緣由。
夏唯說不出話來,眼淚唰唰的往下掉,下脣都被她咬出了慘白的印痕。
韓茜樺覺得這樣喊似乎不解氣,一把抓住夏唯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
“夏唯,你別傻了,就算你心裡對溶月又再多的愧疚與歉意,你也不能去拿自己的一生去償還啊!再說,那根本不管你的事,你爲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呢?走,去和他說,你不結婚!”
韓茜樺拉着夏唯就要往外走,夏唯一把拖住她,早就經哭得如同個淚人,說起話來,哽咽不斷。
“茜樺,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啊!他……他逼我的,我真的不想的。”說到最後,夏唯已經泣不成聲了。
韓茜樺心裡再惱火,終歸還是因爲擔心心疼夏唯,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又聯想到她這段時間一個人承受委屈,自己也不禁眼眶泛紅。
“他拿什麼逼你啊?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爲溶月。別怕,就算是打官司,咱們也未必就輸!”
夏唯搖頭,半響擡起頭道:“不只是溶月。”
韓茜樺愣住了。
夏唯說完,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韓茜樺手裡握着杯子,轉來轉去,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媽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茜樺,我希望你能幫我,能幫我的也只有你了。”
韓茜樺有些猶豫,畢竟要她欺騙阿姨,她是十萬個不願意的。
“可是……”
夏唯握住她的手,一臉的祈求:“我們雖然欺騙了她,可這是善意的謊言,我媽她不會怪我們的。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媽知道了會成什麼樣子。”
韓茜樺還能說什麼,連忙道:“好好好,我幫你還不成。”轉念又問:“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後天。”
韓茜樺愣了大半天,才叫道:“夏唯,我早晚被你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