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男人嘴角淺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靳莫語想了一天,沒想到最後綁架自己的人竟然是他——池森!
一時間,新仇加舊恨洶涌而來,她咬牙切齒地瞪着他,“你爲什麼要綁架我?!”
“爲什麼?”池森似乎在思索,微微偏頭,口吻隨意道:“我想要抓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靳莫語震驚地看着他。
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很厲害,但不知道他還可以這麼囂張!
從第一眼見到他,她就很不爽他,“池森,你別以爲你有錢有勢就了不起,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告你綁架!告到你去坐牢爲止!”
她的憤怒和恨意,在池森看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要是你有那個本事,你就去告好了。”
“你這個混蛋!神經病!瘋子!”她沙啞的嗓子聲嘶力竭地罵着。
但是無論她怎麼罵,池森都無動於衷,他微微傾下身,高大的身軀強勢凌厲地靠近她幾分,深褐色的眸子冰冷而涼薄,“這只是給你的一個警告。若是你以後還敢針對歡言,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從這裡出去!”
“……”靳莫語脾氣不好,但不代表腦子也不好。她稍微細想,頓時明白了他的話意。
“你綁架我,是因爲冉笑?你怕我傷害她?”
“……”池森薄脣抿緊,面無表情。
這也就是默認了。
靳莫語突然笑出聲,只是她嗓音嘶啞,這笑聲聽起來頗有幾分驚悚感,直到她笑到沒力氣,才冷漠道:“池森,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人!”
“……”
池森面目猙獰了一下,隨即他站直身,揚長而去。
在門即將關上的時候,靳莫語聽到他冷聲吩咐:“給她送點吃的,別餓死了。”
砰地一聲。
門關上了。
周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靳莫語感覺到臉頰有兩道冰冷的水流無聲滑落……
剛纔她強裝的鎮定和堅強在這一瞬間崩潰瓦解。
她雙手捂着臉,一絲難聽的哽咽聲傳來,她竭力想忍住,可是她根本沒辦法忍住,她的雙肩因爲隱忍而顫抖起來,整個人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支撐,撲倒在地上。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門再次打開了。
一個飯盒以及一杯水遞了過來,順便還有一個照明燈。
靳莫語這時候眼淚早已經流乾了,她蜷縮在角落,直到房門再次關起來,她才慢慢擡起頭。
照明燈的光亮讓這裡不再昏暗,也讓她大致看清楚了這個地方。
大約只有七八平方的小屋內,除了另一邊靠牆的位置鋪了一張小木牀,幾乎空無一物。
唯一可以逃生的地方只有這一道門,以及門上的一個小窗戶。
靳莫語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了,看到這些還是忍不住有些絕望。
她的雙眼因爲難受變得更加乾澀疼痛,她擦了擦淚,望着那個飯盒,突然像是餓狼撲食一樣伸手扒拉過來。
她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不能倒下!
她要活下去!
她在心底一遍遍地這樣告訴自己,她打開飯盒,看着飯菜雖然清淡,倒也不至於難以下嚥,她大口大口地吃着,哽的時候又灌了幾口水,不一會兒,水和食物就被她一掃而光了。
……
中景豪庭。
晚餐的氣氛正熱鬧時,家裡的電話響了。
張姐過去接的電話,不一會兒,她臉色不太好地走過來,“靳先生,找你的電話。”
靳莫寒輕嗯了一聲,站起身去接電話了。
林媽看張姐的臉色不好,悄悄問了聲,“怎麼了?誰來的電話?”
張姐快人快語,心底有什麼就說什麼,“是靳董事長來的電話。說是找靳先生有要事!我聽着語氣很不對勁,估計又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這父子倆的關係一直都沒好轉,林媽聽了,也不由得有些擔心。只是一擡頭看到對面的顧歡言,她忍不住安慰道:“顧小姐,別擔心,應該沒什麼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靳莫寒突然一臉沉肅地走過來,說了一句:“我有點事回趟靳家,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他話一說完,拿起車鑰匙和手機就走了。
顧歡言忍不住有些擔心地追上去,“莫寒,發生什麼事了?”
靳莫寒摸摸她的臉,猶豫了下,還是告訴了她,“莫語失蹤了,我回去看看。”
顧歡言一聽,立刻也擔心了,“怎麼會……”
“沒事,你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顧歡言來不及再多說什麼,靳莫寒已經神色匆忙地走了。
回到靳家,一家人都焦灼地等在客廳。
見到靳莫寒回來了,靳致承第一個衝過去,激動地道:“莫寒,你回來了太好了。”
靳莫寒臉色沉冷,沒時間跟他寒暄什麼。來的路上,他已經瞭解了靳莫語失蹤的大致過程,警察調查的資料他也看了,現在他已經讓武皇庭和付景同再去調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莫語在離開家以前,有沒有什麼異常?”靳莫寒看了一圈衆人,問道。
所有人都在搖頭,或是不知道,或是沒有異常。
“那你們知道,她回國以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她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還是一致搖頭。
高遠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白司靜事不關己地笑了下,反正靳莫語失不失蹤都跟她無關,她還得感謝她的失蹤,讓莫寒可以回來家!
靳莫寒目光犀利地掃了一遍,靳家人的心思他其實早猜到七八分了,真正關心靳莫語失蹤的沒幾個人。
他的目光最後定在高遠茹身上,“莫語早上離開家的時間,跟你差不多吧?”
這是他推算出來的。
他看了靳莫語離開家的時間,如果大致算一下的話,那時候高遠茹也差不多離開家,會不會有一種可能,莫語就是在她離開家之後緊跟着離開的?
高遠茹瞬間有些緊張起來,其實她心底也猜到莫語一定是爲了阻止她纔跟在她後面的!可她這時候哪敢承認?
“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靳莫寒冷笑一聲,也沒指望她能實話實說。
倒是靳致承有些疑惑地問:“莫寒,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靳莫寒懶得惹麻煩,再說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你想知道就問她。我打個電話。”
他說着,拿出手機給付景同打電話。
那些警察查得路況信息他看了,表面上看確實沒什麼疑點。但是靳莫語突然轉彎去了另一條道,那就是異常!
對方很精明,顯然知道要避開監控,但,百密一疏,這樣反而容易留下痕跡。
付景同那邊正在調取從靳家的門口到靳莫語失蹤的那條道上的所有監控信息。
通過靳莫寒的提示,對比之下,終於發現了幾輛可疑的車輛。
從靳莫語的車出了靳家後,他們一直在她的車前後左右地跟隨着。
直到她的車消失的路口,那些車也都轉了過去。
只是對方這些痕跡做的不明顯,若不是仔細對照,是根本想不出來這一點的。
那些警察估計也是沒想到,才錯過這個重要信息。
靳莫寒聽到這個消息,冷聲道:“馬上調查那些車的信息。”
“嗯,放心吧,再給我十分鐘就搞定。”
“嗯。”
過了幾分鐘,付景同忽然“咦”了一聲。靳莫寒問:“怎麼了?”
“老三,這些是老油條啊!”
“什麼意思?”
“這些車牌……都是套牌!”
也就是說,他們查不出來車子的信息。
難怪他們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監控之下!
靳莫寒皺起眉,暗沉的眸底閃過冷厲,“查!一定要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
……
這邊,靳致承在逼問高遠茹剛纔靳莫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高遠茹死咬着牙不說實話,靳致承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靳國威突然沉聲道:“夠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能不能消停會?!”
靳致承和高遠茹不再說話,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靳莫寒走過來,靳致承忙問:“怎麼樣了?有消息了沒有?”
靳莫寒面色不改地道:“等吧。”
“等……”靳致承突然啞然。
也就是說,這件事,真的難辦了。
這時,高遠茹突然衝到靳莫寒面前,面色猙獰地指着他道:“靳莫寒,你告訴我,我女兒到底去哪了?她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你就是不想讓她去公司是不是?你怕她搶了你的位置是不是?!”
靳莫寒擡起一雙寒涼的黑眸,怒極反笑,“瘋子!”
“高遠茹!”靳致承也暴喝一聲,“你在說什麼瘋話?!莫寒他怎麼會這樣做!”
“他怎麼不會?靳致承,你就算偏心好歹也有個限制吧?我的莫遠走了這麼多年,這個白眼狼……”她手指指着靳莫寒,聲聲都是控訴:“他搶了莫遠的位置這麼久,現在我只不過讓莫語去公司上班而已,他就百般阻撓。若不是他心中有鬼,他又何至於這樣做?!莫語的失蹤,我看八成就是他做的!”
“沒有證據的事,你要胡說八道!”靳致承還是相信靳莫寒的,他對高遠茹失望透頂,“莫語是莫寒的妹妹,他怎麼會爲了那一點利益傷害莫語!”
“那是你糊塗!你偏心!你的眼中只有這個私生子!”高遠茹隱忍多年,今天也算是一個爆發口,她對着靳致承罵道:“你真以爲你這個兒子有多好?我看他從一開始就沒安什麼好心!當年就不應該讓他進靳家,而是應該讓他跟他那個不要臉的媽一起去死——”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阻斷了她的惡言惡語。
空氣,似乎剎那間都凝固了起來。
屋內變得格外寂靜。
每一個人,都沒說話。
高遠茹雙目憤恨地盯着靳致承,一隻手捂着腫痛的臉,過了會,不敢置信地道:“你……敢打我?”
靳致承手心還在發麻,他顧不得去管高遠茹,目光看向一動不動的靳莫寒。
“莫寒,你別聽她胡說……”
靳莫寒深呼一口氣,慢悠悠擡眸,眸底,一片幽沉。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喉嚨裡有些說不出的窒息感,“我……”他頓了頓,“……她怎麼了?”
從靳莫寒被他媽拋棄的那一刻起,他沒有再喊一聲“媽”。這些年,他也從未想過去找她。與其說是不想去找她,不如說是不敢去找。
高遠茹剛纔的話,屋內的人都聽得清楚。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件事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了。
屋內沒人敢說話。
靳國威年紀大了,身體一直不太好,剛纔這屋內的爭吵,他已經忍着沒說話,現在,他不得不開口,“行了,都別說了。”
靳莫寒手指在嘴角輕撫,他的臉色有些平靜的可怕,他突然站起身,“高遠茹,我問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會死?”
靳致承雙手捂住臉,一副懊悔愧疚的樣子。
高遠茹冷笑一聲,到了這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這件事,你得感謝你的好爸爸啊!當年要不是他逼着你媽把你送回靳家,她又怎麼會自殺呢?”
自殺……
這兩個字,彷彿重錘,砸得靳莫寒頭暈眼花。
他當年以爲是他媽不要他,拋棄他,所以他來到靳家後,不想再去找她。卻沒想到,他媽媽早已經自殺……
這一次,靳莫寒真的連靳致承都恨上了!
他眼底猩紅地盯着他們一眼,決然離開。
“莫寒!”
靳致承起身想去追,高遠茹冷嘲地說起風涼話,“這時候想挽回也晚了!”
靳致承怒而轉身,雙拳緊握,“高遠茹,你一心想把這個家拆散了是不是?好,要是這樣,我們離婚!”
一聲“離婚”,把一衆人驚了一下。
高遠茹震驚地呆愣幾秒後,她歇斯底里嘶吼起來,“靳致承,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休想離婚!”
兩個人還在吵着,那邊聽得血壓一直上升的靳國威終究是撐不住,猝然倒下去了。
“爸——”
所有人都慌了。
事情真是一波又一波。
雪上加霜。
……
靳莫寒上了車,發動後正準備走,車前突然闖過來一道身影。
“莫寒,你先別走。”白司靜雙臂展開,攔住了他。
靳莫寒目光冷鷙下來,盯着她,毫不猶豫地加了油門。
白司靜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她不放棄地站直,她就不相信,他真能狠心從她身上衝過去。
靳莫寒心情極度惡劣,白司靜還挑在這個時候惹他,他目疵欲裂地道:“滾開!”
白司靜見他沒有真的開過去,她不由得有些激動,來到駕駛座的車窗邊,“莫寒,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只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靳莫寒看都沒看她一眼,車子油門一加,轟地離開。
白司靜手持車門把,這麼一帶,她整個人不由得跟着衝過去——
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狼狽至極!
她恨恨地咬牙看着那輛絕塵而去的車尾,忍不住捶了捶地。
原以爲所有人都在關心老爺子的病情,這件事不會有人看見,可是當白司靜從地上起來,一轉身,卻看到一雙戲謔等待的眸。
白司靜微微一驚,佯裝無事地走過去。
“大嫂,今晚這幕戲,你說精不精彩啊?”靳莫彬突然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笑着調侃道。
白司靜保持高貴溫婉的樣子,淡定微笑,“很晚了,我該回去休息了。”
“呦呦,瞧瞧大嫂你的手……”靳莫彬突然一把抓起了白司靜的手腕,那白皙細膩的手心因爲剛纔一摔已經磨破了皮,露出幾抹紅血絲,“嘖嘖,這麼漂亮的手,怎麼受傷了呢?太讓人心疼了!”
白司靜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目光冷了幾分,“靳莫彬,你放尊重點!我是你的大嫂!”
“哈哈哈!”靳莫彬不客氣地嗤笑,“這個時候知道擺大嫂的架子了?哎呦,可惜啊,大哥早不在了。要不然,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婆一心惦記着自己的親弟弟,那還不得再氣死一回?”
“你住嘴!”白司靜惱怒地呵斥一聲。
靳莫彬早就掌握了證據,這個時候出手,也就是準備好了後招,他故意挖挖耳朵,一副紈絝模樣,“大嫂,你輕點聲。要是把其他人引來了,你就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
“……”白司靜心中惱恨,但她仔細想想剛纔的情況,應該也不容易讓人猜出她的心思纔是,靳莫彬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是說,他只是在詐自己?
想到此,她一臉正經地道:“莫彬,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作爲大嫂,我提醒你一句,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千萬記住了!”
說完,她擡步就走。
腰上突然被人一把環住,白司靜震驚地回身,毫不猶豫地甩給他一巴掌!
只不過靳莫彬早有防備,一擡手接住了她的手腕。
他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邪笑,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老實地輕滑過她的肌膚,“想不到大嫂保養的不錯啊。”他湊近幾分,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大哥都走了這麼些年,大嫂是不是……深閨寂寞了?”
“你——”
白司靜惱恨地瞪他一眼,靳莫彬是什麼樣的男人她很清楚,這些年也不知道玩過多少女人了。她心底更有一種恐懼,她今天被抓個正着,會不會是他早就預謀好的?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露出馬腳的?還該死的被這個流氓無賴知道了?!
靳莫彬嘿嘿一笑,他望着眼前女人的樣子,內心忽然竄出幾分火氣來。
白司靜,白家的二小姐。
自小溫婉端莊,聰明高貴,是名門閨秀們的一個標準。
她長得也漂亮,即使已經三十多了,但看起來就跟二十多歲的女人沒什麼區別。
他以前對她毫無想法。
雖然同住在靳家,到底是隔着身份在。何況他生活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但,自從知道了她的那點小秘密後,他就不由得把目光轉向她。
他這才發現這個女人跟她表面上表現出來的很多地方都不同!
真是一個讓男人想不感興趣都不行的女人。
跟他有過的那些女人相比,白司靜無論哪方面來看絕對都是上上品中的。更何況,一想到她還是自己的大嫂……
只是想一想,那種刺激感,就讓他莫名興奮起來!
而今晚,就是一個好機會!
所有人都因爲靳國威暈倒而去了醫院,現在整個靳家,只剩下他們倆了。
靳莫彬想到這裡,他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抱住了白司靜,猛地親吻她的脖子……
……
中景豪庭。
晚飯過後,顧歡言帶着團團圓圓玩了一會,眼看八點多了,她幫他們洗漱好,又帶着他們去了剛佈置的新房間,給他們講故事。團團圓圓今天是第一次在這邊睡,還有些陌生和不習慣,兩個孩子都沒有入睡。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了,圓圓問道:“媽媽,靳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圓圓乖,靳爸爸過一會就回來了,你先睡好嗎?”
“可是我想等靳爸爸回來,我還想跟他說一聲晚安呢。”
顧歡言悄悄看一眼手錶,已經九點半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現在我們該睡覺了。今晚靳爸爸有點事,我們明晚再跟他說晚安好不好?”
圓圓有些不高興地撅起嘴,“不要不要,我想靳爸爸了。”
團團也睜着大眼道:“媽媽,靳爸爸是不是不回來了?”
“……”這問題,顧歡言無法回答,因爲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夜色漸深,她好不容易把他們都哄睡着了。
回到主臥房後,顧歡言關上門,背貼着門,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忍不住輕嘆一聲。
想不到她搬過來的第一天晚上,竟然要獨自一個人。
她有點說不出的孤單,不過她想到靳莫寒臨走時說的話,也只得強壓下那抹孤單。
她先去洗了一個澡,接着開始收拾起今天搬過來的行李。
其實她的東西並不多,大件的行李已經讓張姐收拾好了,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
顧歡言把那些東西拿出來一一擺放好,有一個梳妝盒在拿的時候,不小心打開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忍不住伸手拿出一個黃金鐲子。
她仔細看了看,微微蹙起眉。
這金鐲子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大概是保存的不太好,有些細紋的地方有一些暗沉的沉澱物。
她什麼時候有了一個這樣的金鐲子?
顧歡言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就懶得再想,她收起鐲子放好。
等到一切弄好後,她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二十分。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看樣子,靳莫寒一時還不會回來。
她躺上牀,有點無聊地刷了會手機。
就這樣到了十二點多,顧歡言漸漸有些困了。
昨天晚上折騰了那麼久,她今天一天身體都有些難受。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抱緊了她!
顧歡言驚醒過來,她伸出手想推開他,可是男人卻抱得更緊,他埋首在她懷中,連同被子一起緊緊地抱住她,一聲模糊的暗啞嗓音傳來:“……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顧歡言沉默地抿了抿脣,沒有再掙扎什麼。
她感覺得出來,他心情很不好。
她伸出手,溫柔地輕撫他的頭,把他擁緊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的低泣聲越來越大,顧歡言嚇了一跳,她擡手摸到男人的臉,一片溼潤,“靳莫寒,你怎麼了?是不是你妹妹她出了什麼事?”
靳莫寒搖搖頭,仍舊是抱緊她。
顧歡言不再問什麼,只是就那麼抱着他,無聲地輕拍他的後背,溫柔地安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靳莫寒終於冷靜下來,他抱緊顧歡言,突然道:“我是不是從來沒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
顧歡言低頭看他一眼,“……也許吧,我不記得。”
因爲這句話,靳莫寒輕笑一下,其實他說過的,他還帶她去看過。
只是她確實忘記了。
靳莫寒想了想,開始說起他小時候的事,不知不覺地,把他們的相遇,到後來經歷的事都說了出來。
一夜的時間,竟很快就過去了。
到最後的時候,靳莫寒說了一句:“我剛知道,我媽早就自殺了……”
原本都聽得迷迷糊糊快睡着的顧歡言,猛然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