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進入視線的是一隻黑色的皮鞋,擦拭的油光可鑑。
然後是一支筆直修長的腿,被黑色的西褲包裹,剪裁得體。
沿着長腿,視線一路向上,當男人的身體整個闖進視線,曾黎還是着實驚了一下。
盛着紅色液體的高腳杯僵在脣前,塗着豔紅脣蜜的豐脣,也曾微張狀態。
從未想過和墨之謙相遇,會是在這種地方。
“抱歉,路上堵車。”墨之謙微微的頷首,高大頎長的身影,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三年過去了,他的俊臉,似乎比之前更加淡漠。
“墨總,幸會幸會。”唐老闆繞過矮桌走了過去,主動的伸出雙手。
墨之謙彎身,禮貌的和他握手,“唐總,幸會。”
驚詫過後便是淡然,曾黎執着高腳杯,依舊慵懶的靠在沙發裡淺淺的抿着紅酒,冷眼旁觀幾個男人客套的應酬。
做她們這行,首先練就的就是處事不驚。
何況,當年,已經和墨之謙約定,從此,兩不相欠。
所以,她也沒必要驚慌或者躲避,不過是個有過不愉快交集的故人。
放下了,一切都跟着變淡。
幾個男人一一握過手之後,唐老闆便想起了自己的“新歡”,男人嘛,身邊有了漂亮的女人,都喜歡帶到朋友面前顯擺,就像女人買了價錢昂貴的首飾都喜歡在姐妹面前炫耀一個道理。
所以,落座之後,唐老闆第一時間把曾黎介紹給墨之謙。
“哈尼,這是墨總,我之前給你說過的,T市年輕有爲的青年企業家……”
墨之謙這才注意到曾黎的存在。
會所,不乏作陪,一開始他把角落裡獨自飲酒的曾黎也當成了作陪,所以,根本就沒注意。
現在,聽唐老闆爲他介紹,便禮貌的看過來,本打算點頭應付一下,可是,看見那張熟悉,又有了很大改變的臉,墨之謙脣角客套的弧度僵住,連平日裡波瀾不驚的俊臉也都是爲止一震。
還是曾黎淡然一些,對着墨之謙舉了高腳杯,豐脣淺彎,“墨總,幸會。”
墨之謙回神,卻反應遲鈍,一雙黑曜的眸即使隔着兩個人也緊緊的鎖着曾黎。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後來……他背地裡尋了很久,卻沒有尋到她的消息。
只知道,她出國了,因爲只查到她出國的記錄,然後便繞無音訊。
“今天。”曾黎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脣角維持着淺淺的弧度,雖然很迷人,可是墨之謙覺得,她的笑看起來禮貌卻又疏離。
“原來?”
唐老闆左右的看了看,即使再後知後覺,也看的出來,兩個人早就相識。
“哈尼和墨總是熟人,早就認識啊。”
不等墨之謙開口,曾黎就先一步承認。
“多年前和墨總有過一段交集,不過都是陳年往事了。”
淡淡的一句“陳年往事”,彷彿把之前的一切都放下了。
而曾黎的神情,也卻是如此。
提及以前的事,沒有喜悲,沒有緬懷和感慨,而且用的詞也耐人尋味,有過“交集”,而不是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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