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兒回來,歐亞蘭今天特意和同事串了個休,待在廚房裡,和保姆一起忙活。
十點多一些,黑色的賓利緩緩的停在曾家別墅的大門前。
司機下了車,小跑着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取出輪椅折開放在地上,然後又快步到後車廂,拉開車門。
曾黎也下了車,站在賓利旁邊沒有急着進去。
一陣微風吹過,拂起了她的長髮,還有米色的風衣,她緊了緊敞開的衣襟,微微的偏了臉,長髮遮掩了半邊的臉頰,卻難以遮住那份清冷。
曾經,三人一同回來,就因爲她先行進了別墅,回去後,被墨之謙壓在牀上狠狠的教訓了一通。
所以,爲了不被懲罰,曾黎只好等在一旁。
墨之謙下了車,把自己的風衣蓋在曾慧芸身上,才把她抱下來放在輪椅上,一系列動作,熟練又自然,更是小心翼翼。
然後推着輪椅走進別墅的大門。
曾黎這才拾步跟在後面。
早春的風,總是肆意又妄爲,拂在臉上沒帶來一絲溫暖,反而徒增幾許寒涼。
曾慧芸因爲身上披了墨之謙的風衣,腿上又蓋着毛毯,沒受一點影響。
曾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次緊了緊敞開的風衣,失血之後的她,總是怕冷的厲害,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是白的像制。
“媽,我回來了……”一進門,曾慧芸就高興的喚了一聲,歐亞蘭轉頭對廚房裡吩咐了一聲,然後迎過來。
“都回來了,快點進來,外面冷。”
墨之謙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推着曾慧芸進去。
歐亞蘭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沒說什麼,看見跟在二人身後的大女兒,快步過來,拉了女兒的手,眸光在女人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繡眉蹙起。
“幾天不見,怎麼又瘦了?”
曾黎笑着說,“媽,您不知道嗎,現在流行減肥。”
“胡說什麼,”歐亞蘭不贊同的蹙了眉,“都這麼瘦了,還減哪門子的肥,再減都要被風颳走了。”
“那多好呀,可以免費旅行了呢。”曾黎難得的開了句玩笑。
“這孩子。”歐亞蘭寵溺的戳了她的頭。
“媽,爸呢?”曾慧芸沒看見父親曾國樑的身影,便問母親。
從小父親就對她疼愛有加,而她也依賴父親。
“你爸呀,在樓上的書房呢,說是有個視頻會議。”歐亞蘭拉着大女兒進了客廳隨手帶上房門。
“我上去看看。”曾慧芸說着就要滑動椅輪,被歐亞蘭攔住。
“你這孩子,樓上樓下的多不方便,就別折騰之謙了。”
“媽!”曾慧芸佯裝不高興的噘了嘴,“之謙都沒嫌麻煩,您嫌棄什麼!”
“慧芸,叔叔在談工作,就別上去打擾了。”墨之謙開了口,曾慧芸這纔沒再堅持,
“好吧。”
無論是在哪裡,曾黎覺得自己總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就像現在,明明是在自己的家裡,幾個人可以其樂融融的聊天,而她,就是那個多餘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