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貼在耳心,曾黎的反應有些跟不上,怔然間,那冷厲的聲音再次鑽入耳膜。
“曾黎,給你五分鐘時間!”
“墨之謙,你是不是有病?”反應過來後,曾黎有些無法理解,這個時間讓她下樓存心折騰她是不?
“如果不下來,明天,你來榕城的目的,就會路人皆知!”一句威脅之後,墨之謙便掛斷電話,收起手機握在掌心,氤氳的路燈下,看不清黑眸裡的情緒。
雖然還不清楚曾黎來榕城做什麼,不過墨之謙敢篤定,她一定是有着某種目的。
不然,那麼清高的女人,不會屈尊降貴的甘於討好男人。
而且還不分等次,比如,那個腦滿腸肥的唐建軍,一看就是個好色之人。
……
緊緊握着手機,曾黎的臉色微變,難道……墨之謙背地裡調查了她?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行,她得趕緊和他見一面,不能讓他壞事,還有……她現在的身份……也是個禁忌,如果他故意泄露出去……後果只會有兩種。
一種是,需要承擔法律責任,另一種,被那些騙過的人僱兇追殺。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的。
站在客廳裡,歐式的眸子眯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冷肅的感覺,面上的神情也顯得凝重。
臥室裡,付文迪的聲音響起,微弱的聽起來很是痛苦,即使是醉着,心中還掛着曾黎。
“carry……”
驀地回神,曾黎轉了頭,看着付文迪所在臥室的方向,然後把手機放在茶几上,向臥室走去。
推開房門,入目的是,牀上的男人俊眉緊蹙,一隻手正不停的扯着襯衫的領口,身體也不安分的扭動着,看上去很是痛苦。
來到牀前,轉身坐下,曾黎擡手,落在付文迪不停撕扯的領口上,幫他把鈕釦解開,同時出聲安撫。
“你先休息,我去幫你買醒酒藥。”
或許是領口的束縛被解除令人呼吸順暢,亦或是曾黎的安慰起了作用,那不安分的男人安靜了下來,同時一聲輕哼從鼻息溢出。
起身,幫付文迪扯了扯被子,曾黎再次走出房間。
剛出了公寓的門,曾黎便給墨之謙打了電話,很是嚴肅的神情,與她此時出口的言語一樣。
“墨之謙,你在哪?我們談談。”
那頭冷笑一聲,“我在公寓下面。”
曾黎怔了一下,收起手機,邁步向電梯走去。
深秋的夜總是寒的不近人情。
明明沒有一點風,就是讓人忍不住顫慄。
出來的匆忙,曾黎忘了套上外套,一件碎花的高領衫,看起來很美,卻不能幫她遮擋寒冷。
走出公寓的大門,曾黎四處的尋了尋,另一棟公寓大樓下面,一輛轎車停在那裡,開着雙閃,路燈下面,一道挺拔偉岸的身影,立在夜色中,指間的煙時明時暗的閃着微弱的光。
曾黎不知道墨之謙是怎麼找來她住處的,不過她卻清楚,有必要和他談一次。
站在公寓的大門前,看着那孑然而立的男人,曾黎深呼吸,垂在兩側的手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寒冷,緊緊的蜷起,邁步向那淡然而立的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