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的個子本來就挺高,此時又穿着高跟鞋,更是比曾婷婷高出一截,這樣她的目標就太大了,還好是懶式的,腳一踮,就踢掉了,穩穩的光腳站在地面上,使了全力反手一扣,拉住曾婷婷的手往胸前一圈,牢牢的將她固定在自己的前面充當人質,對着已經在朝她擰瓶蓋的兩個大漢,大聲道,“光天化日的,我管你們要潑什麼,有省委書記的女兒墊底陪着我一起,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了全文閱讀。你們最好動作快點,被人看見了,可跑不了了。”
那兩個大漢拿着瓶子看起來挺有素質,並沒有被朵兒嚇走,但這手裡的液體就怎麼也不敢潑。
曾婷婷想掙脫,朵兒卻是求生本能的用力,又哪裡是她掙得了的,“曾婷婷,你亂動,他們潑過來的東西,也許你佔的面積更大。”
“你這個賤女人,你這麼卑鄙,你居然用那樣的方式逼江釗娶你!”
朵兒鬆了口氣,原來是爲了江釗,還以爲是她到處替父親奔走要被人威脅呢,結果不是,那就簡單多了,“哦,你是他哪個姘頭?”
曾婷婷一頭霧水,“姘頭?你說什麼?”
“你連這個也不知道?那肯定不是大姘頭,是小姘頭了?人家大姘頭還等着我這個位置呢。”
曾婷婷似乎跟朵兒很有默契,順口道,“你說歐陽妍?”
朵兒聽到歐陽妍這個名字,突然與江釗口中的“妍妍”對號入座,可目光依舊警惕的看着手拿不明液體的兩個大漢,在曾婷婷耳邊說話的聲音卻一點也不慌張,還帶着一些狡猾自信的弧度,“你是不是應該讓他們走開?這裡交通好,雖是已經都過了上班高峰期,但人-流還不錯,若是省委書記那個賢淑的閨女當街給人潑硫酸的事情就此一傳,怕是不太好吧?
曾婷婷的確是被氣懵了才這麼幹的,她從未想到這麼多年自己虎視眈眈的男人突然就被空降的一個女人給搞定了。
她以爲至多不過一個歐陽妍,也沒啥好了不起,青梅竹馬又怎麼樣?她跟江釗也是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又怎麼樣,江釗那裡,她還愛怎麼猜就怎麼猜呢。
跟江釗結婚的人是歐陽妍也就罷了,她心裡縱使再不爽也能平衡點,畢竟誰都知道江釗當時是愛慘了歐陽妍。
她甚至一直在學歐陽妍,反正江釗喜歡那樣的,她在外面就格外端莊,可是無論她怎麼學歐陽妍,江釗就是不買她的帳。
這下好了,半路殺出來的不是她以爲的程咬金,殺出來的居然是一個穿越到唐朝的陰險曹操。
雲朵兒纔多大?19,比她都還要小兩歲,怎麼就能幹這麼不要臉,這麼陰險的事?
自己就算是覬覦江釗,也死纏爛打,但還沒丟人丟到這種份上。
曾婷婷叫拿着液體瓶子的男人離開,朵兒依舊十分警覺周圍的變化,生怕人家再殺一個回馬槍。
“曾婷婷,你平時在外面名聲挺好的,可別自己豁出去,把你爹也給害了。”
曾婷婷想想也是,但還是想知道關於江釗“大姘頭”的事,無所謂的說道,“誰還沒個年輕衝動的時候?”
朵兒眼明腳快,看到一輛出租車就鬆了曾婷婷,趿上鞋子跑去攔,還不忘邊跑邊回答曾婷婷的話,“我可比你年輕都不敢說這種話,下次注意點影響哈,我有老公佈置的任務要去完成,你想跟我聊天,就打我老公的手機,咱們到時候吹牛,再見哈。”
曾婷婷聽着朵兒的喊話,已經風中凌亂了,什麼?這姓雲的明明知道她要跟她搶老公,居然還叫她打電話到江釗那裡跟她聊天?有病啊?腦子進水了嗎?跺腳追上去,“喂!你別走!”
朵兒關上車門就叫司機快走,別走?聽你的,我就是腦子進水了。
朵兒看房子,江釗過一會便收到一條彩信。小區的模型,房子的平面圖,樣板房的照片。
他看了後,回一條,“你喜歡哪種?”
朵兒,“有司傑一間房就行。”
江釗,“你去九號公館,空中平墅的房型,是地暖、恆溫的。”江釗是覺得這樣的話,他的生活空間也會大些,可以分樓上樓下的住,否則多個孩子住在家裡,真有點壓抑。有地暖,她喜歡光着腳丫子滿屋跑,冬天也不會涼。
“好貴吧?”
“你老公的錢,買下整個九號公館都花不完,去吧。”
朵兒回了一句“好吧。”就又動身去九號公館,心想一不留神,居然找了個財大氣粗的老公,看緊點才行,時刻提醒自己,老公喜歡乖順的丫頭,喜歡乖順的朵兒。
看房是件累人的事情,朵兒沒這方面的經驗,但又怕江釗說她笨,基本上一邊看房,一邊百-度谷歌的查注意事項,不是朝向,就是戶型。
她到過秦家,一看那種宅子就知道,肯定很注重風水,所以她很注意客廳的位置,廁所的位置,經常問些問題直接又直白,動不動還來點風水的專業名詞,弄得售樓小姐多看兩套後,都不敢再糊弄她了。
四點回到自家樓下的時候,腿已經僵得走不動了。
江釗的車停在那裡,很顯眼,拉開車門坐上去。
看着朵兒一坐下就用小拳頭捶腿,江釗便問,“今天累着了?”
“嗯,有一點,不是很累。今天那個戶型我覺得應該不錯,二樓有個大的休息室,我打算重新弄弄,做成健身房,這樣我們可以一起鍛鍊。好不好?”
男人側身彎腰,他的大手撫在女人的小腿肚上,熱熱的,很舒服,動作緩而有力的幫她揉着,“我們要一起鍛鍊還要去健身房?你想用什麼姿勢?口味這麼重?”
“呃……”朵兒苦着臉,這男人如果不這麼賤就更可愛了。討厭死了,羞啦。
“去秦宅吃飯,吃了飯,我們就回來。”其實中午就打電話來通知了,打她手機,大概沒電,一直沒打通。
“你晚上在我這邊住,不回去城北?”
“趕我走?”他對她好了不到二十小四,又開始皮癢了?他不是想好好跟她過日子嗎?明明知道城北住着一個女人,居然叫他去城北?
朵兒看江釗臉色難看,直襬手,“沒有沒有,還好我今天把你衣服都洗過了,明天有得換。”
江釗心裡一鬆,“衣服你不用管,我帶了些過來,明天就是外公大壽了,我們得一大早去把結婚證領了。而且……今天是訂婚宴,江家是沒這規矩,只要大婚的時候大辦就行,但外公不依,一定要辦,雖然倉促,但也是面面俱到了,而且今天晚上到的都是沾親帶故,很多德高望重的長輩,馬虎不得,好巧正趕上外公大壽,很大一部分昨天就到了海城,所以也齊整。”
“這麼快?”朵兒驚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居然今天就訂婚了,這才注意到江釗的西裝不是早上那套,領帶也是通亮的粉色,小夥子,真俊!
“你不想快一點?”
“不不不,越快越好。”夜長夢多啊,好幾個女配想把她這個女主幹掉,自己爬上位,她可不能掉以輕心。
都說新時代的女性要上廳堂下廚房,殺木馬翻-牆,開好車買好房,鬥小三打流氓。
上廳堂下廚房她是沒問題,開好車買好房有老公,雖然打流氓的時候,江釗幫了她,但現在想想,這叫夫妻同心,其力斷金是吧?
不過鬥小三這個一定不能忽視,要認真對待,這條一失敗,前面的全部可以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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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釗帶着朵兒去換禮服,沒想到去的地方居然是邱小婭的私人訂製。
邱小婭看着朵兒的眼神,曖昧不明,一見江釗轉身去外面接電話。就過去屁股一飛撞在朵兒的屁股上,“喂,搞定了?”
“搞定了,明天領證,今天晚上訂婚宴。”說來訂婚宴,她的朋友都沒請,算了,改天婚禮再請吧。
“朵兒,你要給我和淺淺包個大紅包,我們可是大功臣最新章節。”
“你們是嫌得蛋-疼隨便幫幫忙的好吧,別想敲詐我。”
兒朵目這高。“我又沒有蛋,最多是閒得奶疼。”
“奶疼晚上叫你家那位幫你揉。”
“喲,沒幾天長進了啊,小段子也敢說了?市長大人調-教的?”
“你調-教的。”
兩人說話間,邱小婭已經將朵兒的禮服挑好了。“這條裙子是你老公下午打電話來說的細節我幫你選的,要端莊,有很多老人觀念非常保守,最好是守舊的款式,必須是正紅,不能是粉色,綠色那些雜色。這是那邊的規矩,大老婆是要穿正紅。”
朵兒心想,大老婆?以後還想娶小老婆?他敢!
等試了衣服出來,江釗正好回來,朵兒的頭髮還是披着的,身上的穿着改良過的旗袍,雙層。
內裡是大紅的抹胸裙,外面纔是牡丹刺繡的水晶紗做成的旗袍樣式。這樣一疊,便把大紅的濃豔揉得軟和了些,更適合朵兒。
牡丹的大氣和華貴本不適合穿在朵兒這個年紀的女孩身上,偏偏這層紗質又顯俏皮……
江釗伸手將朵兒的頭髮一把擔在手裡,一挽,固在腦後,頎長的身材往後一仰,看着她的項子與下頜間的弧度,真漂亮,就是該這樣。
偏頭跟小婭說,“小婭,你叫人幫她把頭弄弄,挽起來。”
經過梳髮髻,戴耳環,撲粉定妝,這打扮一下子讓年齡長了三四歲。
朵兒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這樣好,她若是弄得太嫩,人家會覺得江釗不夠穩重。
江釗伸手,在朵兒旗袍小立領的位置虛提了一下,修長的指節就靠在她的頸子上,指腹撫摸着領子上繁複卻豔亮的刺繡紋案,嘴角噙着一絲暖暖的笑意。
朵兒以爲他要說點什麼打動人的話的時,男人擡手在她的眉心一彈,“小蹄子真是長開了,越長越順眼了。”
疼得一縮的女人看着作案後風度翩翩悠然轉身逃竄的男人,忿然一跺腳,賤男人就不會換個口氣說嘛!
氣死人了!
在車上,朵兒打了電話給鄭靈,說了婚事,但今天不方便請朋友,全是那邊家族的人,相當於是見長輩。
鄭靈接着電話,一陣陣的高興,也並不怪朵兒事先沒告訴她。
鄭媽媽的耳朵貼在鄭靈的電話上,聽得直興奮,後來想搶電話跟朵兒說上幾句話,鄭靈便忙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瞪了一眼鄭媽媽,“幹什麼?”
鄭媽媽笑道,“朵兒這都要結婚了,咱們得買個禮物送過去,我們去金店看看,送個實心的金器,花個十來萬也行。”
鄭靈鄙視了鄭媽媽一眼,“媽,你可真大方,該不會看人家嫁的是江市長吧?”
鄭媽媽伸手戳了鄭靈的腦門子,“你真是庸俗,人家朵兒可是對你有恩的,若是沒人家給錢你開影樓,你能買車買房啊?”
鄭靈其實心裡是很討厭再繼續這個話題的,若是沒有那次媽媽故意在朵兒面前說話那麼難聽,朵兒後來也不至於什麼事都不來找她。
比如這次結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她一無所知,跟以前完全不同,朵兒已經不會跟她分享苦難了,她雖是知道朵兒怕她不好做人,但還是難過。
“喲,媽,這跟朵兒有什麼關係?那可是你省吃儉用,給我員工煮飯掙來的,別儘讓朵兒攬了去,她可受不起,我回家了。”鄭靈刻薄的說完轉身出了辦公室。
鄭媽媽看着鄭靈這樣無視她,氣得罵罵咧咧,“死丫頭!皮越來越硬實了。”
朵兒到了秦家,以爲來錯了地方。好象穿越了回了民國時候的大戶人家。
門庭結上紅綢,過道走廊和主道上全都掛上了大紅的燈籠。
江釗握住她的手,“別緊張,我在呢。”
朵兒點點頭,便隨着男人的步子,下巴擡起,脣眉含笑,見人便禮貌迴應,話雖不多,卻盡顯大家閨秀的儀態。
會客廳裡,整齊的放滿了一張張的花雕木椅,看起來德高望重的老人,沒有一個是坐沙發的,全都筆登登的坐在堅硬的木椅上,倒顯得坐在軟沙發上的一些年輕人弱不禁風了。
老人家沒一個穿西裝的,或銀鬚,或白髮,個個都是布式盤扣的中式衫子,再不濟也是中山裝。
神色各異,但個個骨子裡都透着威嚴。
年輕女子的衣服也沒有一個穿得過份誇張的,看起來都是矜持的名門淑女。
經江釗介紹,朵兒給坐着的老人一一鞠躬,問好。
秦家是個大戶,吃飯用席有專闢的餐苑,並不在前院的廳裡。
今天這場訂婚宴來得倉促,卻一點也不含糊,頂級官府菜請的廚子過來,配料應有盡有。佈置也是好幾家婚慶公司幾個小時內弄好的,這可能就是大家族應有的軟實力吧,再急的事,也可以在很快的時間內準備好。
今天到的人,比昨天還多,來的人朵兒完全可以讓自己傻掉,名字根本記不住,嘴都笑爛了,最後只記得幾個姓。
朵兒本來選了雙高跟的鞋,江釗替她換了雙小高跟,說晚上會很累,明天可能還得站着。
這一來才知道,果然很累,屁股一下凳子了沒有捱過,她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酒都沒有敬完,一桌桌下來,七大姑八大姨的,腸子內壁估計都粘在一起了。
看着別人吃,朵兒有了吞口水的衝動。14885527
好不容易一圈酒敬完了,卻說還要單獨給長輩請一下安。因爲很多人長年不來海城,不用等到早上請安。
蒼天,這是什麼規矩啊?舊-社會啊?
請安的規矩也沒人教過她啊,雲家是暴發戶,她是暴發戶的女兒,不用請安的。
江釗跟江.秦兩位老爺子說,帶朵兒去自己房間,跟她說說請安的細節,她不懂。
兩位老人點頭同意,讓他們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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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江釗的房間,朵兒就倒在沙發上,江釗又出門,朵兒幽怨的癟着嘴,直揉肚子,好可憐,好可憐。
當豪門媳婦兒,沒飯吃,好可憐。10sp9。
當豪門千金,有米有面,才幸福。
幾分鐘後,江釗西裝筆挺的重新進屋,端了一個碗,順手關上門,走到她面前伸手提了提褲管,慢慢蹲下,把朵兒拉起來,“先吃點,我剛纔看你在外面都要餓暈了,可別餓出胃病來。”
鮑汁拌飯,朵兒眼淚都塊感動出來了,老公,你真好,也知道里面給弄點米飯才紮實。
江釗看着朵兒大口大口的吃着,直樂,“慢點啊,我又不跟你搶。”
朵兒急忙將碗藏到身後,哼了一聲,“你搶我也不給你,這是我的!”
江釗伸手捏了捏朵兒的臉,“好好好,你的,你的。”
朵兒又開始拿調羹舀飯吃,一口飯喂進去,想說話又怕形象不好,伸手捂住嘴,眼睛彎彎的,含糊不清的說,“真好吃,真好吃。”
邊吃,心裡邊想着,其實只要她乖一點,江釗對她蠻好的,雖是不愛她,但是還是會像以前一樣,不會叫她受苦,並沒有讓她喝點水頂着,飯也想辦法給她弄得味道很好,一點也沒有將就的感覺。
朵兒吃的時候,江釗就跟她說,現在請安都不用下跪了,就是說些吉祥話給家裡的長輩聽,表現得乖順聽話些,大致就這樣。
江釗越是對朵兒輕言細語,朵兒就越是覺得自己離不能自拔又近了一步,因爲江釗怎麼看,怎麼都是個好男人,其實他很會疼人。
只不過是她太混蛋,太急功近利,沒有等到讓他喜歡上她就逼他娶她了。
朵兒在心裡給自己握了個拳頭,雲朵兒,加油,這男人是你的!這個老公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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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釗釗其實都好有愛的嘛,誰說我們家釗是大叔?大叔也是萌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