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要答應幫你?”
夜溟冷笑着挑了挑眉,“上次來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要求我的,上次跟你們聯手,純粹只是我們地獄門清理門戶,現在,我有什理由再幫你?”
唐允知道,對夜溟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來說,想要跟他談條件,根本沒有談的必要。
他也知道,想要讓夜溟幫忙,比登天還難。
可眼下,他只能請他幫忙,別無他法。
“只要你答應幫忙,條件隨你開。”
“嘁。”
一聲不屑的低笑從夜溟的口中響起,“你看我還缺什麼嗎?你唐允有的,我都有。”
唐允撐在他辦公桌前的手,握成了拳頭,瞳孔加深了幾許,他看着夜溟那漫不經心的笑意,突然道:“安寧呢。”
這個名字,對夜溟來說,是讓他又愛又恨的存在。
果然,唐允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夜溟的眸子閃了一閃。
“什麼意思?”
唐允笑了一笑,“我知道安寧在這裡,我是她的上司,只要我一句命令,她會無條件服從我。”
夜溟眯了眯雙眼,深不可測的眸子,探不出一絲的情緒,冷凝的空氣裡,傳來他平緩的呼吸聲,隨着幾聲低笑從夜溟的口中響起,只聽夜溟開口道:“你拿一個自身難保的人來跟我談條件?你覺得我會因爲她而接受你的要求”
夜溟從辦公桌前站起,邁步來到唐允面前,道:“唐允,你沒那麼蠢吧?”
唐允沒有回答夜溟,只是看着他,沉默了幾秒鐘後,突然間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跟着,轉身從他辦公室裡離開。
看着唐允在自己眼前走出去,他最後留下的笑容,讓夜溟不禁蹙起了眉頭,薄脣,輕抿成了一條線。
幽深的眼底,閃過各種複雜又矛盾的色彩,半晌過後,他重重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該死的。”
一向鐵腕無情的他,竟然會被唐允最後那個笑容給弄得心神不寧,甚至,他真的會害怕唐允讓宋安寧去執行危險的任務。
那個女人,有什麼資格讓他爲她的安危擔心。
儘管他在心裡幾番告訴自己,宋安寧已經不是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人,可是,這樣的自我催眠,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此時此刻,他幾乎是逼着自己坐在辦公室裡,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理會,可那顆心,卻隨着時間的流過,越發變得煩躁起來。
宋安寧雖然在地獄門的眼皮底下,但是,所有的行動卻並沒有受到限制。
夜溟從公司大樓回到住處的時候,正好看到宋安寧從別墅內出來,少了他記憶裡那個短髮女孩的俏皮,眼前的宋安寧,顯然比當年成熟了許多了,同時,在她身上,夜溟看到了一名軍人嚴謹的言行和不服輸的倔強。
看到他,宋安寧的腳步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她沒想到夜溟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唐允已經回了z國,在他離開之前,給她下了命令,保護好在哈佛醫學院上學的一個叫沈意的女孩子。
宋安寧軍人出身,唐允作爲她的上級,對他的命令,宋安寧自然是無條件服從,這是作爲一名軍人必須有的覺悟。
哪怕她現在處在一個看似自由實際上並不自由的局勢下面。
她不知道夜溟找了她這麼多年,如今,她親自送上門來,他除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之外,沒對她採取任何該採取的態度。
看着眼前一言不發的夜溟,想到那天在夜溟辦公室裡發生的事,宋安寧的身子,本能地抖了一下,帶着恐懼的眸瞳微微一縮。
夜溟看着她,冷着臉,問道:“去哪裡?”
“執行任務。”
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
在這座別墅內,恐怕沒有夜溟不知道的事,她也沒必要更沒能耐去隱瞞什麼。
夜溟的瞳孔不悅地一縮,往前邁了一小步,如此近距離地靠近,那居高臨下的氣勢所帶來的壓迫感太過強烈,讓宋安寧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加速了起來。
“你覺得到這個時候了,還能來去自如到去執行唐允的命令?”
夜溟看着宋安寧,像是在看一個大笑話。
宋安寧擰起了眉,知道夜溟說的是事實。
只是,五年不見,這個她曾經以爲了如指掌的男人,現在卻讓她完全讀不懂,她根本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她擡眼看向夜溟,道:“不如夜少主把我關起來吧,在您這種四處都戒備森嚴的地方,我想出去執行上級的命令,確實不太可能。”
宋安寧的挑釁,讓夜溟眼中的寒氣,變得更加的濃烈和犀利。
下一秒,見他勾起了脣,手,輕輕搭在宋安寧的肩膀上,看似微笑的模樣,卻恐怖得讓人心慌。
“你在挑釁我?”
他開口,聲音溫柔又好聽,而肩膀上逐漸傳來的劇痛,讓宋安寧明白,這個男人正氣得厲害。
而這,正是宋安寧要的效果。
夜溟現在不溫不火的態度,對她來說,卻有一種被他溫水煮青蛙的感覺,明知道結果死路一條,現在卻根本感覺不到半點危機四伏。
“不敢,只是覺得,與其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出去執行長官的命令。”
宋安寧的表情十分平靜,完全是在以敘述的口吻回答夜溟。
可夜溟冰冷的眸子中洶涌而出的火光卻更加烈了。
只聽他低低地笑了兩聲,那笑聲,森冷得令人發顫。
“浪費時間?”
他挑了挑眉,手突然間拽住了宋安寧的手腕,將她用力往屋內一扯,宋安寧的眼底,本能地一慌,“夜溟,你做什麼?”
“既然你嫌時間太多,不如我們做點不浪費時間的事。”
話音落下,宋安寧直接被夜溟甩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的衣服,被他用力地撕扯了下來。
別墅內外,站着不下十位的保鏢,他就這樣當着他們的面,將宋安寧壓在身下,誰都知道他要做什麼。
保鏢們尷尬地將視線投向屋外,只是,沒有夜溟的命令,誰都不敢擅自離開崗位,所以,及時眼前的畫面太過勁爆,他們誰都不敢離開。
“夜溟,你放開我,你瘋了。”
宋安寧掙扎了起來,充滿恐懼的眼底,因爲憤怒而燃起了一絲恨意。
“放開你?”
夜溟冷笑了一聲,“五年過去了,還這麼天真,做了那麼一件事,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放過你?”
他眸光一愣,眼中冰冷的刀鋒,掠過宋安寧的臉,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了。
“放開我,夜溟,你這個瘋子。”
“瘋子?”
對於宋安寧對他的這個稱呼,他不可置否。
他是瘋子,是被她弄瘋的瘋子。
如果他不至於那麼蠢的話,不會在五年前,在這個女人背叛了他的情況下,還不動聲色地放走她。
他將她身上的障礙全部扯下,就像那天在辦公室那樣,沒有半點的憐惜和溫柔,粗暴得讓宋安寧心慌。
他暴戾的眸子,鎖着她慌亂的臉,下一秒,只聽夜溟一聲低吼,“全部滾出去。”
那些站在屋內原本就如坐鍼氈的保鏢們,在聽到夜溟這句話的時候,都鬆了口氣,絲毫不敢有片刻的耽誤,轉身出了屋內。
“不要……不要,夜溟,不要……”
宋安寧看着夜溟這張近乎瘋狂的臉,絕望地懇求着,那天在他身下所承受的幾乎要碎裂的疼,在此時涌進她的腦海裡,嚇得她掙扎得更加厲害了。
“不要?”
夜溟勾起了脣,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你沒資格對我說不。”
他將她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了下來,露出她白皙又引人犯罪的身子。
夜溟的瞳孔縮了一縮,原本冰冷的目光,逐漸變得灼熱。
“不要……”
哪怕沒有了一點的希望,宋安寧還是絕望地懇求着。
“藍小姐,你不能進去,少主他……”
外面傳來保鏢爲難的聲音,還沒等那聲音說完,門口,便傳來一道靚麗的身影。
“溟哥哥。”
顯然,那少女也沒想到自己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會是眼前這一幕,她呆愣了幾秒種後,臉瞬間紅了起來。
難怪保鏢剛纔攔着她不讓她進來,原來是……
少女的臉上,有些滾燙,那張清麗的臉上,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嫉妒。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夜溟的動作停了下來,好看的眉頭,不動聲色地一擰,隨後,從宋安寧的身上站了起來。
冷眼掠過宋安寧的臉,而後,提步朝站在玄關處的少女走去。
“你怎麼來了?”
比起跟宋安寧說話時那降至冰點的嗓音,此時的夜溟,聲音明顯柔了許多,眼底也不再是那讓人膽寒的殺氣。
宋安寧像是得到了解救一般,立即從沙發上下來,撿起地上已經被扯破的衣衫,快速往樓上跑去。
在經過那少女身邊時,看着少女看她的眼神,莫名有一種收了羞辱的感覺。
她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眸子,在她面前經過。
夜溟對她那種溫柔的態度,讓她的心,察覺到了久違的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