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擎側目看她,神情依然有些侷促和小心翼翼,“今晚又要值班嗎?”
“嗯。”
夏曦羽沒心思跟他解釋什麼,在車子停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解開安全帶準備開門下車。
“小羽。”
申擎伸手拉住了她,在她不耐煩地回過頭來的時候,他抿了抿脣,開口道:“明晚回家嗎?”
夏曦羽靜靜地看了他兩秒鐘,隨後,笑了兩聲:“你說的家是申家嗎?你不怕我回去面對那個殺人兇手,會一刀捅死他麼?”
她甩開了申擎的手,開門下車。
關門的瞬間,她又看向申擎,此時,申擎的臉上有了一絲極爲細微的痛苦,可被夏曦羽給忽略了。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林晉昌手上的那份證據我已經買過來了,又被我媽給盡數銷燬了,所以,你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有什麼東西再能威脅到你爸了。”
說完,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根本不給申擎說話的機會。
申擎知道夏曦羽已經恨透了他,此時,他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可能輕易原諒她。
目送着夏曦羽進了醫院之後,申擎才緩緩驅車離開。
夏曦羽沒有再回申家,也沒有回到夏家,在夏琳那邊,也是報喜不報憂。
之前在醫院附近看中的那套公寓,已經被她買了下來。
因爲原來的屋主已經做了裝修,風格也是夏曦羽喜歡的,也就沒有重新裝修,而是換了幾套主要的傢俱,便住了進去。
申擎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了,這也讓她的情緒,稍稍有了幾分緩和。
“總裁,醫生說您這次是急性肺炎,情況有些嚴重,得必須住院才行呀,您就聽我一句吧。”
一個早上,艾克就一直跟在申擎身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也顧不上上下級的關係,勸了一次又一次。
“你的工作忙完了?”
申擎轉頭看他。
“還……還沒有。”
“那就出去做你該做的,別再這裡廢話!”
申擎的聲音,沉了下來,繼續埋頭看文件,那連續不斷的咳嗽聲,聽得艾克膽顫心驚。
總裁這次急性肺炎,很明顯就是前段時間感冒引起的咳嗽沒處理好,加上連續幾天熬夜守着夫人才導致的。
夫人也真是的,總裁之前那事確實也有些過分,可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她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總裁呢。
“總裁,您要是不去住院的話,我就打電話告訴夫人去。”
艾克壯着膽子,站在申擎面前沒有離開。
這話音一落,兩道冰冷的光,銳利地朝他掃了過來,像是兩把利劍,直接紮在了艾克的心頭上。
“你想捲鋪蓋走人是嗎?”
“反正總裁您要是出了事,我的工作也保不住。”
艾克挺直了腰板,直視着申擎,心裡卻怕得直打鼓。
他現在這樣跟總裁對着幹,年終獎會不會就沒有了?
“滾出去。”
“總裁……”
“滾!”
“好的,總裁,我這就去給夫人打個電話。”
艾克轉身往外走,身後傳來某人的怒吼,“給我滾回來!”
市一醫——
艾克一聲不吭地跟在申擎身邊鞍前馬後,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隱形人。
下午的時候,他那樣威脅總裁,估計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好在總裁還是被他成功威脅到了,果真聽話來住院。
哎~~還是夫人有用,早知道就早點把夫人搬出來。
因爲怕夏曦羽知道他住院這件事,申擎並沒有去附一醫,而是住在了市一醫這邊。
市一醫的對面,是百貨商場。
“小羽,你真打算去a國啊,那邊現在在打仗,你去當無國界醫生很危險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是有我們的軍隊在那邊嗎?況且,我是去貧民窟,那些恐怖武裝也不會去貧民窟找事情。”
最重要的事,離開這裡,她就暫時不用面對申擎了,雖然,他們倆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見了。
可是,只要還在a市,她就會自然地想到了申家父子,心裡頭那抹不去的恨,就會一直存在。
離開一段時間,或許她能慢慢放下。
如果她什麼證據都沒有,除了放下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
“你老公知道嗎?”
夏曦羽挑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眸光一閃,“他不需要知道。”
“小羽……”
“就這套吧。”
夏曦羽不想聽王湘的勸,拿過一套衣服,直接放到了櫃檯前。
兩人從衣服店出來的時候,下了二樓,二樓是各種男女內衣物品牌的店面。
剛出了拐角,便碰上了正好結完賬出來的艾克。
“夫人?”
艾克看到夏曦羽在這裡,有些吃驚。
“這麼巧。”
夏曦羽微笑着打招呼,腦海裡,本能地閃過了申擎的影子。
“是……是啊,夫人,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艾克心裡反而有些虛,跟夏曦羽打了聲招呼之後,很快便跑了。
“你有這麼恐怖嗎?他看到你就像看到瘟神一樣,轉眼就不見了。”
王湘看着夏曦羽,笑着打趣道。
夏曦羽倒也沒有多想,只是看着艾克逃走的背影,心裡莫名得有些不安。
“總裁,這是給您買的換洗的衣物。”
艾克在心裡嘆了口氣。
明明這種事應該是夫人做的,自從夫人不理總裁了之後,這種事就被他這個助理給代勞了。
“放着吧。”
申擎的手上扎着針,視線不經意地看見艾克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還有什麼事?”
“那個……我剛纔在商場碰到夫人了。”
申擎的眉頭瞬間豎了起來,眸光一冷,“你告訴她了?”
“沒有,沒有,我跟夫人打完招呼就回來了,總裁您放心。”
聽艾克這樣說,申擎才鬆了口氣。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個普通的感冒,竟然會引發急性肺炎。
心裡有些煩,他很想去找她,卻又害怕引起她更加反感的情緒。
這次的事,對他來說就像是進了一個死衚衕,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似乎都達不到自己滿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