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的話雲山霧罩,安知薇和阿薰滿腹納悶,只得低頭去看那份東西。
一看之下,安知薇忍不住也冷笑起來。
而阿薰,則大吃一驚,“這……這……”他連拿着稿子的手都開始顫抖,“這是胡編亂造,含血噴人!”
“切,這些是什麼記者?狗仔隊!他們那幾兩節操早就喂狗了!”顧念嘿嘿冷笑。
“何況,林知夏的媽媽是安……安楠先生的私人助理,在媒體圈路子很廣。別的不說,光是看安楠先生份上,記者們就要賣面子給林知夏。”
顧念讚賞地看了安知薇一眼,又開始鄙視阿薰:“還是天才學長呢,怎麼這麼點社會經驗都沒有。還不如知薇。”
阿薰被他擠兌得又是一陣臉紅,他無奈道:“那難道我們就任這些人亂寫?”
“這份東西簡直髮揮了看圖說話的最高奧義啊。”安知薇反不以爲意,既然顧念有本事把這些未公開發表的稿子截下來,那麼他一定已經有了對應的辦法,“你看看,學長,連設計對白都出來了。‘學長,人家這首曲子只給你的啦。’‘陳少薰無視失落的女友,一味在現場與新歡放電’‘林知夏失落離去,安知薇財色雙收,風光佔盡,只可憐了校花林知夏癡心一片錯付非人’……好好文采,這個記者一定是中文系博士生畢業的,拿個諾貝爾文學獎沒問題。”
安知薇沒心沒肺地大聲讀那篇稿子,阿薰滿心不是滋味。林知夏自己先跟他說分手,一轉臉卻把那幾張選拔場上手機拍的照片添油加醋顛倒黑白地賣給娛記。他明明是受害者,如今卻成了劈腿男,更無辜的還是安知薇,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成了小三。
“知薇,對不起。我這就去跟林知夏說清楚,絕對不能讓你不清不楚地受冤屈。”
“沒用的。”安知薇有時真覺得阿熏天真得可愛,她笑意盈盈地搖頭,“你剛纔沒有聽顧念說嗎?林知夏和她母親人脈很廣,你覺得你找她說,她會就此收手嗎?”
“可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是阿薰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安知薇不由得同情起阿薰來,其實,這個大男孩纔是真正的無辜受害者。他雖然個性軟弱,心地卻還是很善良,眼看明天就要披上渣男的外衣了,如今只想到自己。念及此處,安知薇也有些感動,她輕聲說:“阿薰學長,林知夏只有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這樣纔可以沒有心理負擔地去追求她新的對象啊。你想一想,那天在音樂廳裡,她最注意的是誰?”
“是……”那天林知夏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在餘嘯言身上打轉,阿薰恍然大悟,“是餘嘯言!她跟我分手,是爲了餘嘯言!”
“餘嘯言?不就是餘家那個四兒子嘛?”顧念桀桀道,“那就真值得她動那麼大幹戈了。”
安知薇問顧念:“顧念,你怎麼發現這篇東西的?”
“運氣罷了。今天去新聞集團閒逛,主編大叔桌面放着這篇東西,我見照片上的人怪眼熟的,就拿過來看。”
安知薇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了,果然是運氣!
天可憐見,要不是顧念剛好過去,要不是主編剛好把報道放在桌面,這篇東西一旦面世,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我和阿薰學長,真的要感謝你了。”她沙啞着嗓子苦笑。
“不必謝我太早。我抽起了人家頭版頭條,總不能讓人家的雜誌開天窗吧。”車子慢慢開進新聞集團的大廈停車場,安知薇眼見一排記者已經抱着話筒拿着照相機等在停車場入口處,車廂裡顧念笑容可掬,“所以,請阿薰把事實的真相……跟記者們澄清一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