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趙彤彤一巴掌打掉安知薇的手,冷然說:“誰跟你握手了。愛睍蓴璩我找你,是讓你跟你那***包妹妹說一聲,別人的東西,別惦記!”
說完這句話,趙彤彤像出了一口惡氣似的,結果她又看到安知薇一臉錯愕,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樣子,又不耐煩了:“你明白了嗎!”
“我倒是聽明白了。但是——有一個問題。”
趙彤彤惡聲惡氣地說:“有什麼問題?”
“她就在那邊,爲什麼你不直接過去跟她說?燧”
安知薇語氣平靜,而趙彤彤目光投向熙熙攘攘的大廳門口,臉色已經起了變化。
安家一家人,正花團錦簇地走進來。安楠領着林落翹和安知夏,林落翹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襲紅衣,深深的事業線上鋪了一掛鑽石項鍊,要把人眼睛照得瞎掉。安楠自己和安知夏,都是白色禮服。安楠繫了一條花領帶,人看着年輕很多,可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味。
花色的領帶一般都不會在這種場合出現,因爲缺乏莊重感。怎麼安楠臨老連這麼點常識都不知道了?安知薇有點兒爲父親感到難堪楱。
至於安知夏,則一進來就成爲全場焦點,因爲太亮麗,太美麗了!
一身淡黃色的長裙,長度到小腿,底下則都是玲瓏的流蘇,那晶瑩的肌膚就在走動中不經意露出來,又收回去。上半身一件小小的坎肩,柔軟輕薄,很好地保護住她柔若無骨的肩膀。雲一樣的頭髮梳起來,也點綴了鑽石皇冠,沒有母親那樣大顆大顆鑽石的霸道閃耀,然而足夠炫目。
歲月漸長,安知夏的美貌終於在她二十一歲的時候抵達巔峰,嬰兒肥早就消失,剩下巴掌大的小臉,櫻桃小嘴旁邊一顆小小的美人痣,令她的一顰一笑分外有風情。可偏偏不是放蕩,甚至帶有一些些純真。
很難得一個女人,純真與美豔交織得這樣完美,但安知夏無疑是其中之一。她走動起來,顧盼生姿的模樣,如果放在任何一個選美比賽上,都會輕而易舉奪冠。
“安楠真會生,這樣一個天仙般的女兒,那是天生就要往上嫁的。”
旁邊傳來竊竊私語,安知薇聽得分明。
“如果放在古代,做不了皇后,也得做貴妃,而且還是最得寵那種。”
是啊,有這樣一種女人,天生就是衆人焦點。趙彤彤之流也算漂亮了,跟安知夏一比,黯然失色。
安知薇對這種比較早就已經習慣,但是很明顯,像她這樣習慣的女孩子並不多。天仙一樣的安知夏來到一打照面,許多名媛小姐的眼神,頓時各自起了變化。有人不屑,有人訝異,有人不自覺地轉過頭去,有人故意一直跟旁邊的男士說話,看都不要看這邊,而她旁邊那位男士,已經直了眼光。
“其實我跟她不熟。現在站在她身邊的,纔是她的母親,我父親現在的妻子。你有什麼不滿,大可以過去直接跟她說。”安知薇似笑非笑地盯着小臉通紅的趙彤彤,說。
趙彤彤吃了一驚:“你們不是在一起?”
“當年我父親母親離婚,就是爲了這位阿姨。”
安知薇原本不願意用自己的隱私來換取同情,但她更不願意爲安知夏的爛事背黑鍋。趙彤彤聽見她這樣說,眼神頓時有了變化,更加義憤填膺,只不過這次拉上安知薇和自己同一陣線:“那你還不跟我一起過去羞辱她!”
“她到底搶了誰的什麼東西?”安知薇不接趙彤彤話,反而好奇起來。
這時候,餘嘯雄略顯激動地上前去,對安家三口噓寒問暖。他目光少有地癡迷,幾乎沒有離開過安知夏身周。
安知薇再回眸看趙彤彤神氣,頓時明白了。
“餘家大哥這段時間,對我很冷淡。”
少年不識愁滋味,就連裙下之臣改拜他方,趙彤彤語氣裡也更多的不過是不服氣。安知薇聳肩,表示同情。
“那證明這個男人靠不住而已。男人要變心,就像老房子着火,無可挽回的事。另覓良伴,纔是上策。”
趙彤彤再次驚異地擡眼看安知薇,最後她搖頭說:“不可理喻!”
氣沖沖地走掉,直衝安家三口而去。她沒有拉到同伴,只好孤身一人上前去迎戰。
“雄哥,她就是安知夏嗎?”
趙彤彤像個無畏的鬥士,上前打斷了餘嘯雄對安知夏的殷勤。安知夏轉臉見一個不認識的少女過來,已經猜到來意。她笑眯眯地說:“雄哥,這一位是誰?怎麼不介紹給我?”
她瑩然一笑,滿室生光,餘嘯雄眼內都是她的笑靨,趕緊說:“這位是趙彤彤,是城裡趙家的小姐。”
言下之意,把這位跟自己感情甚篤的小姐放到了普通朋友的位置上。
趙彤彤氣苦,瞪了眼睛,伸手想去挽餘嘯雄胳膊。
“你好啊,安知夏!”
不料餘嘯雄飛快閃開,口內說:“彤彤,你父親在那邊叫你,還不趕快過去?”
又笑對安知夏說:“不知道過會兒可以和我一起跳舞嗎?”
選擇哪一邊,昭然若揭。
安知夏微笑點頭,並沒有多理睬趙彤彤。這種女人,年中都不知道出來一百幾十個,不是她對手的女人,她纔不會放在眼內。至於搶人男朋友什麼的,這些男人自己長了腿,她又沒有辦法捆住他們。她們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她又有什麼辦法?
趙彤彤雙眼真的變得通紅了,氣呼呼地離開。
“真是瘋了!我又不是她男朋友,整天管着我。”餘嘯雄笑道,“過會兒我介紹我的弟弟們給你認識?”
安知夏乖巧地微笑答應,誰都不會傻到拒絕餘家大公子的追求。
可她眼睛一滑,見安知薇和餘嘯言站在一起,頓時黑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那邊那位是我四弟。和你一樣,也是學音樂的。”餘嘯雄並不知道五年前的那些瓜葛,他見餘嘯言和安知薇在一起,驚訝地說,“那位小姐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嘯言和一位女士這樣親密!”
“她是我的姐姐,安知薇。”安知夏淡淡地說,“和餘嘯言是老熟人了吧,她從從前開始,就對餘嘯言很着迷。”
她的話,餘嘯雄自然照單全收,驚訝萬分:“從前?”
“嗯,我想,大概有五年了。五年前,我們剛剛姐妹相認的時候,有一天她到外面和男孩子約會,後來不知道怎麼打起架來。那個男孩子還因此受傷。”
“啊!居然是她!”餘嘯言受傷的事,餘嘯雄是知道的,他頓時大爲震驚,沒想到迷倒弟弟的狐狸精如今還有臉出現在這裡!他說,“不行,母親對那件事很生氣!我要過去說說他!”
真是,到底誰邀請那樣的女人來宴會!
餘嘯雄離開安知夏,走向餘嘯言。冷不防眼前多了個人影:“大哥。”
“嘯東,你來得正好。你看,嘯言還在跟那個連累他受傷的禍害在一起。我要過去分開他們。”
餘嘯雄滿以爲餘嘯東會跟着自己一起來,平時在公司裡,這個二弟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將,任何事情都不會違拗自己的。不料餘嘯東搖搖頭說:“嘯言年紀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不用操這個心。大哥,爸爸那邊在叫你過去,說你陪這位安知夏小姐時間太長了。”
比起安知薇,餘太太更加討厭安知夏,只不過今晚喜氣一堂,她不便發作而已。
餘嘯雄聞言,自然大失所望,又不好違拗父親的命令,只好被餘嘯東拖着,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而這一切,都落入安知薇眼中。
“你大哥,看來不太喜歡我。”
她啜飲着香檳,嘆氣。
“你又不是鈔票,怎麼可能人人喜歡。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餘嘯言渾然不放在心上,音樂這時候響起,他對安知薇伸出手去,“可以賞臉跟我跳個舞嗎?”
當然可以。
安知薇把纖纖素手交給餘嘯言,餘嘯言帶着她共赴舞池。
一曲舞罷,壽宴終於正式開始。賓客來齊,原本在旁邊舞池跳舞的年輕人也紛紛散夥,分座次落座。安知薇和安楠一家的位置離得較遠,她發現父親的眼神頻頻往這邊掃,但很快被林落翹不着痕跡地拉回去。她肚中暗笑,注意力轉回LED大屏幕上,大洋彼岸的大亨透過電視電、話,給餘老爺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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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要趕飛機回去,第二更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