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會有許多過客。
在別人眼中,你是過客。
在你眼中,別人是過客。
陽關之行,蕭九歌經歷了許多事情,雖沒有呆太多時間,也沒有經歷戰場上的生死廝殺,但蕭九歌與那不知姓名的客棧老闆曾把酒言歡,也曾見識過精忠報國的老兵油子,也與那貌似膽小如鼠,卻在戰爭來臨時奔赴戰場的新兵相交一場。
也許,蕭九歌在他們眼中,只是過客。
也許,他們在蕭九歌眼中,也是過客。
但,於蕭九歌來說,他們無疑是最重要的那部分過客,一生難忘。
有些人,縱是沒有深交,縱是隻相見一面,卻足以在心底銘刻一生。
向回走。
出了陽關城。
蕭九歌神識分割出去大半,早已不如之前強大,但常常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他,身爲修者的直覺,他被人盯上了。
陽關城內,卻並無這種感覺。
陽關鐵血之城,那些宵小之輩絕不敢放肆,軍事重地,沒有任何一個兵士會答應,有人在陽關城內,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動他們的袍澤,哪怕是曾經的袍澤。
帝都長安時,蕭九歌曾展現過堪比一線境修者的恐怖實力。
所以,蕭九歌斷定,對手所派之人皆爲一線境修者,否則,只能是送死,地始境修者應該沒有,因爲地始境修者絕不會輕易出動。
那是一個龐然大物,對於任何勢力而言,地始境修者都是最後的手段,他們若動,便意味着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
在大唐之內,不屬於大唐勢力的地始境修者,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出手,那個代價,他們付不起。
西北大漠,的確荒涼。
荒涼,更給人悲壯。
行進在路上,戈壁灘上,還有不知什麼年代留下的遺蹟,那是黃土砌成的斷垣殘壁。
風起,不時有白骨。
有人骨,也有獸骨。
狂風。
捲起漫天的煙塵,捲起稀疏乾枯的植被。
吹起蕭九歌那漆黑漆黑的長衫。
冷風。
獵獵作響。
蕭九歌負手而立,望着天空,說道:“跟蹤了那麼久,不就是想遠離了鐵血陽關?現在,這個地點,打個天翻地覆,陽關內也不會知曉,各位,還不準備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