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心頓時覺得有些可笑,她小心翼翼的將‘樂樂’報給如畫,走到白薇薇面前如同審視神經病一般的看着白薇薇:“白小姐難道出門的時候忘了吃藥?”
在別人家中這樣明目張膽的指手畫腳也沒誰了。
白薇薇像是到了自家一般,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臉上滿是囂張的笑意。
“簡沫心,我以前確實覺得你是有病的,但是現在卻懷疑你的用心,是不是假裝有病,然後向藉此拖着慕延西?”
這人說話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白小姐,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白薇薇拿起一個青花瓷的杯子放在手中把玩着,這杯子她曾經在拍賣會見過的,當時玄老很喜歡這套杯子,本是想以一百六十五萬的價格拍下來的,沒想到現場有個神秘人以二百萬的價格將這套青花瓷拍下來了,沒想到竟然出現在慕延西的別墅裡。
一想到簡沫心此刻享受着慕延西給予的榮華與榮耀,白薇薇便覺得心裡不舒服,這一切的一切本該是屬於她的。
白薇薇看了如畫一眼:“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們太太說。”
如畫擋在兩人之間,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白薇薇。
簡沫心倒要看看白薇薇到底想做什麼,她朝着如畫揮了揮手。
“你先出去吧。”
她料定白薇薇不能將她怎樣,更何況白薇薇那嬌小的身材也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如畫只能退下去,但也不敢走遠,便站在門口。
“簡沫心,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會一點一點的從你身邊奪回來。”
白薇薇收緊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臉上露出瘋狂而猙獰的表情。
簡沫心只覺得她簡直莫名其妙,但是當她碰觸到白薇薇的眼眸時,立刻閃過一絲恍惚。
這雙眼睛,連同此時她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像極了一個人。
“白小姐認識喬薇兒嗎?”
白薇薇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將目光放在別處,不滿道:“我跟你說話,你幹嘛扯別人?”
簡沫心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收回,淡然道:“只是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很像她。”
白薇薇將話題岔開:“明天我會帶着裝修師傅來看一下,你最好做好搬出去的準備。”
簡沫心只覺得白薇薇這話荒唐又離譜。
“白小姐,請你開車右轉行駛五十公里,就會看到醫院的正門,不送了。”
白薇薇笑着起身道:“你不妨問問你男人,他會告訴你一切。”
白薇薇像是一個勝利者從別墅裡走出去,只是她從如畫面前經過的時候,如畫猛然擡起腳,勾住她的腳踝。
白薇薇就像是一個皮球一般從臺階上滾落下去,以狗啃泥的姿勢狼狽的趴在地上。
她忍着疼痛站了起來,將大小姐的姿態拋棄,猶如一個潑婦一般對如畫怒目圓瞪。
“你主子就要滾蛋了,你還在這裡狗仗人勢!”
如畫的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甚至好心好意的上前攙扶她:“白小姐,您怎麼那麼不小心?”
白薇薇被磕破的手肘,如今被如畫用力的攥着,越發的疼痛。
她用力的甩開如畫的手,力氣卻不敵對方。
直到白薇薇臉色蒼白,如畫纔將手鬆開。
白薇薇像是看到魔鬼一般的,驚恐的看着如畫,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踉踉蹌蹌的離開。
簡沫心望着白薇薇離開的身影,陷入沉思,白薇薇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前來挑釁。
“如畫,到底怎麼回事?”
慕延西曾經叮囑過他們,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訴簡沫心,若是刺激到她,他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畫咬了要脣道:“等先生回來,太太還是親口問問先生吧。”
儘管如畫知道自己本是該聽命與先生的,但是她始終覺得先生這件事情做的有些過分,畢竟太太爲他在鬼門關裡走了兩次,他竟然轉眼間就宣佈了玄陸兩家的聯姻。
此時如畫並不知道慕延西的計劃,她跟網友一樣,已經被玄陸兩家聯姻的噱頭吸引了,自然沒有看出其中的端倪。
慕延西回來的時候,一走進門就看到簡沫心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她握着手中的水杯,美麗的側影被燈光剪成動人的剪影。
他甚至有些不忍心打破此刻的美。
他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裡,連同她握着杯子的手指也一起握住,當他察覺到她杯子裡的水是冷的時,微微皺眉道:“是不是在這裡坐了好久了?我不是打過電話了麼,最近加班,以後不許等我了。”
他將簡沫心手中的杯子放下,然後爲她換上了一杯溫水,放在她的手中。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但是簡沫心的心中已經泛起了層層漣漪。
“阿西,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慕延西猛然看向如畫,如畫只是鼻觀眼眼觀心的站在一旁,嚇得大氣不敢出。
他果然有事情瞞着她,簡沫心壓抑住心頭的悲涼,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阿西,如果那個女人不出現在這裡,你是不是要瞞我一輩子?”
他本是打算過幾天告訴她的,沒想到白薇薇竟然前來挑釁。
“沫沫你聽我說……”
簡沫心擡起那雙水眸定定的望着他:“慕延西你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你愛我嗎?”
慕延西緊緊的抱住她,幾乎將她揉進身體裡:“嗯,很愛,很愛。”
“你這樣做是爲了公司利益,不摻雜任何的個人感情,對不對?”
簡沫心的懂事令他感到心疼。
“沫沫……”
簡沫心回擁着他:“阿西,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這一點足夠了。”
她不想問太多的問題,總覺得那些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只要她知道慕延西是愛着她的就足夠了,既然愛了,又怎麼忍心傷害?
慕延西笑着跟她解釋道:“這幾天我放出了風聲,陸玄兩家聯姻,這個月十八號就要舉行訂婚典禮。”
難怪白薇薇趾高氣揚的前來挑釁,儘管得到了慕延西的承諾,她的心還是微微刺痛。
慕延西笑着撫摸着她的臉頰,柔聲道:“傻瓜,跟白薇薇訂婚的人不是我。”
他凝望着她嬌媚的面容繼續說道:“那種傷害我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了。”
簡沫心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與林驍訂婚的事情,她的心中翻涌着感動,只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
她緊緊的與他相擁在一起。
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跟白薇薇訂婚的人是誰了,不免有些擔憂的問道:“陸仁旭會答應嗎?”
她一直覺得陸仁旭不會心甘情願的任憑慕延西擺佈,他這個人隱藏的太深,太有城府。
慕延西冷笑道:“他還有得選擇麼?”
陸仁旭雖然回到了陸宅,但是日子並不怎麼好過,總是受到陸家人的冷眼與刁難。
更何況陸仁旭現在急切的想要一根救命稻草,無所謂飲鴆止渴。
此時別墅裡的電話響了,管家將電話接通,隨後看向慕延西:“先生,是二少爺打來的電話。”
看來陸仁旭終究是忍不住了。
慕延西將電話接過來,用不冷不熱的語氣打招呼道:“二哥,有事嗎?”
陸仁旭本來想裝裝大爺,畢竟這件事情是慕延西先找的他,他當時告訴慕延西,給他考慮的時間,整件事情來看,好像是慕延西有求於他。
只是如今聽到慕延西這不冷不熱的語氣,着實讓他有些氣惱,瞬間氣焰也被慕延西生生的剪掉了幾分。
“阿西,我這裡有瓶好酒,過來陪我喝幾杯吧。“
“好,二哥,我馬上過去。”
慕延西自然曉得陸仁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簡沫心見慕延西要出門,便忍不住道:“阿西,我陪着你一起去。”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他自然不希望簡沫心參與其中,更何況他對陸仁旭那張嘴沒什麼好感,他不想讓簡沫心受到傷害,一丁點都無法容忍。
他替她裹了裹身上的毛衫,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晚上不是還要照顧我們的寶寶,不要等我了,知道嗎?”
“嗯,早點回來。”
陸家燈火通明,傭人看到慕延西回來,皆表現的畢恭畢敬。
看到這幅情景,陸仁旭只覺得心裡有些窩火。
這羣欺軟怕硬,狗仗人勢的東西!
陸仁旭的臉上露出一絲看上去有些溫和的笑意:“這瓶紅酒我已經珍藏多年了,一直捨不得喝,今天晚上咱們兄弟倆不醉不歸。”
慕延西只是飲酒,對聯姻的事情竟然絕口不提。
那瓶酒眼看就要下去了大半,慕延西還沒有說的意思,着實讓陸仁旭有些抓狂。
雖然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就失去了講條件的資格。
但是陸仁旭實在撐不住了,便說道:“阿西,我答應你的提議。”
慕延西將酒杯放下,脣角抿成孤傲的弧度:“嗯,二哥既然想要選擇這條路,我自然要鼎力相助。”
陸仁旭只覺得有些憋屈,說到底成了自己厚着臉皮選擇這條路了,這麼說來,他還要對慕延西感恩戴德了?
儘管心裡憋屈,他還是要對慕延西笑臉相迎,他真是在陸家待得夠夠的,就連下人都不給他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