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蕭墨南喃喃道:“簡沫心,對不起……”
就當他爲了挽留住愛的最後掙扎吧。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自私,但是眼睜睜的看着她從他的身邊離開,他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她回到家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正蹲坐在她的家門口。
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落寞。
“慕延西?”她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她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突兀的出現在這裡。
“你回來就好。”他似乎坐了許久,起身的時候有些踉蹌。
她本以爲他會對她再說些什麼,沒想到他徑直的離開。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抓住了他的手臂:“慕延西,你是因爲想我才專程從江城過來的嗎?”
其實剛開始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內心雀躍,很是激動。
“你想多了,今天晚上有個江城的客戶,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你。”
其實慕延西說謊的手段也不高明,她笑着抱住他的腰:“騙子,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明明就在江城。”
他冷漠的看着她,並沒有迴應她的熱情。
她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慕延西有些不對勁,伸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臉頰:“喂,你是不是認爲我答應跟你重新開始了,就覺得萬事大吉了?”
竟然敢對她這樣冷漠,與前幾天的熱情判若兩人。
“你確定你真的要跟我重新開始嗎?”他冷冷的看着她,儘管他不想去想象他在醫院裡看到的畫面,只是腦子裡的畫面卻越發的清晰,讓他心中的怒氣不斷的翻涌上來。
“慕延西,你什麼意思?”她的手從他的身上滑落,與他四目相對。
“沒什麼,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的心意,免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他是因爲心裡不安才前來確定心意的麼?
她笑着抱住了他:“慕延西,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簡沫心決定一心一意的跟你一起走下去了。”
她擡起頭對着他揚起一個甜美的微笑:“還有什麼疑問嗎?”
望着這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他心中的怒氣蕩然無存,他伸手將她攬在懷裡:“簡沫心,我會一直牽着你的手走下去。”
不管未來的局面多麼的困苦,他都會堅持下去。
“慕延西,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疲憊的慕延西,又見他說話間少了平日的霸道,心中生出幾絲疑慮。
“傻瓜,我可是無人能敵的慕延西,在我眼裡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他不想讓她擔心,只想讓她安心的享受他給予的愛。
“那怎麼在門口坐了這麼久?”
如果是以前他定然會暴躁的全世界的找她,而不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她的門口等着她。
“嗯,我只是有些累了,就想在有你的地方休息一下,哪怕只是門口也無所謂。”
從醫院裡走出來,他本是要離開c城的,只不過他還是想要看她一眼。
“那要不要進去坐坐?”
他擡起腕錶看了看:“明天早上七點還有一個會議,我現在要趕着回去了。”
她將他送走之後,便回到了家裡,莫雪還在寫稿子,這傢伙似乎每天都在熬夜,美其名曰用生命在創作。
“沫心,你男人呢?”莫雪穿着寬大的睡衣走了出來,伸出手指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
簡沫心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邋遢。
“你怎麼知道慕延西來過了?”
如果慕延西敲了門不可能坐在外面啊。
“你男人打你電話打不通,便催促讓我給你打電話,結果一聽到你在醫院裡,就瘋了似的去了醫院。”
至今一會想到慕延西當時的瘋狂舉動,她都覺得心有餘悸。
“什麼?他去了醫院?”
“對啊,難道你們沒有見面麼?”
他定然是看到了蕭墨南與她在一起的‘親暱’互動,纔會漠然離開。
這也不難解釋他之所以落寞的坐在這裡的原因了。
慕延西以前不是一點就着的火爆脾氣麼,他什麼時候學會收斂了?
竟然對這件事情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自己生悶氣。
她本想再給他打過去,但是考慮到他現在一定疲憊極了,便只好作罷。
雖然慕延西不在她的身邊,但是他每天還會讓快遞人員將芬芳馥郁的玫瑰花送到她的辦公桌上。
並且每一束上的卡片祝福語都是慕延西的筆跡。
鮮花枯萎了自然要被丟掉,只是這些卡片她捨不得丟掉,總是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
她幾次試圖撥打慕延西的電話,只是幾乎都無人接聽,或提示用戶正在通話中。
她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也能理解,畢竟他在災區待了這麼久,手頭的工作定然是堆積如山。
龍淵這段時間幾乎被蕭墨南逼瘋了,只好前來求助簡沫心。
“maico,請你去醫院探望一下蕭總吧。”
她思忖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醫院的病號房內,蕭墨南正在發脾氣,甚至將手腕上的針頭拔掉,搞得那些護士很無奈。
看着那些護士走了出來,簡沫心推門而入。
屋子裡滿是狼藉,藥片灑了一地,潔白的被子上也沾染了點點血跡。
蕭墨南聽到腳步聲嚷嚷道:“不是讓你們都滾出去麼?”
“蕭墨南,你現在還是小孩子嗎?”
生了病就該吃藥打針,這傢伙折騰什麼?
他聽到簡沫心的聲音連忙側過身來,嘴角的笑容還未綻開便泯滅了。
“簡沫心,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口口聲聲說他對她有知遇之恩,可是他住院這麼多天,她竟然不來探望一下。
“有人總是找死,我有什麼辦法?”她蹲下身子將藥瓶撿起來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他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簡沫心,難道一點也不擔心我?”
他在醫院裡拒絕治療耍脾氣,不過是希望換取她一丁點的注意。
她將手臂抽出來:“蕭墨南,以後不要再耍這樣的花招了。”
看來她已經看穿了他那天晚上的把戲,也看透了他無理取鬧的花招。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有些不忍:“蕭墨南,以後按時吃藥,乖乖配合醫生的治療,墨淵公司需要你。”
“那你呢?”他執拗的看着她,見她默不作聲,便自嘲的勾起脣角:“我忘了,你的身邊現在有慕延西那個不可一世卻無所不能的傢伙。”
她走過去將紙巾遞給他,轉身離開。
“簡沫心!”他踉蹌着從牀上栽下來。
她的手停滯在門把手上:“蕭墨南,希望你能夠快點好起來,公司裡的事情我會盡量的爲你分擔。”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蕭墨南的心也瞬間跌落在谷底。
“簡沫心,你還真是狠心!”
他重重的捶打在地上,腰間的傷口已經崩開,頓時血流如注。
龍淵連忙找來了護士,蕭墨南像一個木偶一般任憑護士爲他清理傷口。
確定蕭墨南的病情穩定之後,龍淵從病房裡走出來。
他看到簡沫心並沒有走顯得有些意外。
他今天請簡沫心過來不是爲了讓蕭墨南失控,而是請她勸慰蕭墨南接受治療,沒想到她把事情搞成了這副樣子。
“你放心,總裁暫時死不了。”龍淵自然曉得蕭墨南對簡沫心的癡心,只是看到簡沫心如此冷漠的對待蕭墨南,他只覺得她這個人的心腸似乎太過冰冷,說話自然不會好聽。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冷酷了?”她將凌亂的髮絲撫在耳後,聲音清冷:“其實這時候的冷酷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她既然對蕭墨南沒有意思,爲何要給他希望,讓他深陷進去?
正因爲蕭墨南給她的幫助太多,她更不想看到蕭墨南陷入爲情所困的苦惱之中。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龍淵未必就贊成。
“你放心吧,過了今天他會好好的配合治療的。”她起身拿起包包離開。
簡沫心回到家之後便開始忙碌着做晚餐。
她在光潔的壁櫥上看到了莫雪掏出手機爲她拍照的影子。
她轉身的時候,莫雪已經將手機放下了。
莫雪這幾天怎麼有點乖乖的?似乎總是喜歡搞一些小動作。
她轉過身之後繼續做飯,擡頭時又在壁櫥的倒影中看到了莫雪舉着手機。
她猛然轉過身去,莫雪嚇得把手機丟掉了。
她眼疾手快的將手機撿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了莫雪一眼:“搞什麼鬼?”
莫雪臉上的笑容僵硬:“沒什麼,就是……就是覺得你做飯的背影很性感。”
她平時也沒少做飯,怎麼沒見這個丫頭像今天一樣的殷勤?這其中必然有鬼。
她劃開了莫雪的手機,只見莫雪手機相冊裡全部是她的照片,或是低頭苦思冥想,或是回眸一笑,或是做家務忙碌的身影。
“說吧,怎麼回事?”
莫雪的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她隨機走過來貼在她的身上,手指劃在她的身上,用那種肉麻的聲音說道:”什麼怎麼回事,人家就是對你着迷了嘛。“
簡沫心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她一把將莫雪推開,翻看了一下她的手機,看到她手機上正好有一條未讀消息,便點開看了看。
這個是慕延西的微信號,她皺着眉頭將消息記錄點開,裡面全是她的照片。
原來莫雪背後的主使人是慕延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