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家對喬家進行打壓之後,喬薇兒看透了慕延西對她的絕情已經瘋過幾次了,但是經過幾次的保守治療她已經好多了。
這一次,喬父只覺得自己再也看不到什麼希望。
他默默的走了出去,輕輕的將門帶上。
喬母提着熱飯趕過來,她見喬父坐在長椅上揪着頭髮,便上前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
喬父的目光中透着絕望與冷厲:“雲清,我們今晚離開江城,越快越好。”
喬母朝着喬薇兒的病號房看了看,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笑聲頓時明白了什麼。
“可是她到底是我們的女兒。”
“難道你想讓一個瘋子拖死我們全家?”
喬父說的有道理,如今的喬家已是風雨招搖,如今喬薇兒又出了這件事情,她的醫藥費就是一件大開銷,更何況喬薇兒的做法無疑得罪了慕延西。
慕家本身就將喬家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情誼饒了他們?
趁着夜色,兩人相繼從醫院離開。
醫院裡發現喬家人跑掉的消息,便從喬薇兒的手機裡翻出一個被她標註爲愛人的號碼打了過去。
此時慕延西正在開會,手機被打在了靜音上,醫院裡的人打的有些不耐煩了,便放棄了。
像喬薇兒這種賴賬的病號,他們見多了,也自然不會同情,直接將她趕了出去。
慕延西開完會後便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未接電話便撥通過去。
“喂?”
“你好,這裡是康復醫院,請問您是喬小姐的愛人嗎?”
喬薇兒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將電話掛掉。
此時簡沫心走到了他的面前,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異色,便問道:
“怎麼了?”
他不想隱瞞她,便將醫院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她。
也就是說,喬小姐現在在醫院裡?
黃昏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一場小雨淅瀝瀝的來臨,沙沙沙的雨聲總是讓人的思緒飄往久遠的歲月。
她想到了慕延西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如果翟若白在她面前出了事情,她會坐視不管嗎?
她對小陳吩咐道:“去康復醫院。”
慕延西扭頭看向她:“沫沫,我沒有……”
她笑着握着他的手:“慕延西,我想了,我就是想看看滿腹經緯的喬小姐到底怎麼了。”
他知道她並不是想去看喬薇兒的笑話,而是一種成全。
他藉着樑傑的手給喬薇兒一個教訓,卻沒有想過要了她的命。
兩人來到康復中心,看到門口有幾個護士在拉着一個女人。
那女人光着腳,手中拿着一塊不知道在哪裡撿到的發黴的饅頭,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
幾個膽大的護士伸手去奪她的饅頭,她卻張開嘴咬在了護士的手上。
那個護士忍不住去拽女人的頭髮,露出那張熟悉的臉。
簡沫心一聲驚呼:“喬薇兒?”
喬薇兒依舊死死的咬着那個護士的手,鮮血將她的牙齒染紅,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護士小姐不得不將她打昏,擡了上去。
慕延西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他也認出了她,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瘋的這麼厲害。
就在那一刻,簡沫心在心中對喬薇兒的怨恨與控訴蕩然無存。
她上前挽住慕延西:“阿西,走吧,上去看看。”
主治醫生告訴兩人,喬薇兒以前有間歇性神經病,現在整個人是徹底瘋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送往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
但是她瘋的厲害,被治癒的可能性不大。
慕延西走出辦公室在走廊上打了一個電話。
他讓江左爲喬薇兒安排一家環境不錯的精神病醫院,所有的費用由他一個人承擔。
打完電話,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轉身的時候就看到簡沫心就站在他的身後。
“你都聽到了。”
“嗯。”
他以爲她又要誤會便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沫沫……”
她笑着搖了搖頭:“阿西,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懂你,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慕延西對喬薇兒的感情不僅僅是因爲她曾經是他的青梅,而且他對她有一絲愧疚。
如果不是因爲他,或許喬薇兒也不會墮落成這副樣子。
“你不恨她了?”
她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我有必要跟一個瘋子置氣嗎?”
兩人一起走出醫院。
江左看到兩人走出來,便和小陳撐着傘迎了過來。
坐在了車子裡,慕延西的眸光落在窗外密密匝匝的雨線上。
醫生告訴他,喬薇兒不是因爲跌倒而掉了孩子,而是因爲服用了烈性藥物。
他是想過要利用樑傑給喬薇兒一個教訓,但是沒想到樑傑竟然這樣的心狠手辣。
一個連自己孩子都殺害的人,身體是還殘存了幾分人性?
他的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看,是歐陽旭給他發的資料。
他將資料發給了江左,聲音冷冽:
“立刻把這份資料公佈於衆,我要讓所有的人知道樑傑的醜惡嘴臉。”
江左點了點頭。
簡沫心緊張的握住了慕延西的手:“阿西,大姐這幾天就要臨盆了。”
看得出慕雲菁很愛樑傑,如果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她會不會受不住這份打擊?
他很欣慰,她能夠爲慕雲菁着想,畢竟大姐以前對她並不好,甚至經常在家欺負她,在公司打壓她。
“沫沫,謝謝你,不過我不會讓大姐知道。”
她的臉上一紅,她擔心慕雲菁不過是因爲她是慕延西的大姐。
她知道慕延西最在乎的人就那麼幾個,慕雲菁算一個。
外面轟雷陣陣,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網絡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樑傑被整個江城的人熟知。
不是因爲他是慕家的女婿,而是因爲他在妻子臨盆期間約會別的女人,當事情敗露時,他毫不留情的對小三肚子裡的孩子痛下殺手。
而樑傑的小三正是前幾日在慕氏集團門口哭哭啼啼的喬小姐。
這樣一來,喬小姐懷了慕延西孩子的事情就不攻自破。
甚至有的媒體寫道,慕延西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主動承擔了喬小姐的住院費用。
一夜之間,樑傑從一個老實人變成了渣男,而慕延西則從一個頗有爭議的人物化身爲正義天使。
江城市中區的花園洋房內,樑傑猛然將面前的酒架推倒在地。
那些被他收藏了多年,併成爲他驕傲的紅酒頃刻間跌碎在地上,妖嬈的液體蔓延了一地。
他惡狠狠的握緊拳頭:“慕延西,我跟你勢不兩立!”
他本是想算計慕延西,沒想到被他反將一軍。
而且慕延西這一箭雙鵰之計用的好啊,一方面洗白了自己,一方面卻將他拉下污水。
他氣惱的想要喝酒,卻發現沒有什麼酒可喝,整個喉嚨幹癢的難受。
此時他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他手裡的紅酒,樑傑發瘋一般的衝過去,將他手中的紅酒奪過來,大口大口的喝着。
夏玉成微微眯了眯眼睛:“樑傑,你就這點出息?”
樑傑打了個酒嗝,他苦笑道:“daiwe,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陰,慕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便說道:“對不起,忘了,你也是慕家人。”
夏玉成爲自己倒上一杯紅酒,在手中搖晃着,他並不喝,只是放在鼻子上聞着。
樑傑笑道:“你呀你,就是給自己套上了太多的枷鎖,就像喝酒,想喝就喝啊。“
他仰頭將紅酒喝下。
夏玉成卻將玻璃杯放在了吧檯上:
“涼涼剛做了手術,她討厭聞到酒味。”
樑傑將他面前的紅酒奪過去:“喔……我忘記了,你還有個女兒,她現在的情況還好嗎?”
他搖了搖頭:“醫生說她的時日不多了,我只想讓她在最後的日子過得快樂。”
即使涼涼做了手術,也撐不了多久了,她的身體機能已經僵化了,或許她現在還能說能蹦能跳,過一段時日,她或許只能躺在牀上了。
樑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個月慕延西就要舉行婚禮了,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夏玉成的眼眸猛然收縮,他要娶簡沫心了?
他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婚禮?週年慶典?那個時候的人一定很多吧。”
“對,以慕家的實力,江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出現。”
很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點燃一支雪茄,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煙霧:
“老爺子的病情怎麼樣了?”
樑傑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你還關心他?到底是血濃於水啊。”
夏玉成猛然丟給他一個眼刀子,他這輩子最噁心的字眼就是父親,他甚至連想都不願意想。
樑傑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心裡暗道,到底是慕家的人,這眼神殺傷力跟慕延西有一拼。
“那個老不死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只是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渡過了。”
他頓了頓,看向夏玉成:“你打算從老爺子身上入手?”
夏玉成的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他好歹給我了生命,我自然要送他一份大禮。”
他看到樑傑的眼眸中閃動着算計的光芒,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現在最好什麼也不要做,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辦到。”
樑傑舉起手中的酒杯:“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朋友,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