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跟我叫板嗎?”慕老爺子氣的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爺爺,我只是不想放棄沫心。”
他這一次要緊緊的抓住簡沫心的手,再也不會讓她從他的身邊離開。
“就算是賠上整個公司和慕家,你也要這麼做嗎?”老爺子將手杖重重的敲打着地面。
“爺爺,我已經爲了慕家放棄過她了,如果您非要讓我付出這樣的代價,那麼……有何不可?”
慕延西挺直了脊背大步離開,無論未來等待他的是暴風驟雨還是艱難險阻,他都會堅強的去面對。
“混賬東西!”老爺子氣的將面前的茶几掀翻在地。
慕雲瀅和李嬸嚇得不敢向前靠近,只能任由老爺子將怒氣發泄。
“這小子果然是翅膀硬了。”慕老爺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慕雲瀅連忙上前爲他撫着背部,一邊是她的爺爺,一邊是她的哥哥,她只覺得有些爲難。
“爺爺消消氣,哥哥只是一時氣話而已。”
慕老爺子諷刺的冷哼道:“氣話?你看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是一時衝動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小子是鐵了心要把簡沫心接回慕家了。”
再次聽到關於簡沫心的消息,慕雲瀅心中一跳。
這兩年她的心中一直對簡沫心殘存着一絲愧疚,她知道自己當時的做法有些自私。
只是每次看到翟若白爲簡沫心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便有一種心如針扎的感覺。
她寧願讓簡沫心永遠消失在江城。
“爺爺,如果沫心真的……”
慕雲瀅試探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慕老爺子已經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不可能!”
這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簡沫心回到慕家,她已經不適合做慕家的孫媳婦了。
更何況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否則他也不會幫着林子建爲慕延西設置圈套。
聽到老爺子的回答,慕雲瀅感到莫名的安心,只是心中蔓延着一絲絲的愧疚。
可是一想到公司的困境和慕延西的爲難之處,慕雲瀅便低聲說道:“爺爺,您跟哥哥置氣也不該拿着公司的利益開玩笑啊。”
慕老爺子的臉上露出篤定的笑容:“你放心,只要那小子給林家低頭認錯,林子建那隻老狐狸怎麼會不鬆口?”
他不但要縱容林子建對慕延西的打壓,而且還會暗中聯絡與公司有來往的舊友,迫使他們斷絕與慕延西的來往。
慕雲瀅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老爺子那張怒氣縱橫的臉,終究是忍了下來。
棉城的救助工作已經收尾,簡沫心帶着墨淵公司的志願隊如期回到了公司。
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公司的同事更是上來噓寒問暖。
“maico這次去棉城定然是收穫不小吧。”
“嗯,見證了生死與苦難,就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很幸福,只想以後能夠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喔……只有這些嗎?”
看着樂敏那些人朝着她露出揶揄的神情,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要不要讓我給你們寫份心得體會?”她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樂敏笑着將報紙放在了她的面前。
報紙上是棉城所有志願者站在一起拍的照片。
她的身邊站着慕延西,他笑得陽光和煦,他們看上去很是般配。
她伸出手摩挲着照片,臉上微微發燙。
這次去棉城她不僅僅是找到了心靈的慰藉,最大的收穫還是跟他消除了心中的芥蒂。
一起經歷了生死纔會敞開心扉。
見識了不一樣的慕延西,才讓她堅定了信念,纔有了重新開始的勇氣。
她將一個信封放在蕭墨南的面前,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沒有去拆那個信封:“在慕延西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我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看到平日裡總是嬉笑的蕭墨南如今擺出一副略帶悲傷的模樣,她有些詫異:“蕭總不打算拆開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她終究要離開公司,回到慕延西的身邊。
“那可是棉城人民給蕭總寫的感謝信,蕭總若是看了定然感動的痛哭流涕。”
什麼?不是辭職信?蕭墨南的臉上立刻恢復了平日裡的淺笑。
這驚喜似乎來得太過突然,他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心中懸起的大石落下。
看着蕭墨南臉上露出的驚喜,她心中暗自嘀咕,不是應該痛哭流涕麼,怎麼這麼高興?
蕭墨南果然與衆不同。
“晚上公司舉行慶功宴會。”他的聲音裡帶着隱隱的興奮。
“蕭總,不用這麼興師動衆吧?”
蕭墨南拿下yto的合約時都沒有這麼興奮過,今兒這是怎麼了?
簡沫心思忖良久下了個結論,蕭墨南定然是抽風了。
晚上蕭墨南果然請公司人員來到c城最奢華的酒吧花開不敗前來消遣。
酒吧裡充斥着高亢的音樂,霓虹燈閃爍着斑斕的光暈,那些年輕的男女瘋狂的扭動着身子宣泄着內心的寂寞。
蕭墨南舉起酒杯說道:“這次感謝maico帶領大家完美歸隊。”
所有的人將酒杯舉起。
“乾杯!”
簡沫心本就不喜歡喝酒,只是放在脣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蕭墨南顯得興致很高,他靠過來碰了碰簡沫心的酒杯:“看到你能平安歸來我很開心。”
“謝謝蕭總。”簡沫心客氣的笑道。
他微微皺了皺眉,比起這個客套的稱呼,他更喜歡聽她喊他的名字。
或是兇狠的訓斥或是嬌嗔的責怪,對他而言都是生動可愛的簡沫心。
“簡沫心,你是不是決定跟他在一起了?”
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到其他。
她只是抿脣一笑,算是默認了。
他揚起杯子中的紅酒悉數喝下,苦澀的味道在喉嚨裡暈開。
他努力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抵不過那人一刻的溫情。
斑斕的燈光打在蕭墨南俊美的側臉上傾瀉着無盡的落寞。
她知道蕭墨南一直對她有意思,而且她也很感激這麼多年來他對她的提拔,還有風雨無阻的執着。
只不過感恩並不代表愛情,如果將這兩者混爲一談,對誰來說都不是負責任的做法。
“蕭總,我……我不會在公司辭職,我會更加努力的工作,來報答蕭總這麼多年以來的知遇之恩。”
蕭墨南嘴角的笑容滿是苦澀,他知道簡沫心只是安慰他,只不過這份安慰讓他的心更加的刺痛。
“蕭總,你放心我會……”
“簡沫心,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殘忍?”
蕭墨南打斷了她的話語,兩人陷入沉默。
他只是拿起酒杯不住的往嘴裡灌着紅酒。
簡沫心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看手機,正要猶豫要不要接聽。
“是他打來的吧?去接吧,不用可憐我。”他捏着紅酒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走到龍淵面前小聲說道:“不要讓總裁喝太多的酒。”
她從口袋中掏出一瓶藥交給龍淵:“如果他不舒服了,就給他吃這個。”
蕭墨南有胃病,每次喝多的時候就會犯病,每次跟着他一起出去應酬的時候她總是將這種藥帶在身上。
簡沫心拿着手機走出去後,蕭墨南猛然將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上。
衆人的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看到簡沫心走出的背影皆心領神會。
她坐在酒吧外面的臺階上一邊揉着腳踝一邊將電話接通。
“簡沫心,怎麼過了這麼久才接電話。”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的沙啞。
她原本以爲他會像以前一樣吼她。
“嗯,剛纔陪着朋友一起吃飯。”
慕延西是醋罈子,她自然不會告訴他現在她跟蕭墨南在一起。
“在酒吧?”他聽到了電話裡傳來的喧嚷。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只覺得他低沉的聲音很是好聽。
“跟蕭墨南在一起?”他的聲音裡帶着隱隱的怒氣。
她見自己瞞不住了,便笑道:“慕延西,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簡沫心,晚上最好不好跟男人一起出去喝酒,特別是對你有狼子野心的男人!”
他恨不得將手機摔掉,一想到蕭墨南每次看到簡沫心那種貪婪的目光,他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嗯,今天是公司的慶功宴,所有的同事都在。”
聽到她這樣說,他才稍稍放心。
“簡沫心,我想你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慕延西,我們剛剛分開一天而已,你有必要這麼肉麻嗎?”
“即使你站在我的身邊我也會想你,怎麼辦?我好想中毒太深。”他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傷感的沙啞。
“那我要不要把自己郵遞過去,做你的解藥?”她半開玩笑的說道。
“嗯,主意不錯。”
她笑了起來:“慕延西,你什麼時候學會講冷幽默了?”
“爲了逗一個叫簡沫心的冷情女人笑,我學了許多冷笑話。”
“好,以後慢慢的講給我聽。”她的心裡涌動着莫名的暖流。
“那你有沒有想我?”他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執拗。
“嗯……讓我算算,工作的時候在想,吃飯的時候在想,即使身處喧囂之中仍舊在想。”
她很想他,似乎這麼多語言已經無法承載她的思念。
“那想一個優秀的男人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有些無語了,慕延西總是這樣的自以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