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她本該開心,可是不知爲何她的心裡竟然有些酸澀,簡沫心翻看文件的動作停了下來。
“總裁也要注意外面的影響,否則那天的戲算是白唱了。”簡沫心起身走出去將門帶上。
簡沫心,你有種!
慕延西驟然握緊拳頭,只聽懷中一陣驚呼:“延西哥,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薇兒。”慕延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慕延西並沒有帶着喬薇兒一起出去用餐,而是叫了外賣,兩人坐在辦公室裡餵食,你儂我儂,曖昧極了,而簡沫心則被他命令站在一旁伺候。
“延西哥,我要吃奶香羊排。”喬薇兒嘟着嘴依偎在慕延西的身上。
他立刻丟給簡沫心一個眼色。
簡沫心恭敬的將羊排端在兩人的面前。
慕延西將羊排優雅的切成碎塊,然後用銀叉挑起肥美的羊排送到喬薇兒的嘴裡。
喬薇兒輕輕的咀嚼着羊排,一臉的幸福:“延西哥,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經常去青龍街那家澳洲羊排店。”
“薇兒如果想吃,我就帶你去。”慕延西用紙巾輕輕的將她嘴角的碎屑擦掉。
真好笑!好像每一道菜都能勾起喬小姐關於陳年往事的回憶,慕延西只是躺在牀上三年,又不是失憶了。
當喬薇兒夾起一顆珍珠乳鴿蛋送到慕延西的嘴裡時,簡沫心不由自主的想,她會不會問慕延西,延西哥還記得那年我們一起掏過的鴿子蛋嗎?
果然,喬薇兒撒嬌道:“延西哥,你還記得......”
簡沫心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室內曖昧的氣氛瞬間被這突兀的笑聲打斷。
“簡!沫!心!”慕延西幾乎磨着牙說出這三個字,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醋意,竟然還露出開心的笑意。
“對不起,你們繼續。”簡沫心清了一下嗓子忍着笑意說道。
慕延西猛然將銀叉丟在了地上,他已經沒有了吃飯和演戲的心情!看到簡沫心,他就覺得心裡發堵。
“收拾一下,滾出去!”他靠在真皮沙發上,面色冷凝。
簡沫心以最快的速度將桌上的飯菜收拾起來,這些飯菜多是動了幾下,有錢人果然會糟蹋東西。
“沫心姐還沒有吃飯吧?那盤羊排我只動了幾下,沫心姐就將就一下吧。”喬薇兒的脣角露出一絲嘲諷。
慕延西從始至終都是她的,像簡沫心這種女人只配吃殘羹冷炙。
“謝謝喬小姐,我會將這些東西打包回去,正巧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中央花園附近有幾條流浪狗,我想它們肯定也很喜歡這個味道。”
喬薇兒的手指驟然縮緊,她竟然嘲諷自己與流浪狗的口味相投!
“延西哥......”喬薇兒眼眶發紅。
慕延西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個從始至終鎮定自若的女人,她總是讓他有些意外。
以前的她似乎沒有這樣的伶牙俐齒,更多的是不諳世事的木訥,難道以前她只是裝給他看的?
不一會兒,慕延西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起身去落地窗前接電話。
喬薇兒只覺得慕延西握在手裡的手機有些刺眼,那款手機她在簡沫心的辦公桌上看到過,竟然是情侶手機。
接完電話的慕延西臉色陰沉,他走到喬薇兒身邊說道:“薇兒,你早些回家吧,別讓喬伯父擔心。”
“延西哥......”儘管她的心中滿是不捨,但是依舊咬了咬脣走了出去,她知道慕延西一直很喜歡她的乖巧可人。
喬薇兒走總裁辦公室,貼心的爲他帶上門,轉身後臉上那副乖巧嬌弱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
她冷冷的看向端坐在外間辦公桌旁的女人,緩緩的向她走去。
“簡沫心,你見過獵鷹人嗎?”喬薇兒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眸中滿是不屑。
“喬小姐,對不起,我很忙。”她懶得跟這種人廢話,有本事去勾.引慕延西,何必在她這裡浪費口舌?
“獵鷹人在捕捉到一隻蒼鷹之後,他們會不斷的從身體和心靈上不斷的折磨它,直到它徹底的屈服,其實獵人知道,最後的結果是蒼鷹的屈服,但是他們享受的就是欣賞蒼鷹絕望、狼狽,最後俯首陳臣的過程。”喬薇兒的目光中帶着一種勢在必得的狠厲。
她這是比喻自己是隻蒼鷹,早晚要匍匐在她的腳下麼?呵呵,真是自以爲是。
“喬小姐,回去之後記得吃藥。”簡沫心擡手指了指頭,笑的意味深長。
“你!”喬薇兒憤恨的咬着脣,轉身想我走去。
“慢走,不送。”簡沫心輕輕的擺了擺手。
幻想症也是一種病,這喬小姐病的不輕。
本以爲這場如膠似漆的戲可以多看一會兒,沒想到這麼快就散場了,簡沫心下意識的就眸光投向那扇緊閉的門內。
嘩啦一聲巨響從辦公室裡傳出,她的心微微顫了顫,慕延西又在發什麼瘋?
“簡沫心,滾進來!”如雷霆一般的聲音穿過那扇門傳了過來。
推開門,入眼的便是一地的狼藉,只見一疊文件凌亂的被丟棄在地上。
慕延西坐在轉椅上,那雙修長的雙腿併攏落在辦公桌上,那雙墨色眼眸滿是陰厲。
簡沫心蹲下身子默默地將地上的文件收拾整齊,這些文件飽含着多少人的辛苦和汗水,他自己發瘋也就罷了,何必連累無辜的人?
她將文件上的灰塵拍掉,然後整整齊齊的放在他的身邊。
慕延西將雙腿落在地上,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猛然一用力,她穩穩地坐在了他的懷裡。
“慕延西,你鬧夠了沒有?”
她掙扎着想要起身,他卻緊緊的抓着她,單手扼住她的下巴,眼眸中滿是譏誚:“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否則你何必要給爺爺打電話。”
方纔老爺子打電話警告他,如果他與喬薇兒太過親密,他會用盡手段搞垮喬家。
喬家毀了,薇兒一定很傷心,他忍痛讓她離開。
“呵!我沒有做過,因爲我不喜歡吃殘羹冷炙!”
不知爲何,她的心頭涌起無限的憤怒,她雖然答應了老爺子留在慕家一年的條件,但是她是人,而不是一條狗,可以任這個混蛋侮辱,欺負,潑髒水!
啪!他擡手將桌上的茶杯揮落在地上。
她嚇得閉上了眼睛,當杯子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在他揚起手的那一刻,她以爲他的手會重重的落在她的臉上,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
此時江左拿着一疊文件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室內的情形,才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要退回去時,那道威嚴的聲音已經響起:“什麼事?”
“明天綠地公司來yto詳談歡樂谷的合作案,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還有相關文件。“江左恭恭敬敬的將那疊文件遞過去。
慕延年修長的手指微微翻動了一下文件,他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算計。
“歡樂谷這個案子是我上任以來第一個合作案,所有的事情自然要做到最好。”他忽然轉向簡沫心,那雙狹長的鳳眼滿是狡黠:“沫心,你就負責清潔工作吧,記住要命令清潔部將整個公司打掃的一塵不染,明天,我可不想讓yto被綠地公司那個挑剔的蔣總裁打臉。”
簡沫心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她依舊點了點頭。
她走後,慕延西的脣角蕩起一絲笑意,他擡眸看向江左:“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樣不太好吧?”江左的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
“拿着文件,滾出去!”慕延年冷聲說道。
江左只能灰溜溜的走出了辦公室,他在心裡默唸,夫人啊夫人,這可怨不得我。
簡沫心來到清潔部才發現,偌大的辦公室裡竟然空無一人,而器械室的大門緊鎖,只有隔壁一間擺放着拖把、掃帚、擦布這些陳舊物品的雜物室還開着門。
公司裡平日的清掃工作都是用清潔機器人完成的,而這些陳舊雜物早就被閒置許久了。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一個人出現,簡沫心這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慕延年安排的,他這是故意想讓自己難看。
在這個惡魔身邊照顧了三年她都能忍受,更何況這點困難?簡沫心踢掉腳下的高跟鞋竟然煞有介事的開始打掃。
她光着腳用拖把將走廊的地板拖的乾乾淨淨,她的身邊走過無數美女帥哥,她都都不曾擡頭看一眼,似乎她真的將清潔工作當做一項神聖的事情來進行。
慕延西望着監控裡那個光着腳丫賣力清潔的女人。
她將馬尾挽起,那張清麗的臉上帶着一絲倔強的笑容,她認真的將公司走廊地板拖乾淨,纖細的身子提着水桶,一邊輕聲哼唱一邊擦着門口的玻璃,似乎她不覺得這是一項難堪而艱苦的工作。
她身上的衣裙被汗水浸溼,那套灰色的職業裝緊緊的貼在身上,越發的顯得身材曼妙,甚至門口的保安都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額前的碎髮貼在白皙的臉上,增添了幾分嫵媚的誘.惑。
真該死!這個女人怎麼到哪裡都......都這樣吸引人。
“江左,讓她滾進來!”慕延西拿起電話咬牙切齒道,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藉着說道:“把門口的那幾個保安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