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冬哥他們居然消失了。
我慌亂叫着“瘋子!快拿出手機看下,看看他們在哪裡。”
塵風迅速拿出手機,但是連線顯示不在範圍。這個範圍有多大?我搶過手機,查找着app的說明,裡面顯示有效範圍50米,50米?以我和塵風的位置爲中心50米的圓?50米並不遠啊,於是我在墓道里使勁的來回跑,看是否能連上,但是卻毫無結果。
我着急的說“瘋子,他們不應該走很遠啊?就這一條路,他們還能去哪裡?即便走的再快,也不會差出50米這麼遠吧。”
“那要是我們不在一個空間呢”塵風擡頭看着上面。
我頓時愣住,不在一個空間是什麼意思?
塵風接着說到“我們應該離核心地帶很近了,否則這些石頭不會動的這麼快”。
我靜靜的聽着周圍的動靜,果然,低頻的轟轟聲一直響着。
我睜大眼睛看着塵風:“你是說就在剛纔那幾分鐘內。我們的石門通道又轉換了。”我不解的說。
塵風點點頭。
我看着手裡的手機,這通道變化的如此之快,冬哥他們瞬間就離開了50米以外。等等,看着塵風一直往上看,我忽然想到,這個50米範圍,意味着,不是平面的50米,而是以50米爲半徑的一個球的範圍,冬哥他們不在這個範圍。太扯了,冬哥還承若要帶我出去的,轉眼間就消失不見。說實話我有點慌。如果不是塵風在,我真的會崩潰。
“走吧。”塵風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點點頭,跟着他繼續前行,不知什麼時候,塵風在我心裡已經是安全的代名詞。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找不到正確的路線,最後是不是會耗死在這裡,如果墓道在改變,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本想和塵風商量,但是他卻走的很快,我只能跟着他。以他的性格剛纔和我說那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差不多又走了兩個時辰,我體力有些跟不上,看他沒有減速的意思,正準備提醒他走慢些,喝口水。
突然一陣激烈的槍聲響起,我倆馬上靠到石壁上。難道是冬哥他們?我心中一陣心喜,同時又有些擔心。於是迅速的往槍聲的方向跑去。快接近時,剛想喊,被一把拉了回來,瞬間捂住了嘴巴。我正要反抗,一看是塵風,他對我做了個靜聲的手勢,我點了點頭,之後我倆便貼着牆面,聽着動靜。
“go!Go!”接着又是槍聲。這個聲音我從來沒聽過。還說英文?
“Catch him in the net!”,還好英語一些單詞還沒忘,什麼意思,他們用網抓住了什麼?這,這是不是冬哥說的那羣外國人?冤家路窄啊!接着又是砰的一聲,同時發出了一陣嘶吼,這是什麼動物發出的聲音?有些可怕。他們到底用網抓住了什麼。他們到底來長白山幹什麼,想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聲音太低了,聽不清楚。
一直等到他們走遠了,我們才慢慢站起來。跟着那幫人的路線慢慢前行。他們有搶,肯定不能硬碰了。我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對方人數不少,而我們就兩個人,關鍵我還是個拖油瓶,現在絕對不能坑隊友。
在跟蹤了一段後。墓道居然發生了變化,溫度又開始慢慢的變冷。墓道里原來黑色的的牆石不見了。逐漸變成了白色像雲母一樣材質的石塊。遠處那幫人的手電筒照在石壁上,不知是折射還是什麼原理,洞內開始有些發亮了,不再是黑悽悽的一片。
與之前的枯樹根相比,洞內的植物居然開始由枯根慢慢變成綠色,枝葉漸漸繁茂。有的地方還開出白色的花朵,這花朵如雪蓮花般好看。越走,這種花越多,越大,有的花盤居然和向日葵一樣大。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同事婚禮時,他們走過的花道。而這一條雪白色的花道感覺如仙境一般。沒想到雪山的雪蓮花會開在這裡。
我驚訝的望着這美景,不一會花朵的花香慢慢的飄來,這個香味非常的清爽。就像一個清純的女孩從身邊經過時飄來的髮香一般,我有些沉醉。看向塵風,他卻依舊直直的盯着前面那幫人。當我還沉寂在美景和香味時,感覺後面有人拉我衣角。
我一回頭,一下驚呆了:“媽。。。”話沒說完。塵風迅速捂住了我的嘴。
我驚訝的看着我面前,我面前居然站着我的母親。她微笑着,頭上戴着那些白色的花朵,真好看啊。
我媽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夢嗎?我回家了嗎?我是不是剛睡醒?母親向我招着手,讓我過去,我彷彿被催眠一樣,準備伸手去拉她。就在我伸手的一瞬間。手背一陣刺痛,我一看,一根扁長的鐵片扎到了我手背上。
疼。。。疼死了。
刺痛感繼續,我皺眉看向塵風正。只見他手裡幾個指間全部夾滿了那種鐵片,眼睛盯着我前面。
而當我再看向我媽的方向時,哪裡還有我媽呀。只有一朵極大的白花對着我,距離我不到20公分,花芯的地方全部是牙齒般的東西,不停的攪動着。不時的噴出霧氣一樣的東西。我嚇得張大嘴巴迅速後退。
“捂住鼻子!”塵風小聲說完,一個360度空中轉身一腳踢開了花頭,同時甩手射出那些鐵片,直接全部打在那朵花上。接着另一隻手一個轉身又射出鐵片,動作非常快且乾淨利落,花莖被無數的鐵片射斷,花頭掉在了地上,裡面的牙齒卻依舊攪動着。而那朵花被刺的地方居然流出了血紅一樣的汁液。
難道剛纔是幻覺?腦袋還有些發矇,我甩甩頭,捂住鼻子。地上那個剛被打掉的花,突然噴出了好大一股黑色霧氣,然後迅速乾癟。忽然周圍牆壁的花全部抖動起來,我頓時覺得不妙,掏出了手槍。
就在這時,遠處的那幫外國人也發出了慘叫,隨後槍聲四起。
我們迅速跑近,就看到幾朵大花直接抱住了一個人的頭部和身體,那人手上的槍還在不斷的亂射着。其它人也被花攻擊着,有人動作快,用刀砍掉了整個花朵,扯掉花朵時,臉上已經被咬的不成樣子。而那個被好幾朵花包住的就沒那麼幸運了,根本沒有人能救他,就見那個外國人痛苦的掙扎幾下後不動了,接着開始被花吞噬,血不斷的冒出,幾朵花拖拽着把那個人拖入了一堆黑色的枝幹中,地上被拖出了一條血道。
我無法看下去了,明知道這樣會暴露,但這是人命啊!拿起我的槍直接衝着那堆花就開。但是根本無濟於事,反而是越來越多的花向我衝來,完蛋!我太不自量力了,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我趕緊看向塵風,而他已經站在我身後,背對着我,擺出了迎戰的姿勢。
周圍的花朵開始聚集。隨着花越來越多,我們感覺就像在花叢中一樣,只是這些花的花頭全部朝向我們,有大有小,並沒有馬上攻擊,好像再等待什麼時機。
那幫外國人很快發現了我們,他們一樣也被包圍住,只見其中一個外國人看了我和塵風一眼,但是沒有說話,看來是要先一致對外了。
突然一朵最大的花開始衝來。
一個外國人大叫:“fire!!”
所有的花都開始衝了過來。槍聲、喊叫聲、刀砍聲、嚎叫聲一片。但是花太多了,沒有用過槍的我,隨便打都能打住幾朵花,但是後面的花又如浪水般衝來。
沒一會手槍裡的子彈打完,我顫抖着手換子彈,快,快,一個沒拿穩,單夾掉地上。我趕忙蹲下撿,忽然看到那幫外國人附近的地上有一個被網住的東西,黑呼呼看不清楚,但是還在掙扎。
正當我看着,忽然一腳被人踹的趴在地上。接着一朵被砍掉的花頭落在我臉旁邊。
“啊!”我大叫一聲,趕忙爬起,看到塵風瞪我的眼神,好像再說,再不打,老子不管你了。我趕忙拿槍繼續打掉靠近我的花頭。但是花太多了,我和塵風這邊忙的不可開交,沒一會大家都累的氣喘吁吁,關鍵是我根本沒有訓練過用槍,又怕打到人,又打不準,很快我的子彈就耗光。於是乾脆拿出刀子亂劃,而塵風不但的把靠近自己的花砍掉,還得顧忌我這邊,就在一個超大的花要蓋住我腦袋的時候,塵風飛起一腳把我踢開,轉身甩出兩鐵片打掉後面緊跟他的花朵,然後一個前空翻站到我身前,把剛纔那朵大花也砍死,他喘着氣,我已經看到他額頭的汗水和緊縮的眉頭。
這樣打下去我們很快會沒有體力,我看那幫外國人也好不到哪裡。只見一個外國人一聲令下,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細桶狀的東西,其它幾個外國人也開始拿出同樣的東西,有得再拿的時候被花直接包住了腦袋,旁邊的人則慌忙的施救。
就在這時,突然眼前冒出一朵,來不及砍掉了。我慌忙用胳膊擋住,忽然感覺背後被人一推,回頭看到,塵風居然把我推開了,而那朵小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我趕緊上去,一刀把花莖砍斷。還沒顧得上看傷勢,後面的花又撲了過來,塵風繼續抵擋着。
心裡真不是滋味,讓塵風受傷了。這時我發現那幾個外國人不知什麼時候都帶上了好像防毒面具一樣的東西。心想,設備這麼全,這樣就能防止花噴出的致幻物質?羨慕嫉妒啊,我趕緊問塵風“瘋子,咱們有帶頭套嗎?”
塵風看了那幫人一眼,大叫一聲“不好!!”。
他瞬間向我甩出了一根繩子,繩子由於慣性在我腰間一下繞了幾圈,塵風砍掉前面的一朵花後一個俯身空翻,接住纏繞後甩回來的繩頭,接着往自己身上一卡。然後迅速看了我一眼。
我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趕緊抓住他腰間的繩子。接着他一個俯身躍起,手抓住了墓道頂上的植物莖稈。我閉着眼睛,只感覺開始晃盪,每蕩一下,塵風都往前跳躍一步,就在我們盪出的時候,我們原來站的地方已經擠滿了撲過去的花朵。雖然有幾個零星的小花撲向我們,但大部分被那批外國人吸引了過去。
我回頭看到那幾個老外手裡的長筒放射出了白色的大團霧氣。“瘋子,他們放的是什麼。”塵風邊蕩邊回頭,喊了一句“毒氣”,手裡還不停的甩出鐵片打掉周圍靠近的花朵。
在塵風往前蕩了十多下後,我們基本盪出了花羣的範圍。塵風帶着我一躍而下,然後就是一路飛奔,直到看不到這些植物爲止。
可能因爲沒有了危險,有些放鬆,我腳下一軟,摔到地上,實在是跑不動可,大口的喘着氣。“不行了,瘋子,等等我,咳咳。。。”我爬着牆邊坐起來,閉着眼睛,拿出水趕緊喝了口,嗓子裡由於劇烈的喘氣血腥味很重。塵風也一屁股坐在了旁邊,喘着氣,汗如雨下,我能感覺到剛纔帶着我跳躍逃跑,應該是他的極限了。
感覺好些後我看向周圍,周圍白色的雲母石散發着奇異的亮光,整個空間比有花草的地方還要明亮一些。
塵風依舊急促的喘着氣,閉着眼睛休息,看來剛纔確實把他累壞了。對了,突然想起塵風受傷了,我趕忙抓起他的胳膊,那花居然還咬着,我想拽下來,但剛用力,就發現這花的碎牙深深的扎入了肉裡。我看到塵風皺了下眉,我趕緊鬆手,拿出刀,一點一點把花砍下去,血肉模糊的傷口露了出來,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袖口,突然一陣心痛,這麼重的傷,還帶着我的重量爬了那麼久。
我有些慌亂的打開揹包,把裡面的東西全倒了出來,消毒的,消毒的在哪裡,消炎的,繃帶在哪裡。我一頓翻找,終於找到了急救包,趕緊給他消毒,消炎,止血,腦子裡全是單位讓看過的急救教程,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但血卻止不住,一直冒,我把一整瓶止血的都噴了還是不管事。我着急的直抓頭髮。
塵風卻一直呆呆的看着我沒有動。
“老大,別傻看着我啊,把你包給我,裡面肯定還有止血的啊!”
說完,我也沒管他,直接把他的包拽下來,打開翻找。
“你把藥給我用完了,後面你受傷了怎麼辦?”塵風突然淡淡的說了句。
“靠,還顧得了那些,急救包呢,靠,你這都裝的啥啊。”我沒有理會塵風,繼續翻找,正當我想把他的包也倒出時,被他攔住,他一把把包拿過去,在裡面找出了一個黑色的針管,一下扎入自己的胳膊裡面,針管裡的液體緩緩的注入了他的身體。
“這花吃人肉吃多了,帶有了屍毒,這個藥能止血。”他說完,把打完的針管扔到了一邊,繼續閉眼休息。
果然有效果,血慢慢的不流了,我趕緊找出藥貼和繃帶,迅速給他綁住傷口。終於鬆了口氣,坐在一邊休息。
“好了,你一會再吃幾顆消炎的就好了,我只是被你紮了一鐵片,又踹了幾腳,其它沒受傷,用不着這些。”
“飛鏢。”塵風皺眉看着我。
“哦,好吧,好吧,我沒見過飛鏢,原來那是飛鏢啊。呵呵。”我摸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把人家的飛鏢說成鐵片,我也是夠傻的。
說完,我把水遞給他“你還有水嗎?沒有喝我的”。
他看了看我說“你不怕我喝了你的水,你後面就沒水了?”
覺得很奇怪,他爲什麼總是這麼問?於是我說:“不管怎樣,你更需要保持體力,你戰鬥力那麼強,如果在遊戲裡,我就是炮灰,你就是扛把子啊,哈哈。”說完,我自己都覺得佩服自己,受驚嚇多了,果然心裡會變得強大些。居然這個時候可以和塵風講遊戲策略。
“你錯了,你我的角色應該換一下”塵風看着我淡淡的說道,眼神淡然卻像是經歷過無數滄桑一般的沉穩。這樣的表情和他的年輕的面孔十分不符。他說完若有所思的看着遠處。
換一下?是什麼意思,我奇怪的看着他,他卻把頭扭到另一邊,拿出自己的水喝了一小口。隨後他便站了起來,繼續往深處走去。
我慌忙的把滿地的東西收入包中,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