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用品的事冬哥和月姐全包了,我基本插不上手。於是我開始準備自己的東西,首先當然是先找九爺討要藥方。迷失心智太危險了,出去後肯定會給大家添麻煩。我憑着記憶尋找着九爺的房間。我們現在住的應該是偏院,貴州老建築的院子與華北和江浙的院子有所不同,有時由於地形地勢的限制並不會按軸線佈局。偏院的等級會低一些,建築造詣也會簡單一些。正想着,突然看到幾處屋脊較高的懸山建築,應該是這裡了,主院的位置。摸索着來到一處正房,看着眼熟,果然,是我們第一次見到九爺的房間。剛想敲門突然有人喊“你幹嘛的!”
我回頭一看,是那天給我們帶路的小夥子。
“哦,小夥子,我想找九爺。”
小夥子似乎也認出了我:“是你啊,五百萬,你找九爺幹嘛?”
“啥?”我,我咋成了五百萬了。
“這樣叫容易記的住啊,兄弟們都這麼叫你。”
“我。。。。”
“誰在外面?”屋子裡九爺喊了一句。
“九爺,五百萬找您。”
“好,讓他進來吧。”
我白了那個小夥一眼,這人是鑽錢眼兒裡了嗎?推門進了屋。
九爺正躺在搖椅上晃盪着,耳邊還放着小曲“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
“哦,我稍微瞭解些古建築。您這裡是正院,比較好找。”
九爺的搖椅略微停了下,然後繼續晃了起來:“說吧,你來幹嘛?是賠我花盆來的嗎?”
“那個,不是,我,我是想和您要那個不會迷失心智的藥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我是上輩子欠你的嗎?你說要,我就得給?”九爺依舊閉着眼睛沒看我,語氣有些不悅。
“哦。不,不,不,您說個價,我完了一併還給你。”我擦着額頭的汗,這輩子都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唉,這樣吧,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可以免費給藥。”
“您說。”我趕緊追問。
九爺停住了晃動的搖椅,認真的看着我說:“保證我家月兒的安全。”
“九,九爺,您看我這身手,您這話給劉冬和塵風說還比較合適。”
九爺卻盯着我一直沒說話,我被他看的有些尷尬:“好,好吧,我答應您。”
接着九爺慢慢站起身子,走到一個大的烏木櫃子前,從最上面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如果感覺意識不清就趕緊吃下。”
我接過藥瓶,點了點頭。
“好了,你去吧,我要休息一會。”九爺說完又躺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我慢慢的退出去,輕輕的帶上門。正當要關上門的時候,隱約聽到屋裡傳來一句“記得還我的五百萬!”我趕忙跑開。
跑回我們住的院子後,我減慢了腳步,想着這次肯定又要去有危險的地方,心裡有點七上八下,上次我笨手笨腳的,連自己也看不下去,這次既然知道了會有危險,那麼無論如何多少也的先有點準備。
於是我滿院子找塵風,看到他在一處空地上練那把短刀,招式很快,我根本看不清楚,翻身踢腿,出拳,空翻俯身,每次用力出擊都會帶出嗖嗖聲音,而那把刀在陽光下反射的七彩光芒更加絢爛,彷彿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圈的彩虹,外行人看熱鬧,只覺得這刀法真是不錯啊。
看他練完,我趕緊上前纏住他,一定讓教我幾招。“瘋子,有什麼樣的招數可以自救,就是那種小竅門,不用很長時間就能練會的。”
“你真想學?”塵風雙手抱在胸前,疑惑的打量着我。
“快快,別廢話了,教吧。”於是塵風帶我到了院子裡。我回憶着電影裡看過的片段,試着擺了黃飛鴻的蹲步張手,感覺好像不現實,於是又擺出拳擊手的姿勢,感覺還是不對,正當我琢磨如何擺動作時,塵風說了句“過來,從後面勒住我。”
我愣了一下,然後走到他身後學着電影中的樣子,用胳膊使勁勒住他脖子,
“好。。。。了”
我了字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被抓住了手腕,手勁很大,手上的疼痛剛傳來,突然感覺塵風俯下身體轉了到側面,我隨着重力剛後退,腳下卻被他的腿絆住,一個不穩朝後倒下去。磚鋪的地面,摔的我屁股好疼啊。我齜牙咧嘴的揉着屁股說
“我去,瘋子,我讓你教我打人的方法,不是讓你摔我的呀。”
“這是第一招,來,再從後面勒住我。”塵風淡淡的說着。
我當然不服氣,這次有了經驗,勒住他,我兩手交叉,避免再被他握住,腿也後側一些,防止他絆倒我,正當我心想你小子無計可施了吧。
突然塵風一下跳起,就感覺我的膝蓋被他重重的一蹬,開始重心不穩時,塵風突然前蹲,我只感覺耳邊一陣風吹過,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四腳朝天躺在了地上。整個背部摔麻了:
“額滴親孃啊,瘋子,我的背啊,你,你要是把我摔殘廢了,明天你們就只能擡着我走了。”我大叫着。塵風還是淡淡的說“這是第二招,來,再勒住我。”
“哼,我就不信了。”於是我跑過去,再次勒住他,這次我想好了,他要是來翻我,我就用腳纏住他的腿,我渾身的肌肉緊繃,等他發招。
可是塵風卻迅速從褲兜掏出個東西,在我還沒看清楚的時候,突然感覺胳膊上瞬間一陣巨疼,我趕緊把手鬆開,只見塵風手裡居然拿着一個打火機。靠,着傢伙居然燒我。
“死瘋子,靠,你居然燒我,你大爺。。。”剛要發作,被他的話打斷。
“這是第三招,關鍵時用來保命和逃跑。”說完塵風把打火機扔給我,轉身就要走。
“等下,聽你的意思除了保命和逃跑還有其它的方法?”我好奇的問。
“你想知道?”塵風停住,轉頭看我,我看到塵風眼中有一絲感興趣的眼神,嘴角也跟着上揚,因爲他平時太內向,臉一直繃着,這可是很難得的表情,如果平時他能和大家一樣有說有笑該多好。正在走神,於是我順口就說了句:“是啊”
“那麼過來,繼續從後面勒住我”
我老老實實的照着做。
還沒準備好,就瞬間感覺塵風雙手從腰間劃過,一整風聲停在了我的耳邊,我以爲自己又會被摔了,閉着眼睛沒有敢動。但是過了一會沒動靜。
“怎,,怎麼了。”我預想的摔倒或者被扔出去都沒發生。
“結束了。”塵風輕輕的說了句。
我好奇,慢慢退出剛纔的姿勢,只見塵風雙手指間夾着飛鏢的刀片,而這兩隻手剛剛就在我的脖子兩邊。我頓時一身冷汗。
“以最快的速度插入脊髓,可以第一時間讓敵人癱瘓,喪失運動力,即使他還活着,也無法構成威脅。”塵風收起刀片,慢慢的說完抓起衣服就走了。留下我在原地發呆。他是正常人嗎?他這樣更本不是逃跑,而是直接要了敵人的命啊。不過在戰鬥中,兵貴神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快的解決掉對手確實是上上策。
晚上月姐請我們吃貴州這邊的酸菜魚火鍋,大家飽餐一頓,我更是使勁的吃,因爲我知道後面幾天絕對會吃的很差。看了一眼塵風,他依舊放了幾大勺辣椒,心中暗自佩服。
“小草,來再喝一杯。臨行前這叫壯行酒”冬哥舉着杯子,人已經開始搖晃了。
這貴州茅臺可真夠勁,我和他幹了一下,猛的一杯酒一口下肚,灼燒感在胃裡翻攪着。沒一會冬哥已經喝高了,喊着:
“月姐,怎麼也不給我找幾個妹子陪一下啊,聽說苗家的姑娘很水靈的,是吧塵風。”說完冬哥一把摟在塵風的肩膀上。
塵風和月姐互看了一眼,月姐一把把冬哥坐的椅子向後拉去,塵風則接着往椅子腿踢了一腳,於是冬哥一下子滾在地上,可能喝的太多了,他居然躺地上睡了過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塵風和月姐,他兩好像沒發生什麼似的,塵風依舊大口的吃着魚,而月姐倒了杯酒說“來,小草,咱們慢慢喝。”
喝到最後,我又一次斷片。
早上我迷迷糊糊的來到機場,到了機場,我才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敦煌。安檢可以過的東西我們隨身攜帶,其它東西由月姐安排單獨運過去。冬哥也好不到哪裡,邊走邊揉着腦袋“艾瑪,這貴州茅臺果然厲害啊。受不了,受不了。”
坐上飛機後,我兩還是繼續睡,到了敦煌機場,我們再次被叫醒。頭還是不舒服,暗下決心,以後絕對不這麼喝。出了機場,我們被約翰安排的車接到了一處隱匿的別墅。
在這裡大家開始整理身上的行李以及用其它方法帶來的武器和刀具。這時約翰走了過來,看着我們十來個人說“我們會進入沙漠,身上的裝備留下必備的就可。”說完嘴角笑了下就離開了。
說實話這個人給我的第一感覺不好,但現在又不得不合作。我看着月姐的幾個手下把重型的武器都卸了下來。看看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拿也不合適,忙在一堆裝備裡尋找,水壺、藥品、手電、光球、還有其它的必備常用品。突然眼前有人遞過來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槍,我一擡頭,是月姐。
“把這個拿上,以防萬一。”於是我乖乖的收好。
“妥啦,有這種槍,絕對的牛逼。”旁邊的冬哥手裡拿着UZI不停的擺弄着。塵風則一片一片檢查,把飛鏢全部裝備在身上。
沒一會,我們便坐在了安排好的越野車上,前面一輛是約翰的人,中間一輛是約翰、我以及月姐還有幾個月姐的手下。後面一輛是冬哥、塵風和幾個月姐的兄弟。
在出了敦煌後,我看着一路是在向西去,這裡的異域風情也越來越明顯,帶有***風格的民居,漂亮的新疆小朋友,從車窗飄進來的烤饢香氣,幾乎差點讓我忘了這次旅途將要面對的艱險。
很快我們便進入了人跡罕至的戈壁灘,滿眼望去一片土黃色,前面汽車揚起的沙塵,讓我的視線裡全是土黃色,無法在看景了,於是我打開手機的地圖app,信號已經越來越差了。只能看到路線還在往西走,這麼走下去很快就會到沙漠了。
一直開到傍晚,夕陽已經掛在了沙漠的盡頭,紅色的火燒雲,被風颳成一條條的波浪狀。從來沒有在這麼廣闊的環境下觀看天空,讓我不禁感慨大自然的美麗和壯闊,以及人類的渺小。直到太陽落下,我們到了一個村莊,村子很小,也就十來戶的樣子。一下車,約翰便與迎上來的老人開始交談,我們也跟着過去。
“老鄉,我們是科學考察團的,這是我們的介紹信。”說着他便掏出一張紙給了那個老人。
我瞅了一眼月姐,月姐大拇指指了下自己。我一下明白了,肯定是家族給僞造的介紹信。
“哦,哦,好的,好的,今晚你們就住這裡吧。要進沙漠啊,必須的有人代領纔可以,明天我會安排一個的。”老人仔細的看完介紹信,說完就帶我們進村子。
“我叫艾買提,你們也可以叫我艾大叔,這裡條件一般,不能和城裡比的。”老人邊走邊說。
“艾大叔,這裡爲什麼會有個村子啊?”我好奇的問到。
“咦,這裡啊,每年來考察的人太多了,我們村子原本是靠天吃飯的,但是發現給人帶路比種地強多了,所以都改行啦。”老人雖然中文稍微有些僵硬,但是整體很流利。
“那幹這個行業挺危險吧。”我看着一望無際的沙漠剪影。
“咦~,是啊,很危險的,每過幾年就有一兩個回不來的。”老人說的激動時就會帶出新疆口音。
我們進了用很厚的砂石所蓋的屋子後,艾大叔拿出一些茶杯,準備給我們倒水。
“艾大叔,我們明天需要找一個能帶我們到沙耶古城的嚮導。”這時約翰說話了。他剛說完,艾大叔倒水的手抖了一下,水灑在了地上,他把水杯放下快速看向我們。
“你們要去那個幽靈城堡?聽我說,那個地方去不得,絕對去不得,我們在那裡失蹤了好幾個人了。”艾大叔顯然看起來很慌亂。
“艾大叔,沒事兒,我們啊只是在外圍勘探一下,也不深入,您就找個人把我們帶到那裡就行。”冬哥邊說邊給艾大叔遞了一支菸。
艾大叔手有些抖的接過煙說;“咦~,小夥子,你可不知道,那地方斜的很,去了就會迷失方向,據說那個城只有晚上才能看到,那裡住的全是鬼。別說帶你們去,還沒到人就回不來啦。”艾大叔不停的擺手。
“艾大叔,我們的科研經費很充足,您可以問下村裡的人,看誰願意帶我們去。”說完約翰把一沓錢放在了桌子上。
老人看了下,嘆了口氣,搖搖頭說,
“總之你們先休息吧。我可以給你們打問下”說完便打着手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