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手錶,早上的六點多,這黑暗的地下空間,根本看不出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能看着時間判斷。我並沒有睡多久,隱隱作痛的傷口讓我睡不着,趕緊把藥繼續吃了。相比昨天的情況,我現在好了很多,能夠慢慢的單腿站起來,胸部雖然碰着還非常疼痛,但也緩解了不少。身體好轉的狀況給了我極大的信心,難道塵風的血真起了作用嗎?還是說因爲我是容器?不敢繼續想,甩甩腦袋看向塵風的位置,發現他已經不在,可能在四處查看吧。
我試着走動了幾下,勉強還行,看着撕破的褲腿來回晃盪,被血浸透的褲子變得發硬,於是我用手使勁的把布料柔軟,然後用刀子割成細條,把他們綁在了一起,這樣起碼不會妨礙我的行動。
“呦,小草,艾瑪,這漸好啊,讓哥看下。”冬哥被我吵醒了,翻身起來快步來到我跟前:“嘿,你還別說,塵風的血是不是真的管事了啊。趕咱們出去了,我帶他去科研機構化驗下,說不定能賣好價。。。”冬哥還沒說完,就看到一把黑刀從後面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塵風慢慢從後面探出頭看着冬哥,我也呆住了,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那個,老,老大,我說着玩呢。呵呵。”冬哥表情僵硬。
塵風手一晃,黑刀在手中轉了一圈,插回了刀鞘裡。由於速度非常快,刀插回去後,居然還能看到黑刀反射的七彩光影。
冬哥則是擦了把冷汗大叫到:“幹哈啊這是,嚇銀!”
塵風沒理他,開始檢查着我的身體狀況。我看着塵風,他依舊錶情平淡,摸不透他剛纔的舉動是真的?還是在開完笑?
突然聽到有人叫道
“小爺,您這是。。。。”一個月姐的手下喊着。
我們看了過去,月姐正拿刀子一片一片的割下自己的頭髮。
“喊什麼喊,原來就覺得長頭髮麻煩,老戴假髮煩死了,現在清爽多了。”說着月姐甩了甩頭,把碎髮甩掉。月姐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少年的模樣,我和冬哥都看傻眼了。
“我說月小爺,您這是要繼續假小子的生活啊。。。難道將來要娶妻生子不成啊,好賴留點啊,剪成這麼短。。。。”
“呸呸呸,什麼娶妻生子,你大嘴巴閉一會行不行,大早上就你話多。”月姐邊給冬哥一個白眼,邊往身上裝着裝備。
看大家差不多了,冬哥也趕緊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我四下看了看,自己也沒辦法拿什麼,於是拖着一條腿,慢慢的往前走。一擡頭看到塵風走了過來:
“前面好像有些石刻,我們過去看看。”說着遞給了我一根棍子,看着好像是青銅材質的。難道他早早出去就是爲了給我找這個當柺杖嗎?我趕緊接過來,塵風居然是這麼細心的人?
“塵風你說的石刻在哪個方向?”月姐問道
塵風指了指前面。
“好的,和出口的方向一致。我們過去看看”月姐帶頭走了過去。
我拄着柺杖,跟着大家一起來到了塵風說的地方,比起之前的那些石柱,這裡的石柱更加粗壯,沒有10個人是圍不起來的。
在這些大石柱的後面,是一面非常大的石壁,由於黑暗,我們更本看不到上面到底有多高,而石壁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着各種符號,這些我更看不懂,而在靠上一些是非常多的石刻和壁畫,斑駁的顏色,能夠看出這壁畫的歷史非常久遠。
月姐揮了下手,一個夥計取出個方盒,打開後我發現是一架小無人機,夥計把發光球按了一下,掛在無人機下面,這個圓球逐漸發亮,和在長白山時塵風扔出的光球一樣。隨後,夥計啓動了無人機,把光球帶入了上空。這時整個石壁的大體模樣呈現在我們眼前,隨之而來的是讓人頭皮發麻的震撼景象。
石壁非常的高,大概有10層樓的樣子,越往上,壁畫越多。接着突然出現了幾具骷髏,好像被什麼東西釘在了石壁上,隨着光亮的上升,骷髏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數百具骨骸掛在上面,我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無人機螺旋槳的風吹過時,有些骨頭開始晃動,好像骷髏活了一樣,我只聽過屍骨遍野,現在是屍骨滿牆,我們全都被嚇到,像木頭一樣站在原地,沒人敢說話。
無人機繼續上升,我們的注意力全在壁畫,石刻以及骨骸上,並沒有覺察到其它什麼,但是當無人機飛遠後,操作機器的人突然大叫
“天哪,這是什麼!巨。。。巨人!”
我們呼啦一下全部圍了上去,屏幕中的石壁上,顯現出來一個巨大的人形,而我們只是站在這個巨人的腳邊,顯得異常的渺小。這個巨人太大了,我們更本無法判斷是否是佛像還是其它什麼。起初看到的壁畫和石刻,基本是繪製在這個巨人的衣服和皮膚上。而那些骨骸分佈在這個巨人的周圍,使得這個巨人輪廓更加的突顯,巨人雙手都拿着類似兵器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我們都不認識。對於那麼早的古人,這些壁畫是怎麼繪製上去的?這個巨人是怎麼雕刻出來的?這麼巨大的工程,是如何實現的?在我腦海裡簡直無法想象。我們完全震驚在眼前的場景中。
無人機開始慢慢的靠近巨人的臉部,能看出高挺的鼻樑,深凹的眼窩,應該是維族人的特點。突然機器發出了報警聲。
“奇怪,這怎麼會有干擾。”操作的夥計擦了把汗說道“不行了,信號受干擾,無人機自動返航了。”
“拍攝的影像都記錄下來了吧。”月姐着急的問。
“嗯,記錄下來了,能拍的都拍下來了。”
我們看着上面的光亮慢慢的靠近,夥計趕緊把光球取下來,把攝像的東西交給我們。我們把資料共享了一下,開始各自拿着手機翻看着拍到的壁畫。我邊看邊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因爲上面的內容太完整了,在我翻看無數次後,我居然找了與長白山壁畫相同的一幕。
畫上也是有一個類似女性的人,高舉雙手,迎接着天空飄來的一個白點,而這個白點也是從一個看似圓形的東西里飄出的。周圍有很多的人跪拜,我在想這些人應該是這裡的先民吧,但是這些人爲什麼有的體型很大,有的卻很小?而在這些人和那個女人之間還站着一人,這個人手中拿着武器,是個男性的形象,像守護者一樣。
我趕緊把想到的告訴大家:“你們快來看,這壁畫裡的內容和長白山裡的太像了,難道這個就是約翰說的另一個光子。”我指着壁畫裡的白點。
“看來確實如此,這裡的文字應該能給出答案。”月姐說着,拿起手電開始研究石碑下面的文字。
“我靠,這也太厲害了,過去的人是怎麼雕刻這些的,還有,這裡,明明就是地下,怎麼能挖出這麼大的空間。”冬哥環視着四周。
“嗯,我也覺得這座地下城的規模太大,太不合理了。還有,你們看這個壁畫上,還繪製着很多的像貴族以及奴隸模樣的人,但是有的很大,而有的很小,難道是因爲尊卑關係,通過人物大小來表達等級的意思嗎?我倒是在一些中國古代歷史畫上,有看到過這種表示尊卑的手法。”我實在覺得太奇怪了,於是把想法說了出來。
“這不見得啊,你看,這堆像奴隸的人裡面一樣有大有小啊。”冬哥拿着手機給我看。
我細看了下,確實如此啊。我倆討論了半天也沒結果,於是看後面的壁畫。
“你看這幾幅圖,他們獲得光子後,人類文明在這裡繁衍生息,明顯在描述着國家的興盛,而這些。。。”我忽然停住,
“怎麼了小草?”月姐擡頭問我。
我驚訝的說“這裡繪畫了戰爭的場面,但是戰爭的雙方太怪異了,一方是巨大的人,另一方則是小一點的人。難道,真有巨人?”他們圍了過來,看着屏幕中一些人們拿着武器,在互相打鬥,而後面的壁畫居然都損壞的看不清楚。我看着他們幾個,冬哥和月姐同樣一臉驚訝。而塵風則擡頭看着石壁上面。
接着他忽然跳起,抓住石壁上的藤蔓,前後蕩了幾下,往上一個空翻抓住了插入石壁的棍子,而棍子上正釘着一具骸骨,塵風一把將骸骨的頭顱掰了下,順着藤蔓就跳了下來。
直到他下來時,我們才發現了這個頭顱的不對勁,它竟然大的出奇,是正常人的兩倍大。塵風拿着頭顱,不斷的翻來翻去看着,而我們沒一個人敢去碰觸。
“我想起來了,考古學家曾在沙漠中發現過巨人古墓,裡面的人基本都是高達2到3米,傳說是一個巨人部落,並且早在《史記周本紀》中就有記載。很多人都認爲不可能,今天居然真的見到了,太不可思議了。”月姐看着骷髏頭,眼裡流露出發現新大陸的驚喜。
我看着這個石碑和頭顱:“難道這個石碑就是一本大型的歷史書。記載了巨人和這座城市?”
“那這個城市最後怎麼樣了,爲什麼會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冬哥問道。
“我也不知道,城裡的人都是和我們一樣的正常大小,而且,這裡總給我一種被屠城的感覺。”我繼續翻看着拍下的視頻。
“屠城?什麼意思?”冬哥湊到我跟前。
“我看到的屍骨裡有大人也有小孩,一般戰爭很少傷及婦孺和兒童。像這樣全被殺掉,那肯定是屠城了。”
“快來這裡。”月姐在不遠處盯着壁畫叫道。
冬哥迅速跑了過去,我租着柺杖慢慢走過去,只看到離我們不遠的位置有張壁畫,破損的很嚴重。一個半圓型像碗一樣的東西畫在半空。隱約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跪在下方,雙手託舉着碗,碗裡那個白點浮在中間,而周圍畫着很多巨人和普通人的屍體,非常的慘烈。
看到那個白點,我意識到這應該是光子最後的位置吧,但是這個類似碗的東西在什麼地方?根據這張壁畫根本就無法判斷出來。
由於站了很久,傷口的疼痛開始明顯,看來止痛藥效過去了。我趕緊扶住石壁慢慢坐下。
“小草,還好嗎?”冬哥見狀趕忙扶我。
“沒事,我把藥吃了就會好。”
正在記錄文字的月姐,啪的一下,合住了筆記本,看着我說,“走吧。我們找出口回去。”
我知道這個石壁上的信息對於月姐是多麼的重要,或許裡面就有解決他們家族詛咒的方法。現在放棄,不知何時才能再來,所以我對月姐笑着說,“月姐沒事,我現在好很多了。你繼續研究吧。”
“好什麼好,看你頭上的汗,我們走。”說完月姐開始收拾她的書本。
“現在還不能走。”塵風在一邊突然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