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後,我一眼便看到,這是一個大牀房。終於知道爲什麼塵風不讓我和他一起睡。我尷尬的摸着鼻子,趕緊轉移話題。
“小--額,月小爺,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能幫我把身上這個鬼趕走嗎?”本來想叫那人小子,但是又覺得沒禮貌,趕緊改了口。
“科學的來看,這應該不是鬼,應該是某種意識的聚集,你作爲容器接觸了這個聚集體,纔會殘留她的意識。”男孩說了好長一堆,但我聽不懂?
“那個,月小爺,我實在是有些搞不懂,你們一直說容器,我真的想知道是幹嘛的,還有我現在這樣子真的很困擾,能不能把這個鬼,哦不,這個意識去掉。”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大齡無知青年一樣,只想趕快把問題解決掉。
男孩不慌不忙的從兜裡掏出一塊破布,但看着又不像布料,仔細看去,原來是羊皮,他把羊皮鋪開,只見上面是一張古老的地圖,旁邊居然刻着像冬哥手裡黑洞石一樣的符號。
“這張圖是我家祖上傳下的,據說是在元朝時期,我家祖上精通堪輿風水,但太過出名,於是經歷了一次變故。當時的皇帝爲了帝業永固,把我家族人員派遣到了各處,爲他堪輿,判定龍脈。但只要找到一處,找到位置的人就會被殺。古時社會,家族裡的人大多聯繫不便,並不知情,直到有一人發現了族人被殺,於是逃出後跑遍大江南北,告知了家族中人,並秘密記錄下來這些位置。”
男孩說的認真,我也聽得聚精會神,真的像在聽故事一樣。他接着說:
“你們看,這是上次我們去的地方。”說着,她指着畫的很像長白山的位置,而在這個位置旁邊,畫了一個長方塊,很像我看到的石棺,而在裡面畫着一個女人,古人的裝扮,畫的很簡略,但是能看出是個女的。
“沒錯,這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會先人們已經掌握了找到這裡的方法,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地方這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只是看到裡面是一具沒有腐爛的女屍,簡直是和活着的一樣,都認爲是神物。他們不會祭祀,也無法進入,到最後只能拿了周圍的一些金銀珠寶。而女屍身上發光的東西由於冉遺魚的保護,他們根本無法靠近。”男孩說着說着,突然看向我。
“但是我們現在掌握了上古的一些文字和發音,明白了需要帶容器纔可以進入,開啓祭祀後,就可能拿到裡面的東西,但是從你出來後,就沒有再看到那個發光的東西,那個女人的屍體也腐敗了,我覺得很可能寄存在你身上的殘存意識,就是那個女人的。”他看我的眼神,使我有些發毛。
“那,那她的意識如何離開?”我小心的問到。
“你需要和我回本家一趟,我家老爺子可能能解開。”男孩微笑的看着我說,說實話他笑起來和女孩子一樣。我猶豫了一下,我剛想答應。
“不行,當初我們出來時就已達成協議。”塵風突然在旁邊說了句,同時擋在了我面前。眼神看起來十分嚴肅。
男孩停頓了一會,又看了我一眼說“好吧,我不勉強。”說完就走了出去。
我着急的喊:“喂,什麼協議,我身上的鬼怎麼辦,喂,小子你別走啊,----瘋子,你看。”
塵風只是看着男孩的背影說:“明天的事,我答應你。”
男孩迅速轉身,“爽快,那咱們明天見,作爲回報,我可以讓你們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見到我家老爺子。”說完便很快的消失在走道。
這塵風又答應了什麼啊?我想問他,他卻轉身去洗涮了,看着也問不出什麼。於是我趕緊給冬哥打電話。
“喂,,冬哥,我想。。。”
“小草!你跑塵風那裡了?”電話裡傳來冬哥刺耳的喊叫聲。
“是啊,我,我碰到點麻煩。那個塵風和月小爺的協議是。。。”
“那個呀,我們說好,月小爺不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然後塵風答應了幫他們下次墓”。
“啊?這----”我看向已經在牀上躺下睡覺的塵風。不知該說什麼,他竟然爲了我做到如此?一時間心中有些感動。
“好了小草,沒事,明天我過去找你們,有啥去了說啊。”冬哥說完就掛了電話,能聽出來他很擔心。
雖然聽到冬哥說過來很開心,但是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一想起之前作爲容器的經歷,那麼驚險的時刻都過來了,這次應該簡單吧,只要把鬼驅走就好。到現在我還是不相信什麼意識聚集,根據我看鬼吹燈的經驗,這一定是個厲鬼!
本想出門,一想起我沒住處,而且現在自己住也有些害怕,於是抓了個枕頭,從櫃子裡翻出一牀被子,把兩個沙發並了下,湊合一晚吧。
可能有塵風在,安全感十足,我很快進入了夢裡。
夢裡那個女屍一直在圍着我轉,我判別不出她是哪個朝代的,她在夢中並不是骷髏,她渾身發着光,金光承托出了她絕色的美顏,看她的長相既有着東方的古典美,又有着中東女子般大大的眼睛,髮絲輕輕的飄散,她如幻影般圍繞着我邊走邊看,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有聲音出現在我的腦子裡:
“帶我去找他,帶我去找他,帶我去找他。。。。”這句在我腦中出現的話語,虛無縹緲,像歌聲一樣,一直在我腦中迴盪。我突然喊出一句“你要找誰?”喊完我才發現自己坐了起來,汗水浸溼了我的枕頭。
天還沒徹底亮,我看了下塵風,他還在睡,還好沒吵醒他。腦子一開始想這件事,我就徹底睡不着了。於是拿出手機,翻看着手機裡的照片,那些在長白山拍的,以及洞穴裡拍的,突然想起不好的回憶,皺了下眉,趕忙關掉畫面,閉上眼睛,我要把那些畫面都忘掉,我不想回憶,真的不想。
剛準備再睡一下,塵風醒來了。看了我一眼說,“今天你就在酒店,最好哪都不要去。以防萬一。”
我有些好奇,“防什麼啊?說吧,你昨天又答應那小子幹啥事了,我跟你一起去。”我盯着他,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跟着,萬一那小子讓塵風又幹什麼危險的事,我可不想他爲了我出事。
彷彿看出了我的想法,塵風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你確定?”
“確定!”
於是我迅速收拾完就跟着塵風走了出去。月小爺早已在酒店門口等着了,一看我們來了就喊我們上車,
“你來幹嘛?”月小爺嫌棄的看着我。
“塵風因爲我答應給你辦事,我還沒權利看看幹嘛呀?”我也毫不示弱的回答。
男孩哼了一下,轉過頭去開車。我心想,你個小娃子,這麼沒禮貌的。
開了快2個小時,我們到達了一處很隱蔽的山村,村子裡到處都是吊腳樓,淳樸的苗族老百姓,看到我們都笑呵呵的。我們開過村子又走了一段,前面居然看到了一條河,據說是烏江的一條支流,河水水量充足,蜿蜒在山間,兩邊都是峭壁。
到了河邊,我們全部下車,男孩從後備箱掏出了一堆裝備說:“當地老百姓說,那個崖葬墓洞就在這附近。我們就從這裡開始坐船找。”
“崖葬?”
“崖壁上的一種墓葬形式,早期少數民族的葬法,沒時間給你解釋,自己查百度去。”男孩快速的說完,繼續忙着倒騰裝備到船上。
我撇了撇嘴,穿好救生衣,跟着塵風上了船。
這麼長的河,要在兩邊的崖壁上找洞,那太難了,過去了快一個小時,沒有任何收貨,月小爺着急的繼續看着,我感覺我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還是找不到。
“小子,咱們找到什麼時候啊,你就沒個定位系統嗎?”我曬的嗓子冒煙,趕緊喝了口水。
“你到是給我說說,怎麼給幾千年前人說,麻煩各位死的時候在棺材裡裝個定位器?”說完白了我一眼。確實,知道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我也沒敢說話。
於是我坐在船頭看着水面休息,這水可真清澈,水流衝着裡面的水草,滑順的飄來飄去。突然我聽到了一個聲音,虛無縹緲的聲音,我趕緊搖搖頭,害怕自己又被控制,但是隨着船的前行聲音越來越大,是歌聲,一個女人在緩緩的吟唱,但是這個歌聲讓我聽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們沒聽到歌聲嗎?”
“什麼歌聲?哪有歌聲啊?”男孩看着我。
“在什麼位置?”塵風警覺的問到。
“前面,越來越近了。”我驚訝的看着他們,難道只有我聽的到?
“快,小草你指位置,把船划過去”塵風迅速說完,船開迅速始靠近我聽到歌聲的位置。
就在我們到達一處崖壁時,歌聲突然沒有了。
“這裡,歌聲停了!”我喊着。
“在那!”塵風擡頭喊道。
我們擡頭一看,果然在上面的崖壁上有個不大的洞穴。
塵風迅速甩出爪鉤,牢牢的釘在了巖壁上,開始往上爬,月小爺也跟在後面。我看了看繩子,心中飄過無數的。。。。。。閉了閉眼睛,抓着繩子往上爬,還好不高,比起長白的那次,這個低多了。儘管如此,我還是費了吃奶的力氣,終於爬上了那個洞口。
氣喘吁吁的看着他兩。只見眼前的空間不大,一個半圓形的洞,棺材就在眼前,棺木看着已經很破爛了,但是外面居然用鐵鏈鎖着。現在的我,對棺材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尤其現在還個是大白天。
他們兩看着棺材發呆,我覺得奇怪,就說“這不是找到了,那麼趕緊拿東西吧”。我看着旁邊的盆盆罐罐,正想拿。
“不能動,這個棺是鎖棺,亂動必有禍端。”月小爺大喝一聲。我嚇得趕忙收回了手。
“你就站在那裡等着。”塵風說完,找出了一個黑色口罩帶上,接着摸出了好幾個繩索,在各個鐵鏈上綁住,然後又在四角放了四個紅色的東西,看着像樹根,不知他要幹嘛。
做完這些,他對着男孩一點頭,男孩退後幾步,就看到塵風雙手伸開,緩緩放在胸前,彷彿在運氣一樣,接着他雙手推住棺材蓋,稍微一用力,棺材蓋居然緩緩的推開了一道縫隙,這個縫隙差不多可以伸手進去。
接下來,他居然真的伸手進去了!我看的心驚膽戰。不一會,塵風就掏出來一個東西,好像是個金屬盒子,黑褐色的,看着很沉,我看着沒事,於是慢慢走過去看,就在我靠近地上紅色的樹根時,突然離我最近的樹根,砰的一聲,炸裂開。我嚇的瞬間不敢動了。
“別過來!”塵風大喊一聲。
同時棺材突然開始了震動,裡面好像還發出了嗚嗚的低吟聲。打開的縫隙處冒出一團一團的黑氣。
“完了,要起屍了。”男孩大喊着,趕忙收起鐵盒子往外跑。
塵風迅速把剛纔綁住鐵鏈的繩索使勁一拽,棺材蓋在鐵鏈收緊的一瞬間又蓋了回去。但棺材依舊還在震動。
這時男孩已經跑到了我旁邊,抓着繩子,一下蕩了下去,我正準備抓繩子,回頭一看,塵風已經在我身後,我還沒說出話,他直接給我來了一腳,我一個前撲,摔了下去,還好不高,地上滾了一圈,剛好到了船邊,我疼的正要喊,塵風一把抓着我領子,我瞬間被扔到了船上。
靠,又來這招啊,不是踹就是扔,我在船上快散架了。我被扔的七葷八素,摸着撞疼的腦袋大叫“你大爺啊,瘋子,你就不能提前說下嗎?不是踢我就是扔我。哎呦我的屁股,,,哎呦我的腰。”
“是你要跟來的。”塵風淡淡的說了句,卻沒有看我,一直盯着剛纔我們跑出來的位置看。我也跟着看過去,發現那個洞口居然蔓延出許多黑色的煙霧,而且這些煙霧不斷的沿着崖壁朝我們的方向翻滾過來。塵風迅速從衣服裡摸出幾個飛鏢,又拿出幾個紅色的樹根,紮在飛鏢上,接着他把飛鏢瞬間甩向那團煙霧,幾個飛鏢頃刻釘到了煙霧裡,而那團煙霧居然漸漸的消失了。
“我去,這東西厲害啊,這是什麼?”
“血麒麟,及陽之物”男孩回了一句,繼續開着船走。
一上岸,沒有停留,我們開車往回走。
“小子,你讓瘋子拿的什麼東西啊,那棺材裡是什麼?太嚇人了,以後這麼危險的事不要找我們。你這應該算是盜墓。”我邊揉着屁股,邊對月小爺說。
他瞪了我一眼說;“你才盜墓呢,你們全家都盜墓。我盜我們家祖先的墓管你什麼事。”
原來是他家祖先啊,我無話可說。
“那你們拿出來的是什麼啊?”
“應該是一些記錄,可能和黑洞石有關,棺材裡的就是我們家族裡到處給人報信,拯救家族祖先的人。但他後來被抓,死的很慘,死時還被施了咒。”
原來是這樣,難怪。。。很快我們便回到了市區,月小爺把我們放下後就開車走了。
冬哥過了中午的時候纔到,老遠就看到他那亮閃閃的大金鍊子,帶着墨鏡,叼着煙,還提了個大箱子,黑社會老大的氣勢十足啊。一看到我就是一個擁抱,塵風則早早的躲開。
“小草,你小子不夠意思啊,有什麼問題你怎麼不和我說,你問我要塵風電話時,我就覺得奇怪。還自己跑這邊來,你出了危險怎麼辦。我說你怎麼一身的土啊。”冬哥上下看着我。
我笑着說:“冬哥,我能有什麼危險,就是最近被女,額,女鬼纏上了”我尷尬的低着頭。
“女鬼?唉呀媽呀,女鬼,哈哈哈哈哈,小草,咱們的慶祝下啊,你小子終於要開葷了嗎?不是聊齋中經常有這種。。。”我無奈的一把摘掉冬哥的墨鏡。
“葷你大爺,冬哥,真的是女鬼,你要是喜歡,就趕快讓給你,咱們找個師傅看下,辦個交接手續。”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們把事情解決了?女鬼沒了?”冬哥搶回眼鏡,繼續戴上裝酷。
“還沒,月小爺說給我介紹他家老爺子幫忙。”我無奈的說。“爲了這個,塵風還幫他下墓。”
“塵大兄弟可以啊,我沒看錯,夠朋友。”冬哥剛想搭塵風的肩膀,塵風一個轉身閃開了,手裡拿着手機開始說話:
“喂,是我,,,,好的,下午是吧,好。”
接完電話,塵風轉身看着我們說:“下午三點我們去找月小爺家的老爺子,但是不能報出真實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