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桓看了紫衣女子身旁白鬍子老者一眼,“你真的確定?”
白鬍子老者沉沉一笑,摸着自己悠閒道,“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還沒有什麼是不能確定的。”
楚君桓聞言隨即輕笑出聲,“本王要進去看看她。”
“是!”一旁的那紫衣女子很恭謹屈膝行禮,給旁人使了一個眼色後便都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楚君桓隨後便推開了面前的那扇木門,而後跨了進去。
屋子裡很安靜,很是簡陋的一間屋子,但也還是乾淨整潔寬敞。
牀榻上,安靜的躺着一個女人,似是沒有任何的氣息,就如同死人一般。她已經不年輕了,面容上帶着一絲歲月的痕跡。
楚君桓慢慢走上前,站在牀榻前站了一會兒,看着牀榻上女人,用他極爲銳利的眸子打量了她許久之後淡淡一笑,“盧娘,本王,來看你了。”他的聲音很輕沉,卻帶着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牀榻上的女人沒有絲毫的動靜,若不是知道她還活着,恐怕真的只當她是一個死人一般。
楚君桓沉默了許久之後,只聽他脣角微微揚起,而後撩起長袍坐在了牀榻旁,隨手擰了一條手巾,執起盧孃的手輕輕的爲其擦拭。
“沈家已經沒了,或許父皇有意要給沈家一條活路,可惜天不遂人願。一把大火,沈家就化作灰燼。”楚君桓似是隨意道,擦完一隻手,而後放下再擦另外一隻手,“本王記得,你雖是沈家姐妹乳孃,但對她們姐妹兩就如同己出,從來都是呵護備至,細心照料。”楚君桓說着放下手中帕子,“本王倒是記得畫兒曾對本王說過,她視如你爲生母。”只是再當楚君桓擡起眼眸看向盧娘之際,他的眸子中卻是閃過的一抹讓人心顫的冷意,但他卻還是笑着,淡淡道“你如今便是這麼呆着,只怕也是種痛苦吧,倒不如本王做件善事,及早安去罷。”頓了頓,他站起身,爲盧娘掖了掖了被子,“本王可不想讓畫兒看到現在這樣的你,免得遭她傷心。本王想,盧娘你也不希望看見畫兒爲你傷心吧。”
說完,楚君桓站起身,背手輕笑了一聲,“來人!”
這時,在門外伺候紫衣女子推開的房門,“是,奴婢在。”
楚君桓側眸看了一眼紫衣女子,勾起脣角,“紫英,從今日起,你們再不要給她送任何東西,甚至是水。”
那名喚紫英的女子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垂眸,“是,奴婢遵命!”
楚君桓再沒有去看盧娘,背手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畫黛的高燒一直不見退,甚至燒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再加上之前小產時沒能好好的調養身子,她的身子一度沒有見好,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天。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就連坐起來力氣都沒有,倒也還好,冬梅也算盡心的照料她。或許此時此刻,
這天,畫黛稍稍覺得好了點,她依靠在牀頭,陽光有些刺眼,從雕花的窗格外透射進來,在屋子裡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吱呀!”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紫衣女子端着東西走了進來。
原來還以爲是冬梅,卻不想是紫英。
對於紫英,畫黛也是不怎麼了解的,她平時都是在楚君桓的書房裡伺候着,但鮮少見她與旁人說話,畫黛從不敢和她說話,因爲靠近她只覺得渾身被一股寒氣所籠罩。
畫黛看着紫英,“你……怎麼是你?”語氣很無力,聲音很小,但卻還能聽的清楚。
紫英看了一眼畫黛,而後小心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態度很是恭謹道,“回姑娘的話,冬梅被王妃叫過去幹活了,今日奴婢不用去西園伺候,就替冬梅妹妹把姑娘的食物和湯藥給送了過來。”一聲姑娘,叫的很乾脆,不像冬梅總是扭捏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