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的中國已經有了很深的宋氏烙印。
皇帝個人的思想、風格在很大程度上改變和影響着這個古老而重獲新生的帝國,荀子在中國的昇華和聖化,本身也是伴隨着皇帝在帝國之中的神化而同步進行的。
簡而言之,帝國有八字真訣——隆禮尊賢,重法愛民。
遵循禮教,崇拜聖賢,重視法律,愛護民衆。
此乃宋氏中華帝國之根本,也簡單而可靠的改變着帝國,催生了新帝國的新文明。
廬山會議對於帝國的影響從1920年的8月份之後就開始逐步顯現,梁啓超、章炳麟、蔡元培、陳寶琛、嚴復等一大批社會名流都是漢教的積極推崇者,帝國各省各府都開始有步驟地在建設天壇公園和地壇公園,平時是公園,節假日則用於祭祀天地,祭天則同時祭拜炎黃帝,祭地則拜祭聖賢。
實際上,漢教是一種從儒教和道教中脫離出來的新宗教,但又缺乏宗教上的明確的神靈崇拜,乃是更爲原始的天地崇拜和祖先崇拜。
在名義上,漢教也不是帝國所公開承認的宗教,它只是一種約定俗成的稱謂,整套崇拜體系的是由祭天地、祭聖賢、祭先祖三個層次組成,這就將整個國家、民族、家族和個人都通過一種血緣上的關係聯合起來。
中央宗教部不負責管轄漢教,而是由文教部負責。國家另外設立“中國漢文化委員會”的社會性民間機構負責統籌,預計會是由梁啓超和章炳麟負責這些事務。
全國大部分的省都有了本省的國學院。推選一位本省籍的國學大師負責擔任院長,負責組織研究、改良和推廣國學。只是在方向上日漸從孔子轉向了荀子和韓非子,國學講究正本清源,推《勸學》、《論語》、《孟子》爲前三書,荀子的《勸學》是全國中學生的必修科目,初中生的國學課分期三年要讀完荀子的《勸學》和其他百章諸子名篇,高中生的國學課則必須要系統修讀《論語》、《孟子》、《孫子》。大學生的國學課必修《大學》、《韓非》、《中庸》,此爲後三書。
其實真正能影響國學昌興與否的關鍵還是在公務員考試和科舉這樣的方式,在國家公考中,單獨設立國學科目考覈。以《勸學》、《論語》、《孟子》、《大學》、《韓非》、《中庸》六書爲應試範圍。
宋彪身爲皇帝的一個最大的影響力就在於推動了《勸學》的地位,強硬而通徹的將“隆禮尊賢而王,重法愛民而霸”定爲國家之根本國策,這種國策思想正是推動《限田法案》和《勞工保護法案》的源動力。
帝國的宋氏烙印也就在此,一方面是追求西化,積極學習西方,吸收西方思想、管理、科技和教育的優勢,一方面是遵循古典國學中的仁政思想,追求荀子的“重法愛民”的法政和仁政之兼濟。
宋彪執着於此的意義在於,非如此。帝國根本不可能在二十年後同時與蘇德日三國抗衡,雖然那是最糟糕的一種極端情況,但是身爲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永遠都當考慮應對最壞的極端情況,只有這樣,國家和民族才能永遠昌盛不衰。
帝國不僅要在經濟和科技上強大,不僅要在軍事和外交上強大,更在內部的思想文化、凝聚力和外部的影響力上無比強大。
只是在另一個方面,宋氏皇帝的烙印在廬山會議之後的1920年下半年也開始顯現。在他明確的支持東方正統教派後,帝國內閣總理唐紹儀率先從基督教徒轉變爲東正教徒,帝國宗教部出資在京都縣修建聖馬可大教堂。
帝國之所以如此明確的支持東方正統教派,正在不管是天主教和新教都嚴格禁止圖像敬拜,而這和皇帝、漢教的衝突過於厲害,雙方根本不可能兼濟,東方正統教派則是允許圖像敬拜。
天主教的教宗管制制度對帝國來說同樣是不可接受的,帝國宗教部必須有權指定自己的教區牧首,雖然帝國不會明確禁止天主教會,但是各種壓制措施還是在廬山會議後變得異常明顯,各地不得再增批天主教堂。
從唐紹儀之後,一直歸屬新教派的皇后和歐陽賡、張康仁也陸續成爲東正教徒,並且從希臘正教會邀請牧首,用正教會擺脫西方教派——唐紹儀倒是被皇后逼着率先表態的,因爲此事已經關係到皇權和神權之爭的問題,雖然說現代國家思潮日趨普及,皇權和神權之間的競爭開始減弱,可在世界範圍內,皇權本身也在逐步被現代國家思潮弱化,帝國皇室自然是不惜一切要維持皇權的至高無上,先將宗教的世俗神權踩在腳下再說。
漢教和正教的同時發展,實際上就是帝國在未來宗教領域的一個主導方針,佛教的各宗派也得到了較多的支持,但在具體的政策上已經開始限制僧人數量,藏傳佛教在帝國疆域中的特殊地位,也決定了它的價值,但在具體的實權上,帝國皇帝擁有確認活佛轉世靈童的最終認定權。
宋氏烙印對帝國的另一大影響也體現於對民族尚武精神復興的追求,太祖、形意、太極、八極被正式確定爲四大國術,要求各地小學、中學、高中作爲體育教程中特殊設立的國術教育,以太祖拳爲基礎,逐步學到形意拳,太極、八極的學習則不在強制的要求類,屬於選修科目,並且在很大層面上廢除了傳統的師承製度,採用總教練體制,各省設立國術學校。
在帝國政府的能力範圍內,在經費可承受的範圍內。最爲簡單的國術教育和初高中生的軍訓教育毫無疑問是最容易出效果的尚武復興,北方有條件的省份則可以自行在義務教育中增加騎、射的科目。
爲了增強對抗性的尚武教育。帝國還將摔跤手博作爲一種普遍的羣衆運動推廣,反過來吸取日本柔術的一些現代進步之處。重新恢復本國的柔術,甚至連宋彪都踊躍的參與這種柔術運動中,因爲規則上和日本存在較多的區別,吸收了羅馬古典摔跤的一些原則,所以也稱作中式柔道和古典柔道。
隨着這一運動的恢復和逐步的推廣,宋彪考慮將柔術普及到初中教育中。從小鍛鍊學生的對抗意識,要不畏強敵,不畏對抗。
1920年。
看似平靜的皇帝宋彪實則一直處於某種波瀾不驚的巨大壓力之下,因爲只有他明白帝國此時的輝煌和昌盛背後究竟隱藏着多少危機。
尚武。
尚武。
再尚武。
光復。
光復。
再光復。
進步。
進步。
再進步。
現代。
現代。
再現代。
越是強調學習西方、效法科學的現代化革命。就越要更多的強調光復春秋、復古秦漢的漢文化革命,除此之外,帝國絕無一條真正的活路。
歷史一再證明,再強大的國力也是虛假的,只有一個強大的民族才能戰勝一切敵人。
帝國想要維持現在的疆域,想要保證未來幾個世紀的昌盛不衰,想要維護民族的生存利益,帝國就只能在宋氏烙印上銘刻的更爲清晰,成爲一個現代的漢族,成爲一個有根有思想的強盛漢族。帝國纔有未來可言,才能打敗最強大的敵人,甚至是同時打敗幾個最大強大的敵人,才能在最艱苦和惡劣的環境中鳳凰磐涅。
廬山會議之後,敲定下一屆總理的人選,宋彪就迫不及待的投身於漢教和古典柔道的推廣中,親自主持天壇祭祀,參加在天壇公園舉行的第一屆全國古典柔道大賽。
這纔是一個男人該乾的事情。
……
皇帝也參加了10月份的第一屆全國古典柔道大賽,這讓很多選手不寒而慄。生怕遇到皇帝,不怕打不過,就怕打的過啊。
這一屆的中央內閣還沒有設立體育總局,全國古典柔道大賽和國術教育都還是歸屬文教部統管,原則上,宋彪不希望增加新的內閣機構,也不設立國家體育總局,而是將文教部改組爲文教體育部,繼續由文教大臣統管,以文化和教育之中軸統抓體育工作。
聽說皇帝也要參加文教部組織的這次古典柔道大賽,原本就因爲下一屆內閣可能沒有自己的事情而苦惱,此時便覺得希望來臨,迫不接待的搞了一次勸諫,害怕傷了皇帝的龍體,等宋彪駁回他的提議,他又要搞一套積極護駕政策,不惜改變規則來保護皇帝。
所以說,梁啓超也不適合繼續擔任內閣大臣了。
思路太老舊了。
其實梁啓超根本不用擔心,宋彪畢竟常年沒有經過正規的鍛鍊了,雖然臨參賽前搞了半個月的突擊訓練,效果也實在不怎麼樣,第三輪就被一個準職業水平的高手淘汰了。
下了場子一問才知道是北京天壇賣藝的摔跤手胡七柺子,讓宋彪頗是有點無語,可他估計也就是梁啓超安排的事情,提前讓皇帝退出不就是最好的護駕嗎?
好在效果是有了,全國都在積極報道此事,老北京城裡有二十幾萬民衆跑來觀賽。
宋彪一直感覺水平還不錯,好歹摔過了蔣作賓,沒有道理不進入複賽,結果如此也談不上是掃興,還是很高興大事是辦成了。
雖然被淘汰了,宋彪還是很有興趣的一直留在公園裡觀賽,確實是很有心很有力的想要將此推廣爲全國性的男人運動。
白天的第三輪比賽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宋彪特意和摔了自己一個七葷八素的胡七柺子見了面,將自己平時帶在身邊的本溪軍刀贈予給他,以作鼓勵,這才乘車離開公園。
上了車,陪同他過來的張富田就笑道:“皇上。您的身手真不如過去了啊,得好好練練。”
宋彪想了想。發狠道:“每天堅持跑完五公里越野。”
張富田笑道:“皇上,五公里越野的話可真是說了好些回了。”
宋彪繼續發狠道:“那你就看着唄。”
張富田還是笑一聲。繼續回過頭看着前方的道路,等着其他幾輛車都上路了,才讓侍衛開車跟在中央的位置,其實他比梁啓超還不希望皇帝親自參加這種比賽,因爲人太多,安保工作真的很困難。所以纔會找了胡七這個準職業的選手,還專門安排人特訓了一個月。
反正黑鍋是梁啓超背了。
只要皇帝不參賽,哪怕就是天天過來看比賽,侍衛處和特勤局都要鬆一口氣。
內廷侍衛處是特設機構。直接負責領導中央特勤局、中央保密局,也有權協調秘書局的工作,一等侍衛官的軍銜根據資歷在上校和中校之間,張富田上校直接負責領導特勤局工作,兼任內侍總長,蔣作賓中校負責協調配合外交部和秘書局的工作,韓春麟中校則負責協調中央軍部的工作,新晉升的章駿上校直接負責領導中央保密局的工作。
還好皇后對這種事情不是很感興趣,今天在宗教大臣的陪同下去參觀聖馬可大教堂的建設,淑妃那是又懷孕了。第二胎了,暫時也不適合參加這種公共活動,讓特勤局這邊的壓力減少許多,若是皇室都來參加,特勤局才叫緊張了,幾十萬的羣衆場合,萬一有個刺客真是很難說的事情,現在仇恨皇帝的白俄和俄共分子又多。
因爲白天都在天壇參加古典柔道大賽,原先安排的和新總理提前會晤的事情就被拖後到晚上處置。
此時的歐陽賡已經通過了中國光復黨的黨內表決。正式成爲第三任的內閣總理大臣,但他的正式上任還要等到11月份,此時的外務工作由樑敦彥負責處理,歐陽賡則在內閣籌備總所工作,負責挑選下一屆的內閣名單。
宋彪回到中央宮,晚上和家人一起用過御膳,這纔去御書房接見歐陽賡,而歐陽賡則早已就在這裡等着呢。
帝國的皇帝和內閣其實是兩種方向的同盟,內閣負責的是現代化和學習西方,除了特定時期,平時都是穿西裝的,而皇帝則在大部分的時間都得穿明服,也就是光復龍章禮服,以做爲古典光復的象徵。
雙方各負其責,共同推進帝國的進步和發展。
用完晚膳之後,宋彪換了一身白底海藍龍紋的明服走進御書房,歐陽賡則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聽到侍衛的通告後,他就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躬身等候。
等宋彪進了御書房坐下來,歐陽賡才重新直身低頭,還是不能坐下,等着皇帝的吩咐。
遵循禮制。
帝國要想有規矩,必然就要各種各樣的禮儀規則。
宋彪看了他一眼,這才吩咐道:“坐吧。”
歐陽賡謹慎的微微頓首,這才重新坐下來將手中的兩份規劃書交給皇帝,這裡面一份是他所擬定的內閣名單,另一份則是他預期的第三個五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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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彪將兩份報告拿過來擱在側案上翻看,內閣名單這邊問題不大,帝國現在人才日漸充裕,有些不想留的人就可以直接踢出局了,樑士詒是滾蛋了,曹汝霖還繼續留用,看看情況再說。
袁世凱、徐世昌、梁啓超也終究離開了內閣的範圍。
如今是光復黨一黨獨大,根本無需和外黨聯合執政,只是出於政治的穩定需要,歐陽賡還是擬定了1/4的外黨內閣大臣名單,宋教仁調任法務部長,楊兆麟調任國土資源大臣,蔡元培調任文教大臣,外交大臣是樑敦彥,交通大臣是唐國安,海關總長、警察大臣都變了,不過歐陽賡打算將警察部降一級爲警察總署。
內閣比之過去要縮減了一部分,很多部門都被歐陽賡合併,農業水利合併爲一個部,郵政電報總署裁撤,相關業務一概退出國營。
關於這裡面的事情,宋彪也都同意了,只是袁金鎧有點不樂意,他原本是相當正部級的警察大臣,如今變成警察總長。成了副部級,他自然有點不痛快。可也還是接受了這樣的改革。
基本上都是宋彪和歐陽賡在回到北京之前就已經商量過的事情,宋彪沒有什麼特別的補充。大致翻看一邊內閣名單,總體還是很滿意,這就合起來,繼續翻看新呈交的這份《第三個五年計劃預規劃案》。
一五、二五的成就太高,現在想要突破是很難的,而且帝國在工業和產業上的發展更趨右翼自由主義思想。帝國的新三五計劃大體都是以扶持、資助爲主,並沒有進一步的大投資規劃。
三五的一個重點是電力化,這是過去十年推進比較慢的地方,三五、四五都是要推進城市電力化。後面再考慮推進鄉鎮和農村電力化,一部分有經濟實力的省份在三五就可以推廣鄉鎮電力化。
總體來說,歐陽賡的這份三五計劃就是一句話可以總結的,那就是——強有力的推進電力和二次工業革命,深化產業發展,提高教育水平,加強農業移民和新疆域的開發,提高工業科技和工藝水平,優待和保護工農,收縮金融特權。
這一屆中央政府基本也就要幹這些事情。
宋彪大致翻看了一遍。思索片刻才和歐陽賡提醒道:“文化和宗教領域的工作規劃要加強,經濟和科技的發展很重要,文化發展也重要,要積極推廣全民的審美運動和體育運動,要推廣現代美學觀念和人文精神。民族的實力要強,精神也要強,你這個方面的規劃很不足。此外,收縮金融權的事情稍微推遲一下,工作計劃太多。都是大事情,不要失去了重點,這一屆政府要做好金融權的收縮問題,但是要等四五年再辦,爲什麼呢,因爲你前面要通過銀行的貸款和國家債務的方式強行收購超限土地,需要錢啊。”
歐陽賡則道:“我和歐陽錫仔細的核算過,如果提前將金融權收縮起來,將銀行的增溢權取締,央行的金融權就能擴大,以目前的中央儲備總量來計算,我們現在面臨的不是國內缺乏資金,而是資金大幅度溢出的問題。”
宋彪哦了一聲。
他只是大概提個意見,具體的政策方面還是需要他們內閣自己平衡,犯錯就是犯錯,對了就是對了,他只做事後諸葛亮。
他還是和歐陽賡問道:“你們確定嗎?”
歐陽賡道:“確定,雖然帝國一直維持寬鬆的貨幣政策,但就目前而言,貨幣總量還是增加的太快,容易形成金融危機,歐陽錫對這個事情的擔心還是比較大的,所以,我們想要將大銀行的增溢權回收。不過,這就需要遠東銀行和中國通商銀行的支持,而容星橋那邊明顯是不支持的。”
宋彪道:“沒有關係,他那邊不是問題,取締增溢權對遠東總是有影響的,但還是以服從政府和中央的法律爲第一原則。”
歐陽賡鬆了口氣,他其實此前一直沒有說這個事,等皇帝支持他當總理,他才決定冒險在預案中提出來試探一下皇帝的態度,如果皇帝反對,他就暫時不搞這個事情。
見皇帝同意,歐陽賡這才說到重點,道:“現在問題是財政大臣張康仁並不同意這樣的金融政策,我和他已經做過幾番交談,如果他還是不同意,我考慮過安排其他人擔任財政大臣的職務。”
聽到這話,宋彪才知道歐陽賡是想安排歐陽錫擔任財政大臣。
這倒不是不可以。
能力是沒有問題的。
宋彪還是反對道:“暫時還不需要,朕會和張康仁談一談。其實在一戰期間,各國濫發的貨幣總量還是很驚人的,英法的貨幣準備率都嚴重不足,朕感覺這種情況也很危險,暫時還說不清楚會導致什麼樣的局面,但我們不能說咱們的情況好很多,所以就掉以輕心。在國際經濟情勢有利於我們的情況下,一味追求產能和投資的增長是不合適的,應該更多的尋求科技、教育、技術和創新所維持的增長。這些年是一個過渡期,中央的金融政策要適應這種過渡期的變化。簡單的說,現在的帝國並不用追求速度,而是要追求質量和穩定。”
歐陽賡心中愈加高興,讚道:“皇上聖明。”
宋彪也不打算再說什麼,總體而言,他覺得歐陽賡還是一個比較適合這個階段的總理人選。
一戰期間的各國政府大量超額濫發貨幣導致各國貨幣的黃金儲備率嚴重不足,隨着戰爭的結束,大量貨幣在國際資本市場氾濫,特別是在美國市場的大量涌入導致工業產能擴張過快和股市泡沫,最終因爲英鎊的金本位危機而導致了全球性的經濟危機和大蕭條。
從現在開始,帝國也確實要爲這種大蕭條作出充足的準備。
帝國現階段就應該乘機擺脫依靠外資流入式的大幅度增長,應該追求內需和金融獨立的發展政策,避開世界大蕭條的那種衝擊,這也是本屆內閣政府實際需要努力的方向。
一戰的戰爭繁榮結束後,帝國在1919年的國民生產總值達到了477億中圓,相比1913年增長了2.43倍,與此同期,美國的國民生產總值也從1913年的391億美元增長到1919年的673億美元。
這種增長本身都有較多的通貨膨脹因素,雖然中圓和美元的含金量都沒有任何變化,但都採取限制兌換黃金的臨時政策,這也是兩國貨幣可以大規模增發的主要原因。
比之英法的貨幣超發,中美日三國肯定要好很多,這是一戰的三大受益國,三國的黃金儲備、國際債權、經濟總量都在戰爭期間有了較大幅度的增長,特別是日本,其工業出口增長了30倍,國民總產值也隨之增長到57億-60億日元的規模。
美元的含金量是1.50463克純金,而中圓的含金量是0.7535克,兩者的幣值比是……基本可以等同爲1美元兌2中圓。
換而言之,美國的gdp總量是中國的2.82倍,但美國人口是1.05億,而中國人口則是4.5億,人均產值就相差了12倍。
差距就是空間,對中美而言是如此,對中日而言也是如此。
宋彪相信,只要帝國的農民平均都能擁有更多的土地,糧食產能增加上去,新佔領的土地開墾出來,山地、丘陵地區和草原地區的農牧林業發展起來,漁業發展起來,養殖業也發展起來,光是依靠農業的發展都可以將帝國的總產值和總稅收進一步推向更高的階段。
因爲中國現在不僅有了更多的土地可開墾,也有充裕的勞動力,所欠缺的就是將勞動力更好的轉移到需要開發的地區,只要政府做好這方面的工作,積極推動農業的發展,讓農民先富裕起來,帝國的經濟就大有可爲。
所以,帝國不用急,更要穩,穩穩的逐步縮小貧富差距的問題,這纔是帝國培育廣闊內需市場和帝國長久發展的原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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