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染落英居

林天暮主僕二人才走不久,就有一身材魁梧、相貌端正的白衣男子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落英居。

“爹爹,你纔回來呀,我們都吃過了啦!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呀?”小念一看到男子,就衝上去摟着他的胳膊,手不停地翻着這些包包。這白衣男子便是小念的父親梅頊陽。

“丫頭,是想爹爹了還是想爹爹買的桂花糕呢?”梅頊陽慈愛地看着小念一邊說一邊把裝着桂花糕的紙袋找出來替給她。

慕容若雪一邊上前來幫他整理包包一邊笑着說:“就你寵着念兒,把她寵成了小饞貓。”

“哈哈,對對,就我寵着丫頭。”梅頊陽戲謔對妻子說,又轉身用修長的手指點點小念的額頭,笑着說:“丫頭,爹爹不在家,是不是沒聽孃的話?你看你娘還怪爹爹寵着你了呢。”

“哼!娘不疼小念,爹爹盡聽孃的,我不理你們了,我去找蘭姨。”小念拿着桂花糕故意厥着紅嘟嘟小嘴氣哼哼地邊說邊走,把他爹孃逗得一陣樂。

小念走後,梅頊陽握住慕容若雪的手說:“雪兒,又到了我爲你運功排毒的時候了。你拿這些藥拿去後堂準備一下吧。”

慕容若雪深情地看着梅頊陽說:“頊陽,這些年真是讓你受苦了。”

“雪兒,都夫妻這麼多年了,你還說這樣的傻話。不管爲你做什麼事,我都是很開心的。”梅頊陽反手抱住慕容若雪。

慕容若雪把頭放在梅頊陽的肩上,也學着小念的樣子撅着嘴小聲地對着梅頊陽的耳朵裡說:“這些是你必須爲我做的,誰叫我是你妻子和孩子她娘呢?”

“哈哈哈哈,對對,我的孩子她娘說得對!”梅頊陽哈哈大笑。

隨即兩人一起走進後堂把門關上。慕容若雪在牀上盤腿而坐,梅頊陽也隨身坐下,開始給慕容若雪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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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慕容若雪中了澄湖玉女陳鳳嬌的無心丹之毒。這麼多年來梅頊陽用盡全力也沒法幫她完全解毒,只能用藥物幫她暫時控制住。每隔幾年,梅頊陽必須替她運功一次,逼出一部分毒素,緩解無心丹之毒,否則會全身劇痛而死。。

這邊小念拿着桂花糕來找正在院子裡整理花圃的傭人蘭姨,還沒打開桂花糕,突然衝進一羣黑衣人,全都蒙着面。

蘭姨一見來者不善,趕緊把小念護在身後,大聲喝斥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爲首的黑衣女子什麼話也不說一掌就打在蘭姨胸口,蘭姨一口黑血噴出,指着黑衣女子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黑血掌!你是……陳……鳳嬌!”說完便無力倒下。

“蘭姨,蘭姨,你怎麼了?”小念看着蘭姨漸無生氣的身體慌了神地哭喊着,“爹爹,娘,你們快來啊!”

黑衣女子聽到小念的喊聲,生怕會引起梅頊陽的注意,迅速上前去點了小念的昏睡穴,並把一顆丹藥送入小念口中,轉身迅速飛身至落英居的後堂。

原來來者正是澄湖玉女陳鳳嬌!

後堂中,梅頊陽正在爲慕容若雪運功運功,閃身而入的陳鳳嬌趁其一心運功之時揮起黑血掌就向梅頊陽盡全力一擊,待梅頊陽覺察並用左手無備接這一掌時,已是心脈盡損,一口鮮血吐在慕容若雪身上。本在接受梅頊陽運功排毒的慕容若雪也因這突發狀況而傷至經脈,加上正值無心丹毒發之際,“啊”地一聲慕容若雪便昏死了過去。“若雪!”梅頊陽顧不上自己的傷勢痛心地扶起慕容若雪。

“先別顧她了,還是顧顧你自己吧,都死到臨頭了!哈哈哈哈!本來還想拿你女兒當人質的,沒想到連老天都在幫我,正好遇上你運功之時!”陳鳳嬌見二人均以受了重傷,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來。

“陳鳳嬌,爲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肯放過若雪?”梅頊陽一邊說一邊暗自運功,想逼出體血的淤血。凡是中了黑血掌的人如果不及時排出淤毒的話,會在一個時辰內全身潰爛而死。

陳鳳嬌已看出梅頊陽的用意,不等他緩神,又出手攻擊他,且招招狠毒,不留餘地。梅頊陽武功在陳鳳嬌之上,只是先前替慕容若雪運功已耗了不少真氣,又受陳鳳嬌暗襲,加之看着慕容若雪昏迷和小念受制,已是落了下風。

梅頊陽用盡全力接住林鳳嬌幾招,一個迴轉,梅頊陽便使出一招翻天手記第一式天搖地動,飛身撲向陳鳳嬌,陳鳳嬌側身一避,伸手抓住小念一擋,梅頊陽見要傷到寶貝女兒,趕緊收掌,一口黑血自胸口涌出。

陳鳳嬌的屬下藍田抓住小念大聲喊道:“梅頊陽,你女兒已中了無心丹了!”

梅頊陽目視小念,同時陳鳳嬌趁梅頊陽緩神之際從背後用盡全力使出黑血掌一擊,梅頊陽口中的黑血便如噴泉一般涌出,倒在地上。這時陳鳳嬌迅速點住梅頊陽的穴道,並將一位無心丹送入他口中,然後得意地大笑起來:“慕容若雪,我看你如何過得了今天!哈哈哈哈,你以爲有梅頊陽護着你,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你們就到黃泉路上做一對恩愛夫妻吧,哈哈哈哈!”

陳鳳嬌把梅頊陽的穴道都解開了,梅頊陽此時已是內力全無,經脈受損,又身中劇毒,已經無力迴天了,他憤恨地望着陳鳳嬌,悲愴地嘆了一口氣說:“陳鳳嬌,你還是如此狠心!”

“哈哈哈哈,我狠心?我再狠也沒有你們家慕容若雪厲害!一邊和你梅頊陽談情說愛,一邊又把政哥迷得暈頭轉向!要不是她,政哥怎麼會這麼多年不肯和我多親近一下?我怎麼會這麼痛苦地過一輩子?這全都是拜她所賜!今天讓你們這麼痛快地死在一起,我還算是大發慈悲了,哈哈哈哈。”

這時慕容若雪也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梅頊陽全身是血地軟癱在地上,連忙爬過去抓住梅頊陽的手說:“頊陽頊陽,你怎麼了?”又擡頭看到陳鳳嬌那得意的樣子,恨恨地說:“陳鳳嬌,又是你,我和頊陽隱居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這麼多年政哥心裡還是隻有你慕容若雪一個人,他情願找個你的替身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他雖然沒有來找你,可是他一天也沒有忘記過你,你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會死心,我也就一天不會安心!”陳鳳嬌咬牙切齒地說,“你們三個人都中了我的無心丹,梅頊陽還中了我的黑血掌,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你們還是活不過今天的!我現在不殺你們,我要讓你女兒看着你們慢慢地死去,一點一點地嘗受着失去雙親的痛苦,然後她自己再嘗受每兩個月就全身劇痛一次的痛苦,到第三次痛的時候便全身潰爛得不成形而死。哈哈哈哈!痛快!只有這樣才能一解我多年的心頭之恨!忘了告訴你們了,你女兒吃的無心丹可是我特製的,即便有解藥也必須以我的血作爲藥引才能解,到了第六個月就算是世華佗也救不活她了。哈哈哈哈……”陳鳳嬌一揮手,帶着她的手下一路狂笑着離開了落英居。

慕容若雪爬到梅頊陽身邊,看着面無人色的他,禁不住流下了眼淚。梅頊陽用手輕輕地拭去妻子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一切都是宿命,只要能陪着你,就是死我也心甘情願。只是可憐了我們的念兒。”

慕容若雪努力地幫小念解開了穴道,小念看着父母此時的樣子,嚇得大哭起來:“爹爹,娘,你們怎麼了?你們不要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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