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青嵐山早已沒了寒意,草長鶯飛,一派春意盎然之相。只是又泥濘又險峻的山路讓衆多想上山踏青之人望而卻步。
在隱蔽的半山腰上,有一棟別緻的小院若隱若現。小院兩旁長滿了紫雲英和油菜花,紅黃相襯,再由綠樹青草相點綴,感覺就像走入了一副畫中。
“暮少爺,走了這麼久這麼難走的山路,渴了吧,老奴進去討口水來。”這時兩位身着黑衣的男子不適宜地闖入這副美輪美奐的畫中,說話的是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中等身材。
“有勞祥叔。”被老者稱爲暮少爺的年輕公子年約十七八,身材偉岸,軒昂的眉宇,明朗的雙目,直挺的鼻樑,薄薄的脣,只是俊秀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給人以冷冷的感覺。
“有人在嗎?過路的想進來討口水喝。”祥叔輕輕地扣門。
不一會兒院門開了,一個皮膚黑黑右臉頰上還有一道銅錢大小的疤痕的約麼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探出頭來,看到他們兩個,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對着他們招招手說:“有人在有人在,快進來,我家有的是水,不怕你們喝。”說着便把他們帶往大廳。
走進大廳正門的時候,林天暮擡起頭看着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落英居”幾個字,一進門又看到正廳牆着掛着一副大字:“一念三千”,看來這一家人都是極爲善意之人。
“娘,娘,有人來討水喝了。”黑姑娘歡快地朝屋裡喊。
主僕兩人剛坐下,就看到屋裡出來一位帶着面紗端着茶的中年婦人邊走邊說:“小念,大呼小叫可不像個姑娘家。讓兩位見笑了,請用茶。”婦人雖是責備的語氣,卻能讓人聽出滿滿的愛意。
“我們主僕二人上山來遊玩,口渴進來討杯水喝,有勞夫人了。”林祥和林天暮都起身接過茶,就在接過茶的瞬間林天暮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蒙面婦人,雖然蒙着臉卻能看到秀眉鳳目,烏髮如漆,身材高挑,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嫺雅。
林天暮不禁有些發呆,眼前這位婦人的身形與他死去的母親竟有幾分的相像,林天暮不禁苦笑了一下,笑自己對早逝母親的懷念。林天暮再看看邊上被稱爲小念的女孩,五官倒還算端正,只是黝黑的膚色和臉上的疤讓人咋一看還真是個醜丫頭,站在氣質優雅的蒙面婦人面前實在是不像母女倆。
被稱爲小念的黑姑娘看到蒙面婦人,馬上粘過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嬌說:“念兒是高興嘛,難得有人上山來的。娘怎麼是您送茶上來呀,蘭姨呢?”
“丫頭,剛剛誰喊餓來着?蘭姨準備午飯去了。”念兒她娘慕容若雪拍拍她的腦袋笑道,轉身又對這主僕二人說道:“就要到正午了,兩位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這用過飯再走吧。”
“好啊好啊,我蘭姨做的菜可好吃了!”小念拍着巴掌開心地說着,好像巴不得留客吃飯。
“那先謝過夫人了。”林祥彎着腰給慕容若雪謝禮。
“是我帶你們進來的,你們應該謝我纔對嘛!”念兒嘟起嘴巴不高興地說。
“那謝謝小姐了。”林祥瞧着眼前這個丫頭天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我可不是什麼小姐,你像我們家人一樣喊我小念就可以了。”念兒開心地笑了。
“夫人,這是我家暮少爺,老奴林祥,打擾夫人了。”林祥說這話的同時,林天暮也向念兒她娘點頭以示問好。
“難得遇上,二位莫要客氣。”慕容若雪笑着說。
不一會兒,蘭姨就在後面喊開飯了,小念高興地挽着林祥的手帶他們去後房,這麼短的功夫小念就林祥混得很熟了,祥叔長祥叔短的叫個不停,林祥也很喜歡這個純真的小丫頭。
吃過午飯後林天暮和林祥就告別了念兒一家人往山頂去了。走之前,小念還依依不捨地拉着林祥的衣服要他們下山的時候再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