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個希望
這條短信是以桑木蘭手機號碼發來的。
“這地方很黑不知在哪裡”
丁文坐不住了,從沙發丫起,顫抖着手回撥過去,可電話的迴音提示用戶不在服務區。
在父母和三nǎinǎi的錯愕目光注視下,丁文把這事說了。
“這真的”丁母睜大雙眼,既意外又興奮。
看來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不過藍子到底被困哪裡呢?丁文既振奮又焦急。經過了親身試探海流,原以爲桑木蘭在海cháo裡應該九死一生,但這短信......
“那地方很黑?”丁文第一個念頭的目標是筆架島,於是打定主意立即前往。
派個楚婉yù同行,這是丁母的主意,丁文沒功夫起爭執。
“小yù,我要潛進大巷,你外面等着,可不許對任何人提及。”丁文這回有了些準備,帶來手電等,準備趁着落cháo之際再度進入大巷仔細搜尋。
筆架島的大巷素有“虎口”之稱,楚婉yù這下爲難了,不料又要以身涉險,卻無法阻止這瘋狂舉動。
“沒事兒,這次是我第三回潛入大巷,我水xìng好,裡面有換氣的地方。”丁文不予楚婉yù遲疑不決的時間,便要順着崖壁下到大巷之底。
“阿哥。”楚婉yù喚住丁文,說這回出什麼意外的話,她決心陪着跳大巷。
進入大巷,也算輕車熟路,完全退cháo後的水流並不急,就是惡名嚇人。有了青木戒,丁文潛入水下可以長時間不換氣,拿出用保鮮袋層層包裹的手電筒,在大巷口外水底下搜尋。
原來進入大巷的口子並不只有一個,丁文在大巷外水底就接連發現三個大孔dòng和許多小孔dòng。
乍現的光線嚇跑了許多魚蝦。這條馬鮫魚竟約三尺長,魚目泛起晶亮的藍光,全身青紋在手電照shè下格外顯眼,魚鰭顯得美侖美奐,它一見光線卻輕悠悠地遊進一個大孔dòng,雍容而淡定。丁文一咬牙追了進去,只覺這個孔dòng彎彎曲曲,走勢應該是斜chā深入島的底部,因爲水壓的關係,讓耳鼓開始生鳴。途經了許多岔道,丁文先不逐一探索,緊緊跟着這條大馬鮫魚。
大孔dòng的盡頭是個倒漏斗型的巖室,巖壁呈暗青sè,還長有少見的藻類。巖室裡的水流呈旋渦,竟是淡鹹水hún合。在這兒見到許多個體不小的魚羣,它們在逆水暢遊,對於丁文這個不速之客並不驚慌。
天啦,這裡簡直是天然的魚庫,筆架島底下含着這麼驚人的財富,若是冰棍nv探知,估計會喜瘋。從一個裂縫方向涌來地下河的淡水,水勢不急,丁文稍一琢磨,從巖室漏水的裂縫側身鑽過去,在這個約有一丈多長的裂縫裡,又有許多岔dòng。
這...簡直是水底mí宮。
選了其中一個能容得人通過的孔dòng,這孔dòng漸漸向上延伸,約mo過了十來分鐘,居然見到光亮,當浮出水面後一看,自己也大吃一驚,竟是熟悉的那方池塘。
池塘邊柳樹成蔭,水面荷huā叢生,四周全是奢華的別墅。
怪不得池塘永不幹涸,而且水滿不溢,以前多個養殖戶全血本網箱養殖外,若放養在池塘裡,算是爲大自然奉送魚苗。
青木戒是藍子從池塘邊拾到的,看來筆架島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擡頭看天sè,想必又要開始漲cháo,丁文通過空間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先通知楚婉yù匯合,免得山妹子擔心。
“阿哥,你你你...怎麼跑這裡來?”楚婉yù吃驚得張口結舌,雙眼直愣愣瞧着丁文。大巷水下的情形,讓小yù聽了已不知如何言語,這位山妹子禁不住驚呼、讚歎。
可這回意猶未盡,丁文讓楚婉yù不必陪着,自己可以應對一切狀況,免得她時刻提心吊膽。楚婉yù嘟了下嘴兒,爾後說沒關係,反正筆架島有個落腳地方,還拿丁文家別墅的鑰匙在丁文面前揚了揚。
筆架島的別墅,隨氏已jiāo房,但丁文還沒來得及裝修,就個máo胚房。楚婉yù憑着丁母的付託,名正言順地進入別墅,打開窗戶通了風,然後從背後裡拿出食盒,招呼丁文吃。
丁文拿着手機一直重撥桑木蘭的號碼,雖然回覆還是令人厭惡的電腦音,但他絕不放棄這個可能xìng。楚婉yù見狀暗暗皺起眉頭,一直懷疑那個短信來得蹊蹺,將心比心,若換作是她的話,肯定會直接打回電話,不會有閒功夫去編條短信,可這個時候不能支聲。
“讓阿哥心存一個希望也好,否則他會悲痛yù絕到發瘋。假如有一天我也失蹤,阿哥能這樣憂心如焚,便是死了也甘願。”楚婉yù悄悄地瞥往正專心致志撥打電話中的丁文。也許因爲從未打通過,丁文不由地唉了一聲,擡頭正對楚婉yù癡mí的目光。
“小yù,你在家裡等,我再去大巷,手機幫我看着。”
“小心點啊,早點回來。”回神後的楚婉yù追到別墅mén口,衝着丁文離去的背影喊道。
再入大巷水底,水流又有不同,若非仗着青木戒,這回又得被衝到小巷那邊去。當進入方纔那個孔dòng後,水流一下子緩多,嘗試了許多岔道,有的是通回那個巖室,有的曲折直通池塘,有的連到另外一個巖室,有的孔dòng漸小無法容人通過,丁文如陷進mí宮裡,到後來連自己也無法記住所經過的路徑。
“若是早點領悟‘有形無象’,就不必這麼麻煩了。”丁文有些書用處方知少的感嘆。若身在青木戒空間內,對於外界感應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孔dòng或巖室內的情形,如果領悟了,也許境況將大大不同。
感嘆着進入又一個巖室,立刻發覺這個巖室的魚特多,手電一照,差些嚇出聲來。
浮屍
說確切些,這是一對死屍,一大一小,二者全是nvxìng,猜是母nv。由於泡水的緣故,全身浮腫,面目可恢,有的肌膚被魚啃得殘破。丁文全力鼓動着水趕走這些魚,從空間裡拿出一張漁網,寧願大費周章,將這對浮屍拖出巖室,讓她們入土爲安。
在海面碰到浮屍,一定要送它入土爲安,這是趕海人的老規矩。據說,有個船家在海面碰到一個浮屍,故意視而不見,結果這艘船當天就沉了,說來有點怪異。
浮屍放在筆架島北端,丁文自己守着,讓嘟嘟和小狼去通知楚婉yù前來。
“啊...”當見到浮屍,楚婉yù尖聲大叫,瑟瑟發抖地躲在丁文背後,再不敢看上一眼。丁文讓楚婉yù拿來手機,當即報警。
“小yù,要不你帶着嘟嘟和小狼先回去,我在這等林警官他們到來。”丁文轉過身,輕拍了楚婉yù的肩,但楚婉yù不肯走,寧願躲在丁文身旁,與丁母彙報浮屍的事。
接到報警,林警官他們火速帶人前來,一邊做個筆錄,一邊將浮屍轉移後,任丁文離開,因爲這對母nv顯然也是颱風中的遇難者。
“丁哥兒,借個步說話。”林警官喚住了丁文,然後追上前,神秘兮兮地細聲說起。
颱風過後的第二天,據他的一位購買筆架島朋友透lù,颱風來臨那天,他的那位朋友恰好在那天搬進島上別墅,聽到筆架島上傳來一聲怪嘯,當時以爲那是颱風引起的,可颱風過後仔細一琢磨,發現與風聲差別ting多,於是再不敢入住這裡別墅。
聽起怪魔幻的,丁文沉yín了片刻,爾後甩頭付之一笑。
怪嘯可能是筆架島的背面懸崖絕壁留有許許多多風眼引起,丁文倒是希望媽祖廟的傳說若是真的,那麼這世界豈非更多了一層希望?自己也不必如此苦苦尋找藍子,只需到廟裡燒起高香。
林警官也打哈哈附和一笑,近日拿那位開玩笑,若想賤價轉賣別墅,他倒可以找到買家,這位買家在林警官的想象中非丁文莫屬。在未找到藍子之前,丁文自不願糾纏這些,便揮別林警官,帶着楚婉yù迴轉。
“阿哥,咱們還是回新村吧。”傍晚的海風吹來,楚婉yù不禁打起寒戰。
“我在島上要呆十天半個月的,要不我喊人過來接你。”
“我不想一個人回去。”說着,楚婉yù雙手緊緊摟住丁文的一邊胳膊。
林警官所提的b區23棟別墅,mén戶緊閉,主人不在。蹲下了身子仔細察看一番,別墅周圍的地面和外牆基礎部位都出現許多細密裂痕,丁文再察看了其他別墅和自家的,卻發現唯獨這棟別墅出現了嚴重的質量問題。
“阿哥,島上會不會有髒東西?”
“世上哪有這麼魔幻的事?我們在筆架島從小玩到大,從沒聽過或見過林警官所講的那回事,至於新村這幾天風傳很兇的海哭聲音,我猜是由於筆架島的特殊地理環境引起。”
這種說辭並未讓小yù抹去心底的恐懼,其實丁文也有疑竇,b23棟別墅地面下沉非常明顯,這滿山幾乎岩石的筆架島來說,的確很少見。
máo胚房內沒電,黃昏之際略顯暗淡,更談不上香噴噴的飯菜,丁文啃着一顆蘋果,想想倒不如找件事讓父母做以轉移注意力,把這棟別墅也裝修了吧,偶爾也可搬來住。這個想法得到小yù贊同,她說風格一定要明快大方,不復東方典雅那種,需要不同風格的環境調劑一下心情。
這倒無所謂,丁文正計劃今夜再潛入大巷,丁母與丁父前來,爲了是九叔公。
九叔公怎麼啦?
他呀,還在爲木蘭救他的事耿耿於懷,今日中午思想繞不過彎,幸虧及早發現,喝了農yào被送去搶救,現在已經脫離危險。
唔...老人思想負擔太重了,這場颱風帶來許多心裡創傷,看來桑家塢總這樣下去不行。
“300多畝塗灘整好了通知我,準備下苗。”丁文突然冒出這句話,他的父母和楚婉yù覺得意外。丁母這次前來不單純爲了九叔公的事,專mén送來了長壽麪和過運ji蛋,自然因爲那兩具浮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