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靈百日後,賈薔帶着妻妾們扶靈南下,皇帝對林如海畢竟極好,賈薔是掛着奉旨南下的招牌,一路上各地官府免不了路祭。
甄家,連家和薛蟠等趕到揚州祭奠,南下的隊伍不經過金陵,而是從揚州直接轉蘇州,故而南京的那些至交等紛紛來到揚州祭奠。
“妹夫,我怎麼聽說你過繼了賈菌到寧國府,這是打算做什麼啊....”
薛蟠自然關心這事,他以前就聽說過黛玉不能生養,那日後寧國府的爵位想來應該是他親外甥繼承纔對,在他看來自己妹妹身子好得很,生孩子是不成問題的。
賈薔拍拍他的肩膀,理所當然的說:“我的大舅哥,過繼賈菌自然是爲了繼承爵位啊,不然還能幹嘛。”
“這...這這...你傻了呀....那你自己的孩子怎麼辦?”
賈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笑說道:“薛大哥,有些事我不告訴你不是不信任你,總之寶釵是不會生孩子,我那些女人沒一個會生的....”
薛蟠這回傻眼了,瞪着賈薔張大嘴巴,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薔哥兒....兄弟....那個妹夫...你不會是那裡不行吧....那我妹妹不是守活寡....”
“滾犢子...會不會說話...能不能好好聊天啊...”
賈薔氣的一跳三丈高,男人被人質疑那方面不行,這可是最沒面子的事,還是被自己大舅哥懷疑,那不是更沒面子。
薛蟠滿臉懷疑的看着他,怎麼也不信他的話,賈薔氣的亂叫亂跳,他還是不相信。
“好了好了,自家兄弟我就信你一回行不...”
薛蟠沒一點誠意的表白自己,連同來的薛蝌都看不下去了,急忙勸說道:“大哥你真誠一點吧,姐夫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沒見着姐姐和妹妹都過得很好嗎...”
薛蝌現在和賈薔關係近多了,不再是堂姐嫁給他的小舅子,寶琴如今也是賈薔的妾室,那可是他的親妹妹。
這次他趕過來未嘗沒有看望寶琴的意思,畢竟他就一個親妹妹,當然他也沒有不滿,自己妹妹年紀輕輕成了寡婦,堂姐做的主他也是沒話說的。
薛蟠摸摸腦門,憨笑着說:“知道了知道了,這傢伙真是混蛋啊,老子兩個妹妹都嫁給他,若是不行還不如叫我妹妹改嫁呢。”
薛蟠的性子還是那樣葷素不忌,什麼話都是張口就來,賈薔臉都青了,這是赤果果的鄙視自己啊。
“混蛋...薛大哥要是不信,咱們晚上一起去逛青樓,看看誰要的女人多如何...”
賈薔氣死了,口不擇言的亂叫起來,薛蟠一聽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說:“好啊好啊,我請客.....”
薛蝌無語的望着這兩人,哀嘆着怎麼都是不着調的啊,急忙勸說道:“這可不行啊,姐夫現在是孝期,可不能去那種地方,若是被人蔘上一本,平白的多了事情,大哥也真是,好好的說什麼呢...”
薛蟠哼哼着的,眼珠子一轉叫道:“有了,城外有一個姑子庵,咱們去那,那裡可不容易被發現,你看如何?”
“哥哥這是什麼話,要帶你妹夫去哪兒啊?”
一聲嬌柔的聲音響起,確實薛寶釵來了,白了一眼賈薔說:“我哥哥不着調,夫君好好的跟他置什麼氣...”
賈薔哼哼的說:“誰讓他懷疑我,小爺我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哪能被人看不起呢...”
“夫君還說”
幸好寶釵來了,否則這不着調的郎舅兩人,真可能互相不服氣,跑去青樓拼一番,那要是讓人知道了,非被笑死不可。
揚州停了兩日,江南一些仕宦故舊來祭奠後,第三日賈薔的船隊出發了,不日到了蘇州,早有人來安排好了事項。
蘇州知府接到聖旨,林如海歸鄉下葬,皇帝賞賜他太子少師,戶部尚書的官銜下葬,並令蘇州府衙做好各項準備。
林家自有祖墳,雖說人丁不旺,但還是有一些支脈在老家的,看守祖墳,四時祭祀,這是傳統。
林家祖屋搭起靈堂,供當地士紳來祭奠,認識的不認識的,作爲當地出去的著名大官,士紳們一般都會來奉上一份奠儀,燒上一炷香,這是人情禮節在所難免的。
啓靈安葬,擺酒答謝各方,做完這些已是半個月後了,賈薔作爲女婿,自然各方回拜謝過大家,忙活完了才歇息了兩日。
這天已經辦好喪事閒下來了,賈薔拜訪了幾位林家老人,提出支脈過繼一個孩子給林如海,這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
幾位族老沒有異議,不過這人選就要商榷了,誰都知道林如海家資豐厚,再有這個女婿又是侯爵勳貴,還是正二品的大官,有他照顧着,過繼過去的孩子可就是他的舅子了,身份地位自是不同了。
幾位族老自然先從自己家找人,和黛玉同輩的人選找出五個人來,都是他們的子孫後代,賈薔看過後直皺眉頭。
這五個人三個已經是年過三旬,一臉的不正經模樣,那兩個年輕點,可一看就是遊手好閒的。
“各位叔公”賈薔不滿的說:“族裡的孩子都沒有讀書人嗎,年紀小一點的也好啊,這幾個叔伯兄弟都定型了,總不能讓我岳父的後代是白丁吧。”
賈薔不願翻臉,提出這要求其實也不過分,林如海是探花及第,文名滿天下,若是過繼的兒子連讀書人都不是,那不是讓人笑話嗎。
幾位族老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其他,只是不願找其他人來過繼,賈薔只好直說這幾個人不行。
沒料到幾位族老頓時拉下臉來,林家二叔公頓着柺杖顫巍巍的說:“如何就不行了,這個還有那個都才二十出頭,雖說沒有功名,可也在族學裡讀過不少書,若是要有功名的子弟,誰家孩子願意過繼啊。”
“哦...讀過書啊,那我考考他們...”
賈薔也不跟他們爭論,隨口問了幾個問題,那五個人全都瞠目結舌,一個也回答不出。
賈薔笑道:“這就是叔公所謂的讀過書,連蒙學都沒讀完吧,林家詩書傳家,子弟竟然還有蒙學都不讀完的,這族學到底是虛設的還是根本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