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躺在牀上不敢弄出聲響,不然又吵醒丫鬟了,現在的賈薔已經不是原來的公子哥,二十一世紀的三無青年,雖然有些不着調,但體諒他人的意識總比封建時代的人強。
輕輕翻着身子,沒有一點睡意,可總不能這樣捱到天亮吧,無法可想的賈薔,靈機一動開始試着修煉,也許是穿越者的福利吧,纔開始修煉就很快入定了。
等到他收功睜開眼,天色已經亮了,神清氣爽的從來沒有這麼精神,心中一動,老子精神這麼清明,那讀書應該是條出路吧。
“二爺起牀啦,別下牀,奴婢來扶你,剛剛受傷還沒好呢,猛一起來會頭昏的。”
僅有中人之姿的丫鬟翠姐兒,是賈薔身邊唯一侍女,其他的都是僕婦隨從,應該是這貨知道自己的叔父好色,不敢在身邊有年輕貌美的女子。
難怪這小子天天跟着堂哥賈蓉在外面廝混,貴族家的少年早熟,十三四歲已經知道男女之事,自己身邊沒美人,自然要去外面晃盪了。
賈薔擺擺手說:“翠姐兒,不用了,爺完全好了,除了傷口有些疼癢,其他的都好了,再躺下去骨頭都硬了。”
“薛大爺真是的,平日裡好好的,爲了些小事值得推二爺一把嗎,這幸好沒事,昨兒聽說被薛姨媽打了,現在還禁足着呢。”
翠姐兒絮絮叨叨的說着,這事的起因是學堂裡寶玉的隨從茗煙,因爲寶二爺和秦鍾那曖昧事被金榮堵住,發生的爭執。
紅樓夢裡這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沒賈薔什麼事了,現在卻是薛蟠因爲知道了此事是賈薔通知茗煙,他覺得沒面子來找賈薔理論。
兩人本來是狐鼠一窩的朋友,倒也沒有大打出手,只是說了幾句嘴,氣性大的薛蟠,順手推了賈薔一把,倒黴催的賈薔因爲壞事幹多了,正腿軟着呢。
一跤跌倒,好死不死的後腦勺磕到地上一顆石子上,就這麼死了被賈慕春頂替,他倒是解脫了,賈慕春要代他受苦了。
起牀洗漱後剛剛用過飯,賈珍就帶着尤氏賈蓉過來了,一進門就一疊聲的叫喚:“薔哥兒還好吧,快讓叔父看看....”
要說這便宜叔父還真是挺關心他,看他那焦急的模樣賈薔都差點被感動了,急忙見禮讓座讓人端茶送水的。
“薔哥兒日後記着點,離那呆霸王遠點,都是親戚家的,傷了誰都不好。”
尤氏輕抿一口茶水,拿手絹按了按嘴脣,臉上一副端莊溫柔樣子,可話裡話外就是在責怪賈薔惹事,這位東府的大奶奶,平日裡以賢良著稱,但她其實看賈薔並不順眼。
寄養在叔父家還一副紈絝樣子,攤上誰都不舒服,只是她歷來恭順慣了,不敢發作罷了,綿裡藏針地刺一下,也算是出了一口怨氣。
賈珍卻不樂意了,斥了一聲道:“這事能怪薔哥兒嗎,咱們家孩子我從小養大的,什麼性子我不知道,薛蟠那孽障太不像話,不知道薔哥兒身子弱嗎。”
賈薔生怕尤氏沒臉,趕緊叉開話題說道:“叔父,孩兒這一跤跌的好,今兒個起牀腦子清明瞭許多,以前好像雲裡霧裡的過日子,現在好像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哦,哥兒這是...”
賈珍果然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尤氏意外地看一眼賈薔,心裡嘀咕這浪蕩子今天怎麼了,還會替我着想,不會起來什麼壞心思吧。
尤氏才二十多歲,長得也是花容月貌,否則以她的家世,賈珍如何會娶她,這父子三人沒一個知道廉恥,經常聚在一起.....,這在賈府不是什麼秘密。
賈薔可不知道尤氏心裡的念頭,望着賈珍繼續說;“叔父疼侄兒,侄兒知道,此番侄兒想讓叔父再破費一番,家學侄兒不想去了,侄兒想讀書,能否請個業師教導,日後若是能考個功名,也不枉叔父這些年的教養。”
“薔哥兒想要科舉,這好好的不會是摔壞腦子了吧。”
賈蓉驚訝地伸手往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沒發現發燒啊,這個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堂弟,他最清楚,就那德性還讀書,不禍禍人家小媳婦大閨女就是祖宗顯靈了。
賈珍怔了怔,隨即喜笑顏開,作爲族長兼家長,他自己雖然混蛋,但無礙於樂見子弟有出息,連聲叫好地滿口答應。
拍拍賈薔的肩膀滿臉的欣慰,語氣感慨地說:“薔哥兒好啊,真能考上功名,不說進士,就是一個舉人功名,日後叔父去地下見到你母親,也好交代當年的託孤之事,沒把孩子養壞了,也對得起你父親了。”
這話聽着就彆扭,但在場的無論尤氏還是賈蓉,如何不知道賈薔的真正身世,不然以賈蓉的嫡子身份,如何會對堂弟那麼好,心知肚明的事只是沒人敢明着說罷了。
賈薔可不管這些,反正自己現在是重生而來的人,這種私生子後世見多了,狗血的劇情電影電視沒少演,誰把他當回事過。
滿臉歡笑地對着賈珍作揖行禮,高興地說;“還是叔父疼侄兒啊,叔父放心,孩兒不會讓您失望的。”
賈蓉掩着嘴直咳嗽,不知是覺得賈薔那模樣太像一個兒子對父親說話,還是覺得自己父親那話說的太容易引起歧義。
尤氏也轉過臉去不看他們,賈珍訕訕一笑,應該知道自己失言了,安慰了賈薔幾句,讓翠姐兒注意照看着,隨後就帶着妻子兒子走了。
一路上尤氏納罕着,這假兒子不會真的開竅了吧,果真如此倒是一件好事,賈家看着花團錦簇,作爲東府的當家人,如何不知道內裡已經爛了根了。
賈蓉卻不以爲然,回去後還當成笑話說給妻子秦氏聽,圖個樂呵,不料秦氏卻不同意他的觀點。
美如天仙的秦可卿,漂亮的可不僅是外表,蕙心蘭質可謂如是,輕蹙峨眉遲疑說道:“薔二叔恐怕是真悟了,若是想玩不會要請業師,直接去外面的學塾,誰又能管得了他,業師可是會盯着學業的,如何還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