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人分多種多樣,但終歸只有求名求利兩種,離開名利那是聖人,普通人做不到,皇帝糾結的正是自己的名聲。
除非你只想活個痛快,不在乎後世被人鄙夷,當然這種人是大多數,可一個想着留名青史的皇帝就不同了,他已經富貴至極,權勢至高,除了好名聲還有什麼能在乎的。
遲疑了半晌,皇帝才問道:“這事如何主動啊,朕不能用權謀之術對待臣子,那有失仁德,會壞了心性的。”
賈薔一聽不能用權謀也糾結住了,撓着腦袋皺巴着臉,良久悻悻的說:“那陛下咱們只能加強監視了,錦衣府若要一直監視他的動向,人手有些不足啊,要不從軍中抽一些斥候來,暫時歸錦衣府管,等這事完了後再回軍中,您看如何?”
皇帝神色一動,含笑問道:“那賈卿覺得從哪些軍中抽調爲好?”
賈薔張口就回答道:“要說跟皇上最親近的自然是禁軍,可禁軍一向少於實戰,斥候之類的並不精銳,要不…”
正打算說京營來着,突然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賈薔一頓後急忙改口道:“從邊軍中抽調吧。”
皇帝似笑非笑的問道:“哦…賈卿覺得京營和健銳營不行嗎?”
賈薔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連連搖頭道:“皇上,若說精銳京營算不上,健銳營倒是可以,可健銳營離京師太近了,而且裡面有那邊的人一直未處理,動用健銳營很容易被發覺,故而臣覺得還是從邊軍中抽調爲好。”
皇帝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隨即叫賈薔先回去,讓他考慮一下再說,賈薔一回去,馬上進入太虛仙境。
九尾狐瑞姬正在等着他,見他進來輕噓一口氣,拍拍自己洶涌的豐胸,嬌媚的說:“主子好險啊,幸而奴家剛剛好奇,關注了外邊,否則主子要給那位皇帝留下專權的印象了。”
隨着時間日久,瑞姬和鳳姬越來順從,基本理清了自己跟賈薔的關係,心裡的芥蒂完全消失了,這應該跟雙方信任有關,畢竟道家雙修講究的是心身一體,不同於普通的道侶關係。
現在連稱呼都變了,可見是真正把賈薔當主人了,賈薔長噓一口氣,伸手摟過瑞姬坐下,語帶慶幸的說:“多虧了瑞姬,看來人間所謂的伴君如伴虎正是如此啊,原來多信任的君臣關係,總會隨着時間變化的。”
“主子管他幹什麼,大不了找個山明水靜的地方,好好修煉到舉霞飛昇就是,主子有我們五仙姬雙修,修爲很快突破的,人間之事不過是睡一覺,醒來都百年後,理他作甚。”
這是隨後進來的鳳姬,九頭稚從來不是良善之輩,正是這性格纔會被鳳凰逐出,同爲鳳凰所生,地位卻遠不如同血脈的大鵬鳥和孔雀。
警幻仙姑溫柔的開口說:“鳳姬姐可別如此說,主子還不是放不下那血脈親情,總得安排好他們才能放心離開,那奸王若是上位,賈家必是破門滅族的下場,若不是如此,主子早就離開了。”
鳳姬撇撇嘴,還是忍住沒再反駁,聘聘嫋嫋的走過來,一屁股坐在賈薔另一條腿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嬌媚的說:“要我說那狗皇帝要名聲不能使手段咱們能啊,弄個什麼罪名給他安上就是,早處理了他咱們咱們快點走,主子的第十根金針馬上要成型了,最後兩根可是一體的。”
“咦…鳳姬如何知道魅影神針的事?”
賈薔對前面那話當做沒聽見,可說到魅影神針他就驚訝了。
鳳姬咯咯笑起來,香舌往賈薔的耳垂上一舔,媚笑這說:“不僅我知道啊,瑞姬姐姐和琵琶妹妹都知道啊。”
“啊…這是爲何…難道…”
賈薔驚訝的望向九尾狐和玉琵琶,瑞姬笑道:“主子還記得我們三姐妹是從哪來的嗎?”
賈薔疑惑的說:“不是女媧娘娘那來的嗎,還能是哪裡啊。”
“笨主子,軒轅墳啊。”
鳳姬扭動着腰肢,坐在他腿上嬌嗔着,賈薔還是愣愣的,自言自語的說:“軒轅墳我知道啊,可你問是從哪來啊。”
玉琵琶溫柔的叫聲:“二姐姐別逗主人了”回頭對賈薔說:“主人當知鍼灸之術傳自軒轅黃帝,這魅影神針軒轅氏曾記載過,後來覺得不適合人間使用,才刪去的,通天聖人正是從軒轅氏那得來的煉製方法,我們姐妹也曾看過那記載,雖然沒了煉製方法,可其中介紹還是完整的,故而知道詳情。”
賈薔恍然大悟,不錯啊,鍼灸之術人世間所傳正是黃帝內經爲開始,雖然後來各家自有增減,可最終的源頭正是軒轅氏。
既然三妖都知道詳情,賈薔趕忙問個明白,玉琵琶如今最溫柔,偏偏她的長相更偏向於凌厲的美,帶着些許女子少見的陽剛,這應該跟她的本體有關。
娓娓道來,那些關於魅影神針的資料,賈薔終於完全瞭解,不免憧憬的嚮往道:“看來師尊在金針中留下的傳承還沒全部展現,若是全部成型,小爺就可以真正學到截教的仙術道法了…”
幾天後賈薔得到消息,皇帝下了密旨給西軍邊帥,抽調百名斥候來京,至於做什麼並沒說。
再過半個月皇帝召見賈薔進宮,溫和的開口說:“賈卿明日在京營中抽調二百人出來,加入錦衣府任職吧,這些人日後不回京營了,健銳營那邊讓馬大元暗中調出二十人來,作爲密探,歸於錦衣府管理,一年後再回去。”
賈薔這回一句廢話也不說,馬上恭敬地答應下來,退下後馬上去了軍營安排人員變動,他明白這種事不能張揚,算是皇帝給他的一個考驗。
召集一些心腹將領,讓他們暗中看好人選,召集起來秘密談話,在用各種理由去除他們的軍職,波瀾不驚的把兩百士兵安排給錦衣府接收。
皇帝收到消息,笑着對戴權說:“薔哥兒還是能辦事的,朕只要吩咐一句,他就能體會到聖意,朕心甚慰啊。”
戴權把消息傳給賈薔,賈薔打着哈哈笑道:“能爲聖上分憂,賈薔榮幸之至啊…”至此絕口不提錦衣府之事。